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云南边境。
梁赋他们并没与前往城区落脚,而是来到了山野林中的一个小村庄。
路途到处都是荒草丛生的山林。
听到枯枝断木被车轮子碾压而过的“咔哒”声。
车子一晃一晃地前行着,终于在日落时分到了一片小山波,能够看到远处的小村庄升起炊烟一缕缕。
“啊!”
“累啊!”
孙远下车后便站在山头处伸展着懒腰,说不累那是假的,长途跋涉几日的路程坐在车上,那可真的很不好受。
砰地一声!
车门关上。
董二狗下车噼里啪啦地活动着脖子。
他摸起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喃喃道:“这种荒山僻野,还真的是天高皇帝远。”
“听说这边走私,贩毒,洗黑钱的都特别多!”祁小狗若有所思地说道,
云南也不愧是风景旅游区,很多地方都处于原始生态化。
空气也显得极其清新。
他们远道而来,自然不是放松身心,出来玩那么简单的。
梁赋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从车里头下来,开口道:“好了,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现在的状况。”
“众所周知,国内五十六个民族,在云南就占据了五十二个,其中5000人以上的少数民族有二十五个。”
“可以说这里最复杂的不是什么地理环境,而是在这里出入的人,非常杂乱,有来旅游的,有来贸易的,还有当地不同风俗的部落村民。”
梁赋顿了顿,接着声道:“云南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与缅甸相接,老挝、越南相邻!”
“因此,边境贸易发展极其迅速,随着我们国家的地位提升,在边境贸易里所扮演的角色也日益加重,现在人民币已经成了周边国家跨境流通的硬通货币。”
梁赋转过身来对着祁小狗说道:“所以小狗刚才说的没错。”
“这边的犯罪分子,走私,毒品交易都表现的非常活跃,并且主要以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
“还有就是,洗钱也成了这里的特色之一。”
孙远嘴角微微上扬地开口道:“这我知道,我认识两个的家伙就干这事的,他们的手法很简单。”
他眯着眼给众人讲解道:“最典型的就是刚才老梁说的,进出口贸易,把非法获益的黑钱,混入合法的贸易里,通过虚报出口价格,把钱洗干净。”
“又或者是达成资金转移境外的目的。”
他慢悠悠地摸起一根烟,“啪”地一声点着,很是享受地吸了一口。
“还有一种直接在境外开厂,把黑钱以国外投资商的名义融资进去,来回一倒腾,钱就洗白了。”
孙远显然对这些手法了然于胸,他虽然不干这种事情,但也认识不少这些见不得光的犯罪分子。
他弹了弹烟灰开口道:“就前一阵子,我一小老弟告诉我,他就在这边玩现钞走私。”
钟旭杰小声地嘀咕道:“现钞走私?什么意思?”
孙远笑着看了一眼这魔术师,然后回答:“就是直接把见不得光的钱,现金,走私运输到境外的银行存进去,一些腐败资产,或者说赌资都喜欢用这种方式转移海外!”
话到这里,梁赋顿时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Bingo!”
“这就是我们这次过来的主要目标,摧毁一个依靠贩毒,走私,洗钱,做假钞等一体的犯罪集团。”
梁赋推了推眼镜框,别有深意地提醒道:“而且这一次我们不是孤军奋战,已经有警方盯上这群犯罪分子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
董二狗猛然想是听明白什么那般,他震惊地脱口而出道:“你别告诉我,这是陈冬的活?”
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家都齐刷刷地朝着梁赋望了过去。
那条让他们把画留下的短信,就意味着陈冬已经可以通过特殊的手段方式跟梁赋取得联络。
要说这两个家伙没有交流,谁也不相信。
他们远道而来的目标,竟然是要摧毁一个犯罪集团,那显然就是警方要干的事情。
梁赋倒也没有否认,他耸肩一笑道:“他的活是他的活,我们的活是我们的活,互不干扰。”
“他们要抓人,我们要拿钱。”
“这个犯罪集团如今规模已经超过百人,核心成员有十几个,利用非法手段盈利近十亿的黑钱。”
“我们要做的就是,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摸清他们的各条渠道。”
“然后给警方匿名提供线索,协助警方逮住这群家伙。”
“最后在警方抵达犯罪集团金库,没收所有非法钱财前,把这笔钱换成他们兜售的假币,然后人间蒸发!”
梁赋兴致勃勃地眼神扫过众人,然后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干一票。”
董二狗跟孙远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没有什么意见。
这种规模的犯罪集团,光凭他们几个想把别人一窝端,那估计是够呛。
不过要说警方力量插一脚,甚至冲锋陷阵都用不着自己,他们只是提供必要的线索,倒不是什么难事。
董二狗眼珠子一转,然后咬了咬牙开口道:“可以,不过我有一个疑惑。”
祁小狗对董二狗的理解,他大概能猜到对方想问什么。
“说!”
梁赋也是无所畏惧地应声。
“那就是,我想知道陈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是警察吗?”
瞬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大家的视线都情不自禁地落到了梁赋的身上,显然这个答案对众人来说非常重要。
梁赋并没有着急回答,他先是把眼镜框摘下来揉了揉眼睛,这才慢慢地重新戴上。
他知道这个问题永远也不可能逃避,只能避重就轻地回答:“不是警察,是自己人!”
“他只是协助警察办案,并且试图寻找出当年事件的真相。”
“在我们拿画的时候,宋家人找了十几个雇佣兵拿枪围他,命悬一线。”
“本来在美术馆围剿我们的武警,被他安排到了海边埋伏宋家人。”
“最后因为没法交差,只能让我们把画留下。”
梁赋说完这一番话后,便摊了摊手示意情况就是这样。
他自然不可能把陈冬的情况全盘托出,特别是听闻了莫方佩的表现后,更觉得当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句说得清。
极有可能这里面,还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一个足以让当年活下来的人,突然间把他们视为敌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