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吐蕃被平定,十三个活佛上表请求纳土归宋,徽宗赵佶告祭太庙之后,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杨霖居功甚伟,却隐在幕后,并不贪功反而把功劳分给了韩世忠和刘仲武。
韩世忠被拔擢为兴庆军节度使,横山路左军都统,率领北线兵马十五万并蕃兵二十万,回到夏州城,威震西北诸路。
宋江得此强援,将西北秦陇诸事交于韩世忠,自己一心在喀尔汗边境制造摩擦,铁了心要挑起战争,而且是喀尔汗人主动发起的战争。
如今大宋境内,上至文武下至黎庶,都对进攻喀尔汗王朝没有半点兴趣。
大家被连续的几个胜仗鼓舞的自信心爆棚,一心要北上和契丹碰一碰,收回幽燕之地,一雪太宗北伐之耻。
杨霖想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进攻喀尔汗王朝,势必会遭到一片反对声。
尤其是渴望伐辽建立功业,重新夺回自己的无上权势,却几次都落空了的梁师成,肯定会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老猫一样,跟自己拼命。
这个时候,就需要让喀尔汗主动来犯,在边境制造些让他们忍无可忍的摩擦,就是宋江这个阶段的任务。
喀尔汗这个王朝,堵在西域的商道上,只允许信仰伊si兰的商人通过,大大限制了西域商道的繁荣程度。
不铲除这个毒瘤,西域的繁华就到此为之了,想要更进一步已是不可能。
大航海时代还没有来临,这就是东西最好的商路,万万不能被这块臭石头给挡住。
汴京,昭德坊。
杨霖半躺在床上,殷浅浅坐在床边,从瓷盆里拿着毛巾蘸了热水,拧干之后又给他抹了把脸。
杨戬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那笑眯眯的模样很慈祥,如果不是偶尔露出一点奸笑的话,这位仁兄真的很像是一个忠厚慈祥的老妇人。
“老弟,那梁师成伐辽之策又落了个空,这次是把你恨到了骨子里,被梁师成惦记上,也就是老弟你还能这么悠闲。不过你三天两头的装病,现在都成了朝堂的笑谈了,官家上次说起来,还笑着骂你奸猾来着。”
杨霖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让身边伺候的殷浅浅把自己扶起来,道:“他娘的,以前都是装的,这次却是真真的。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我看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
杨戬好整以暇地呷了口茶,笑道:“你几天没有去艮岳,官家那里好像十分挂念,皇后也拖咱家给你带个话,叫你保重身体。”
杨霖老脸一红,前几天秋意甚凉,自己正好施展手段把姚夫人骗到了手。
姚夫人那天被杨霖摸了小脚,回去之后只觉得瘙痒难耐,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又派人去把折家在汴梁的子弟喊来,问过之后,折家人讳莫如深。
他们不知道杨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这种家族存亡大事,不能和已经出嫁的妇人说,便态度暧昧,不肯直说。
如此一来,姚夫人简直心急如焚,思来想去,唯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去求情。
她和郑云瑶的关系亲近,便来到杨府想要走夫人路线,被杨霖叫道书斋,又是吓唬又是威胁,最后来了个深情告白。
一步步得手之后,杨霖张口闭口,看着你的份上饶过折家,还逼着姚夫人含羞忍辱千恩万谢。
谁知道一杆进洞,杨霖愕然发现,这雌儿竟还是个雏。原来她嫁过去之后,夫君久病卧床,一年之后就死了,这期间根本没有精力碰她。
最后得手之后,掏出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石项链,更像是在小猫小狗身上,做上自己的标记。
这尤物属实霸道,让人根本停不下来,杨霖得手之后,常于夜半三更翻墙去姚府风流,翻墙偷人多了,出一身汗到西风中,久而久之便感染了风寒。
若不是自己府上的外甥许叔微专精此道,是史上留名的风寒学家,自己恐怕还要多病几天。
“老妇人”杨戬见他不似作伪,便不再耽搁,说出了这次来的本意:“老弟,官家让我问你,上次的丹药...可还有?”
杨霖心道,这厮怎么要的这么勤,可不会是上瘾了吧,自己几次跟许叔微说,不能制成上瘾的药物,按理说这么多药理专家,应该不会出错。
看来是赵佶自己的原因,没什么节制,不过这也不能给的太勤,便沉吟道:“道家仙丹,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老哥回去帮我禀报官家,最多也就是一个月三粒。”
其实这玩意没什么稀奇,只要有足够多的药材,就可以炼制。
不过这是自己集中了最好的几十个郎中,研制出的药方,方子难得。
而且其中很多味药材,都是阮小七从高丽、女真那边弄来的,其他人虽然难以凑齐,对杨霖来说却不难。
杨戬不疑有它,起身告辞,杨霖想起身来送,被杨戬按在床上。
目送他离开之后,杨霖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有西北各地兵马的分布图,是宋江派人送来的。
从地图上看,西北的兵马,大多还是集中在宋辽边境,有姚平仲、姚古负责。
而折家,已经被分散到府谷各地,慢慢蚕食他们的基层军官。麟州杨家也是这个局面,所谓温水煮青蛙,便是如此。
慢慢地削减,只要折、杨两家没有那个魄力造反,他们就会被一步步架空。
大一统的王朝,你占据一府之地,还要翻天不成?前番西夏尚存,府谷乃是宋夏交界,需要折家军顶在前面,对他们才会那般纵容。
现在折家屡次想要搞出点养寇自重的事来,保全自家的基业,甚至还联系到了梁师成,这样的二五仔行为已经惹怒了杨霖。
事实上,西军四大家族,种家、姚家的将军都是力战而死,也就是折家后来降金了,至于杨家,就是府谷折家的跟班而已。你很难要求一个五百年基业的割据势力,会对开国百年的大宋,有多么深的忠诚。
恰恰就是当代家主折可求,降金之后被女真人毒死,他的儿子不敢报仇,被女真人迁移到山东一带。
从此结束了府谷折家五百多年的割据,折氏东迁之后,再也没有独自掌兵。
如今府谷早就不是和西夏接壤的兵祸连接之地,周围百里都是宋土,被围在其中他们更加没有能为了。
进入秋天之后,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杨霖拽了拽绒毯,笑道:“熬过这个小病,老子就大干一场。”
殷浅浅又拧了一条热毛巾,敷到他的脑门上,没好气地说道:“大郎别干了,还是先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