柬埔寨。
哔的一声。
电话挂断,房间里陷入了寂寥无声。
他们通过孙远的电话转接,直接跟监狱里的陈冬进行了简短两分钟的沟通。
最终达成了初步共识。
董二狗压着嗓子语气沉重地开口道:“bangang中央监狱,是泰国最为严厉的重刑犯关押地。”
“近二十年来,有过四例越狱事件,全部以失败告终!”
“在监狱望台上安排了多个重型步枪,而且监狱围栏是高压电网!”
“不仅如此,即便是出了监狱也根本逃不出曼谷警方的逮捕,如果无法逃出泰国国境,越狱计划就不算是成功。”
他之所以说那么一大串,是因为觉得陈冬在电话里所提及的计划极其荒唐。
竟然想要怂恿监狱里的囚犯们集体筹划越狱事件。
祁小狗也是脸色凝重道:“先不谈能不能逃出来,监狱里的三大势力本来就相互之间有恩怨,想要齐心协力简直是天荒夜谈。”
“最关键的是,我们现在的安排并没有问题,我不建议冒这个险。”
众人你看看看我,我看看你。
因为陈冬在电话里提及的那个计划,基本是推翻了他们之前的大部分布局,可以说走的是一个极端的危险路线。
梁赋深吸了一口气,推了推眼镜框开口道:“不,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
他坐了下来静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梁赋润了润嗓子,眼神深邃地开口分析道:“有一个关键的节点,被我们忽略了,这是我的失误。”
“正如国内安全局的领导所言,他们之所以挑选陈冬去执行这个任务,是深思熟虑的。”
“这个科研团队的助手,应该比谁都知道研究成果的重要性,已经多少人在窥探。”
“所以对方不可能轻易开口!”
“甚至在不确定对方是否值得信任之前,宁死也不会把秘密吐出来。”
“他们让陈冬进入监狱恐怕很大程度是看中了他的审讯沟通能力,这家伙能够从人的眼神里就读取到别人的思想。”
梁赋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然后轻声道:“如今我们安排钟锐接触目标人物!成功率要大打折扣。”
“所以说,最稳妥甚至说一石二鸟的办法,就是怂恿监狱里的囚犯越狱。”
“不仅可以把科研团队的助理给救出来,他自己也能顺利逃脱牢狱。”
梁赋眯了眯眼,朝着那台手机望了过去。
像是试图通过手机看到远在监狱里的那个男人,脑海里在想什么。
“而且还有一点,即便是钟锐真的拿到了什么情报,万一是假的,或者说有其他的隐瞒,那我们所有行动都等同于打了水漂。”
“所以说,直接把人强行救出来虽然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绝对是最为保险的一种做法。”
“这恐怕也是陈冬在监狱里经过反复思索,最终定下的可行方案。”
“从某种程度上了来说,他要比我们更清楚监狱的真实情况,包括对其他囚犯的心态判断,以及钟锐能力的判断。”
话到这里,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
魔术师钟旭杰突然间开口道:“大家别忘了当初在洛阳的时候,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虽然说现在的情况不一样,难度可能会增加许多。”
“但我们现在也今非昔比了,背后不是还有国家的力量在做推手吗?”
钟旭杰弹了弹烟灰,别有深意地开口道:“在尖端科技的争夺上,某些国家可是非常不要脸的做出让人为之唾弃的行为。”
“虽然说最后核研究成果落到谁的手里,看似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但无论是站在民族国家的立场上,还是站在个人的立场上,把东西拿回来,都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再且陈冬不是说拿到那玩意,他就要求协商成立不需要受人监控的遗狐小组,得到更高的权限。”
钟旭杰眼底意思冷冽之意,他继续开口道:“别忘了在昆仑岛上我们有多狼狈。”
“有时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小聪明都会被按得死死的。”
“只要当年的事情我们还要追查下去,就必须有足够抗衡的力量。”
如此,众人郑重其事地分析了前后得失。
便决定在泰国曼谷干一票大的。
深夜时分。
泰国曼谷的某个住宅巷子里。
里里外外被一群穿着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恐怖分子给控制了。
“(你们想做什么?)”
一名泰国男子神色慌张地护着妻儿,手里拿着电棍站在了最前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此人赫然便是bangang中央监狱的狱警头目,扎尔拉多。
妻儿以及三个孩子哭的稀里哗啦地,被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就在此时,叮咚一声。
扎尔拉多的手机微微亮了起来,收到了银行的一条短信通知,自己妻子的一个境外银行账户收到了200万美元的到账通知。
扎尔拉多脸色骤然大变,他死死地拽着拳头,这个境外账户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peterdaniel(彼得·丹尼尔)!”
他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只有这家伙才知道自己的这个账户,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打钱了。
而且他听同事说,就在几个小时前。
有人要探监彼得·丹尼尔。
如此说明,这群来到家里威胁自己的人,肯定是监狱里的那个恶魔彼得·丹尼尔的手下。
恐怕是因为自己在监狱里没给对方面子,所以来找自己麻烦的。
此时一个穿着西装礼服的危险分子主要负责人走了上前,对方身材高大,手臂粗壮显然就不是一般人。
对方递过来了一张纸,赫然是用泰语写着一行字。
“……(让我的人跟红房子里的中国人见一面,这笔钱就是你的。)”
纸张的角落还落着一个名字,显然这个“我的人”指的就是被关押囚禁惩罚的钟锐。
扎尔拉多怒不可遏地反驳道:“(不可能!)”
“(没有人能够接触那个中国人!)”
话到这里。
哗啦一下子,猛然间几名黑色西装的家伙,掏出了枪来,对着男子身后的妇人和孩子。
顿时引来一声尖叫地抽泣哭喊。
孩子都被死亡的恐惧得尿裤子了,热滚的尿液落到了地上……
妇人死死地用力捂着孩子的嘴巴,让孩子尽可能地别喊出声。
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被其他人知道,可能就要被杀人灭口。
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杀手发出不太熟练的泰语回答道:“(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过些日子,我们可以安排你出境,但现在必须听我们的。)”
说罢,咔哒一声。
这名男子扣下了手枪扳机,眼神冷漠,似乎随时朝着对方的孩子和老婆开枪。
这一刻,扎尔拉多的用力地拽着拳头,青筋暴起。
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因为他很清楚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真的会开枪。
在家人死亡的威胁,以及金钱的利诱之下。
扎尔拉多最后很艰难地答应了下来,表示自己会找机会安排,但是时间不会太长,否则一旦被发现,无法想象后果有多严重。
如此,那群穿着黑色西装的杀手,这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扎尔拉多的老婆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
几个孩子也是稀里哗啦地哭了出声。
扎尔拉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也是脸色发白难看异常,两百万美元,他内心甚至有一种冲动。
直接带着家人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他却不敢这样做。
万一有人守在家门附近,被那个恶魔发现自己要逃,恐怕全家人都要完蛋。
夜越深。
寂寥无声,只有抽泣和哽咽在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