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聂知府去的那座庙只怕有些不简单。”目送聂元远去以后,燕赤霞朝着王禹轻声道。
作为走南闯北的剑侠,燕赤霞在浙州也曾闯荡过,这观音庙是个什么风气江湖上也多有流传。
“侯爷,依我看随他去吧,自己做的选择自己承担,他聂元也不是我等什么亲近人,一路以来的照顾算的上仁至义尽了。”知晓王禹速战速决打算的夏侯武当即出声反驳燕赤霞。
对于二人之间小小的别扭,王禹视而不见:“送人送到底,送佛送到西,时间既然已经耽误了,也不在乎这一时三刻。
夏侯,亮出旗帜,你今夜领兵去惊一惊这兰若,赤霞你隐在暗中仔细观察,人在忙乱之时最容易出错,探一下这兰若有何古怪。
无论事情如何发展,都只局限于今晚,明日朝阳升起之后,我等必须继续赶路归灵武。
幽、并二州那里这些时日,不知道被朝中那些老豺狗掺了多少沙子,在不尽快回去,幽并二州好不容易打下的局面就要拱手送人了。”
对于王禹作出的决定,夏侯武与燕赤霞皆无异议。
领命之后,二人便起身布置去了。
对于这二人接下来做的事,王禹并没有仔细探查的想法,不过是若干年后聊斋一篇故事中出现过的寺庙罢了,不值一哂。
就是这寺庙里有千年树妖姥姥也算不得什么险地,燕赤霞与夏侯武联手再加上一十八亲兵辅助,树妖姥姥要是真敢出现露面,他们就敢灭了它。
大周北境功力达到了千年的妖魔零零散散还是有许多的,可在镇北军的军锋之下,现如今无一还活着。
没有时刻关注这观音庙的王禹夜间看了一会道藏与武典后就早早的睡下了,在他睡下后没多久,冲天喊杀声就自金华县外的庙里响了起来,伴随着喊杀声的是冲天的火光。
驿站中除却王禹以外,所有人都被不远处的喊杀声与冲天火光惊醒了。
看着不远处黑夜中烧红了半边天的观音庙,有个机灵的店小二眼睛转了转,就朝着王禹入住的房间门口跑,想要通知王禹起床随他们一起外出避避有可能顺风烧过来的火魔。
可还不等这店小二跑出两步一脸若有所思状的驿丞就抬手拉住了他:“想死啊,那位爷什么身份?你居然敢在他休憩之时去打扰他?”训斥完店小二以后,驿丞左右瞥瞥见没人关注自己这里后,偷偷的靠近店小二的耳边:“想想那位爷的亲卫将校们晚间朝那边走的。”
有人指点后,不算愚钝的店小二顿时打了一个机灵:“不会吧,那位爷可是一位侯爷啊!怎么会跟观音庙结上仇?”
“呵,跟观音庙结上仇?二狗你也太高看观音庙了,在这金华县的一亩三分地上,观音庙算个不大不小的坐地虎。
可跟灵武侯这位祖籍同为浙州的过江龙比起来,观音庙算个什么东西。
都是乡里乡亲的,依我看,只怕这位侯爷昔年落魄之时便曾经听闻过这观音庙的送子真相了。
这侯爷既然知道这观音庙的肮脏了,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位知府老爷往里面跳,那不是在败坏他在仕林的名声吗?”
听到驿丞的解释,店小二点了点头,距离离得这么近,他们干的又是迎来送往的活,观音庙是个什么体系说他们不知道,那真的是在唬鬼。
驿站不远处的观音庙,一队扬着手中长刀的将士正在观音庙小桥流水的景观中,顶着熊熊烈火斩向着一个一个贼秃的颈脖。
就在刚刚,接到隐在暗中观察观音庙的燕赤霞传讯的他们,看到了一幕令他们作呕的景象。
作为尸山血海都趟过的铁血战士,他们的见过的恶心画面数不胜数,残肢断骸于他们而言不过尔尔罢了。
可就连抗性如此之高的他们都对观音庙中这些贼秃做出的事难以忍受。
那些女尸的内脏都已经被贼秃们从下阴掏空,不少死的时间较长的女尸已经露出斑斑白骨。
那大槐树下的地面,在女尸们血液的侵染下已经化作黑红色,大槐树后方的山林里被抛弃的白骨残骸数不胜数。
如果只是这,在镇北军中都称得上一句人屠的众多亲兵们虽然会愤怒,倒也不至于感到作呕,毕竟也是檑过京观汉子。
可随后在塔林地宫之中发现的一具大釜中正在烹饪着的东西,却让亲兵将校中不少人吐了。
那大釜中的内脏、紫车河、还未完全长成的婴孩尸体,无一不让亲兵们作呕万分。
他们是人屠不假,可他们当初纵横草原时那怕环境在恶劣也没说食人啊!
这观音庙的贼秃居然罔顾人性以人为食!他们已经丧尽天良!
“杀,这兰若寺内所有参与到后山塔林之事的人一个不留,出了事我夏侯武一力担之。”一刀砍下面前贼秃之头,夏侯武狰狞的大喊到。
对于夏侯武的指令,亲卫们心甘情愿的执行着。
一位又一位贼秃倒在了他们的长刀之下,血与火的交织,吓得夜宿观音庙的信徒香客们瑟瑟发抖。
一刀劈开眼前的火舌,一名亲兵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来到了夏侯武面前:“将军,在我们追杀那些贼秃之时,那些贼秃在逃跑之际依然在听从、保护面前这个老贼秃。
依我看,他必然是这兰若寺内和尚中的重要人物,卑职将其擒下等候将军发落。”
看着面色如常的老和尚,夏侯武并未直接发话问询,随手招来一个住宿在兰若寺的香客,夏侯武向其问起了这老贼秃的来历。
看了看手中长刀寒芒闪烁的亲兵,再看看提溜着老和尚夏侯武。
那被问道话的香客咽了咽唾沫后朝着观音庙上空拜了拜,这才道:“回禀将军的话,这位乃是观音庙的三戒法师,一身佛法……佛法高深至极,敢问将军为何要抓……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