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军发起了攻击,到此时阿兰拆投降,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罢了!
乔过匆匆而来:“将军,达子在渡河的时候,破坏了冰面,我们怕是要绕路才能追击了!”
张书堂扭头看了看天色,此时日头正中,也就是刚刚到了午时的时候了!两个河道之间的距离足足有着十多里,也就是说岳脱逃回了另外一道汝河的时候,正是未时的时候!
从这一刻开始,河面上的冰层便是处在了融化之中的!
这时候的冰面可是承载不了太多的人!“
“范伟!”
张书堂开口道:“带上所有的猎枪兵与龙骑兵,全部骑马,给我绕道平谷,从桥上穿过,然后给我咬住了镶红旗的达子!
“喏!”范伟一抱拳,当即带着猎枪兵便先行离开!
而此时,早早就已经埋伏在汝河之间的探子,却是跑了出来,他们对着河面上的浮冰,就开始鸣枪。
此时的冰层已经是只有不到一寸厚了,每一发猎枪子弹便在冰面上留下了一个酒盅口大小的洞口,周围更是有了一条条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每隔十步一个枪口,快,速度再快点!”
薛新志一边大吼,一边装填着子弹,然后每隔几步,就是朝着河道正中央射击了一发子弹!
士卒们一人负责了一段距离,然后对着冰面上不停地开着枪。
士卒们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冰层,只是因为被岳脱破坏了一大截冰层,使得只要是有人走到了河道中央的位置上,脚下就会传来咔嚓咔嚓冰层碎裂的声音。
甚至,因为那岳脱破坏的冰面实在是太大了,使得明军就算是远离了那大窟窿很远,但是因为破损之后应力大增,使得不论是在哪里渡河,都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岳脱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却是给明军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他原本的打算,还是为了让阿兰拆苦战的呢!、
李陵看着冰面,开口道:“书堂,让士卒慢慢过吧,散开一点,应该是没事的!”
张书堂苦笑,他在汝河两条河道之间安排了探子,就是为了破坏最北方那一条汝河的冰层的。
汝河河道可是超过了十几丈的,不算是什么小河,因此,只要是在河道中央制造了洞口,只要是承载的重量多了,这河面自然是会因为应力的原因,而破碎掉了。
若说完整的冰层是能够承重五百斤的话,那么在中间这样承重的地方,破碎了一小块地方的话,承重没有五百斤了。
而加上这时候的气温可是很高的,虽然因为河水上面浮冰太厚的原因,不能将冰层都给解冻了,但是,这时候的冰面正在迅速消融着,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样一来,士卒们制造的裂口就会变大,然后等到一个时辰之后……
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是日出前后,而最热的时候则是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
因此,这个时候的冰层可是越来越危险的!
清远子忽然开口道:“若是让士卒趴在冰面上,然后滑行过去,是压不坏冰面的!”
张书堂扭头:“大师此言当真?”
清远子点点头:“小时候喜欢胡闹,在冰面上玩的多了,这是掉冰窟窿调出来的经验!”
清水子苦笑一声,这个师兄啊!
“去试试!”
张书堂对着李陵道。
李陵当即招呼了几个士卒,给他们身上绑了绳子,然后让士卒趴在冰层上,后面的几个士卒却是使劲一推,那军卒就划了一丈多远。
这军士趴在冰面上,然后两只手按着冰层,朝着对面划去。
见到这士卒真的是安然无恙的走过了河面,李陵顿时大喜,急忙让人照着这样的法子渡河。
刘虎却是压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将军,这厮是达子的大将,叫做什么阿兰拆,说是蒙古的一个头人!”
原本对于这样的小人物,张书堂是不在乎的,但是,那阿兰拆却是当即跪在了地上。
“主子爷在上,小人叫做阿兰拆是敖汉部的千骑都尉,主子爷啊,那岳脱太不是人,这厮……”
面对喋喋不休正在大诉原主的苦,同时赞阳新主子年轻的阿兰拆,张书堂的脑海里面忽然想起了一个老疯子当做笑话讲给自己的事情。
他顿时想起了这个阿兰拆是谁了!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小人物,张书堂是不屑于去记忆的。
当然了,那蒙古人的姓名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记了!
但是,这厮的作态却是猛然让张书堂想起了这厮在岳脱身死刚刚运回后金时候,做下的那件事的!
“拉过去杀了!”
张书堂随意的一挥手,就像是在面对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主子爷饶命啊,小的今后做牛做马,也是要报答您的恩情啊!”阿兰拆被两个大汉朝着远处拖去,他不断地挣扎着,嘴里连连讨饶。
刘虎也是诧异的看着张书堂,自家将军一贯很是和气啊,为何今天的火气这样大呢!
张书堂掏掏耳朵,开口道:“牛家庄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两个军汉听到张书堂开口,于是丢下了阿兰拆。
阿兰拆愣住了,他不过是一瞬间便跪在了地上,然后磕头如捣蒜:“主子爷饶命啊,主子爷饶命啊,小的是一时糊涂,那是皇太极逼着我去做的,不怪小的啊,小的……”
张书堂冷哼一声:“手上有了那么多的冤魂,我留你,谁留那些百姓!”
张书堂一挥手:“给我挑断手脚筋,破开肚子,丢在这里喂狼!”
两个士卒架着阿兰拆就走,张书堂继续道:“肚子不能开的太大,若是在狼吃它之前,这厮先死了,我找你们两个试问!”
两个小卒子一楞,却是苦笑一声,然后带着阿兰拆离去了。
李陵好奇道:“将军,哪里是牛家庄,咱们什么时候经过了哪里?”
张书堂轻笑:“我诈他呢!若是真的做下了灭村的案子,他必然会求饶的,若是没有做,放他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