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百万一个没忍住,漱口水喷了夏飞一脸。
“咳咳……”冯百万被夏飞突然一吼,遭水呛到了,缓了一阵,才在夏飞那一脸愤愤的表情下,失笑道:“你干嘛?
哪来那么大的火气?
你不是已经脱单了吗?
晚上回去消消火,别把情绪带到公司去。”
“你……”夏飞被冯百万大庭广众下的黄话搞得脸皮有些绷不住了,手上的餐巾纸遮住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好了!”冯百万在桌上拿过餐巾纸擦了一下嘴,点头示意一旁的内务兵可以收拾饭桌后,就招手带着夏飞、夏橙去了一旁躺了许多天的小坡地。
冯百万看了一眼气愤依旧的夏飞,笑道:“既然小飞过来了,想必北船集团那边的合作已经谈妥了。
既然飞船制造这一块有着落了,那么,也该谈谈营养液的制造问题了。”
“营养液?”
夏飞和夏橙齐齐一震,要知道,如今制约地球人星际飞行的,对于从汪星人那边买了几艘飞船的地球人来说,其实已不是航天技术了,而是那高昂的能源费用和营养液费用。
其中,能源还可以靠恒星光能节约一些,但那些舰载人员必须的营养液,却没办法节省。
哪怕只是短暂的太空作业,只带一些地球人自己配置的营养流食,那些食物所占的仓储空间,也是一个大问题。
而外星人通用的营养液,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往往一小瓶就能支撑一个人一天的运动消耗。
别看营养液昂贵,其实,贵重的只是液体里添加的营养物质而已。
当营养舱中营养液的营养成份被人体吸收光后,聪明的地球人通过检测舱内剩余的液体,已发现那不过是普通的淡水而已。
也就是说,除开必备的淡水需要带上飞船外,只需要存储一些能溶于水的营养物质即可。
而且,使用那种营养液还有一种极大的优势,除了每日有少量尿液外,就没有大便什么事了,基本上要一个月才有一次大号需求。
而其中排出来的尿液,据说也可以通过循环设备重新利用的。
所以,当冯百万这个工程兵提出夏飞本来没抱希望的营养液计划时,当还在计划下一批进口营养液的夏橙听到冯百万这话后,都愣住了。
“冯大哥,你不是学工程的吗?”夏飞弱弱的问道,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搞出来的营养液能喝吗?
而夏橙想的就要现实很多,只见她眉头微蹙,“冯大哥,对于营养液的制造,我之前也关注过,宇宙联盟专利技术局虽然有相关技术提供,但其中涉及到的营养成份,很多是需要人工合成的,而那些合成所需的材料,大多数都是一些偏远星系的特产,运费……”
运费太贵,还不如买营养液成品,这就是夏橙没有说完的话。
不过,冯百万既然有了计划,又怎么会没有准备。
只见,冯百万一脸微笑,一如既往的将计划书和一些设备设计图传了过去。
“我看了咱们之前成立的那个华九医疗公司里的现有设备配置,我这里有几台没有在专利技术局备案的生物实验设备,你们注意保密。”
“冯大哥,用蚂蚁替代天擎星系的那种八足星蝶,可行吗?”
冯百万戏谑道:“叫你小子平时多逛逛宇宙联盟中心图书馆,你不信!”
一旁的夏橙看着计划书,若有所思道:“那种八足星蝶的介绍我也看过,能够凭借肉体直接生存在外太空陨石带的生物,确实强悍。
不过,八足星蝶的虫液是中、高级营养液的制造原料。
蚂蚁虽小,却也能爆发几十倍于身体的力量,冯大哥的意思是,蚂蚁虽然比不过八足星蝶,却有可能让我们研究出低端一些的营养液?”
“低端不低端还不好说,目前的低级营养液也只能让普通人维持一天的消耗,而我在计划书的末尾说得很明确,除了营养液,还需要那种爆发力量的作用!”
夏飞听到力量二字,双眼一亮,他在翼人母舰上待了不短的时间,自然知道市场上所谓的中、高级营养液,也不过是宇宙联盟军队中的初级营养液而已。
但是,能够爆发身体潜能,激发力量又没有副作用的药剂,军队中不是没有,却是管制药品,一般只能在高强度训练和战争时期使用。
“冯大哥难道想进军军用市场?”夏飞试探着问道。
冯百万笑着摇头,一旁的夏橙看不过去了,拍了夏飞的脑袋一下,骂道:“笨蛋,市场就是市场,只要我们的产品好,有需求的地方,就是咱们的市场。
你都是出去见过市面的宇宙人了,眼光怎么还是这么狭窄,连本质问题都看不出来!”
“好了,还是老规矩,我负责技术支持,你们负责人员和物资调配!”冯百万说着又躺在了草地上,“至于我的眼睛能不能恢复黑色,就看你们找的人给不给力了!”
话说道这里,正好四周那些用过午饭的技术人员又开始学习了,夏飞和他姐姐相视一眼,又跟冯百万简单讲了两句他爷爷和外公那边的亲戚情况,就告辞闪人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不说夏飞和夏橙的行动得到了地球有关部门的高度支持,就是那个非常具有地域观念的球宝级华国人冯百万那里,依旧受到了无数外国区技术人员朝圣一般的追捧,时不时的就要偷偷摸摸的去现场听课。
然后,又会忍不住问出声,从而被原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冯百万开口撵走。
虽然,许多在视频另一头学习的人不理解冯百万为何这么做,明明视频教学也没有限制华国区外的人学习,为何就不允许区外的人到现场问答呢?
但是,当几个月后,一起针对冯百万的全球性抗议爆发后,才有人后知后觉的瞧出一点端倪。
2020年5月1日这一天,冯百万很难得的叫停了持续了六个多月的不间断培训,独自一人回到了什城那套阔别多年的双居室家中,在满是灰尘的家中,换上了一套早已经不合身的黑旧衣服。
然后,带着一些水果酒食,去城西边的莲花公墓,他父母合葬的墓地前,盘坐了一下午又一个晚上。
没人知道,就在这个不算安静的公墓中,在这个无数人忆起两年前遇难亲人的时候,一个还不满24岁的年轻人,在几瓶白酒下肚后,竟在深邃的星空下,升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爸!妈!前世有些事情,你们那个无能的儿子不敢想。
可是,今生你们这个儿子有一点能力了,或许有机会灭了那艘恒星级战舰,为你们报仇也说不一定。
呵呵……
那可是一个流浪文明啊!
他们怎么可以……
他们怎么敢!
怎敢在有文明星球的恒星系中采集恒星能量!
谁给他们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