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老爷可是做了十几年大官的人了,他的那些座师故旧同年,一定会搭救自家老爷的!
张月手中的腰牌脱手而出!
“乓铛!”
一声脆响,洪三手中的腰刀,已经是被打掉在地。
张家是军吏家庭,虽然张家的余丁太多,但是,张家的这些余丁,可都是在册的军卒!
既然是在册的军卒,那么自然是一旦军部召唤,就是要上战场的,再加上张一山大小也是干部。
使得张家并不像是其他的家族那样,生活维艰了!
张家的子弟,都是要抽出一定的时间来练习武艺的。
而洪三不过是一个文臣的的族人,这洪翼圣还是自己才是踏入了官场的人,祖辈里面可是没有做官的。
这就使得,虽然洪家也是士绅阶级,但是在洪翼圣之前,却是没有人踏入官场的。
因此,这洪三在洪翼圣做官之前,也就是一个地主家庭的小少爷而已,自从洪翼圣做了官之后,洪三才是被他带到了身边,然后做了跟班。
这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是不如老农有力气的洪三,被张月的纯铁腰牌一砸,顿时手腕一痛,然后当啷一声,手中的长剑就掉在了地上。
“给我绑了!”
张月一声令下,不待他身后的张家族人动手,狱卒们就一拥而上,将洪三用铁链缠了一个结结实实!
洪三怒吼着,甚至想用自己的脑袋朝着别人的头上撞去。
但是,张月身后的张盼不过是朝着洪三的锁骨一捏,就让洪三瞬间没有了力气。
“牢头,给他穿了琵琶骨!”
张月沉声道。
“什么?”牢头浑身一抖,这可是知府老爷的亲随啊!
张月冷声道:“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觉得还有墙头草存活的可能吗?”
是啊!
牢头叹息一声,张家已经是亲自下场与知府的人员开始厮杀起来,南阳城内,哪里还有他们这些小吏两边讨好的机会哦!
他看了张月一眼,直到目前为止,实际上张家是占据了上风的!
“姓张的,我家叔父,不会饶了你的!”
听到张月竟然是要给自己穿琵琶骨,洪三顿时大惊失色。
“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叔父一定会将你们全部打入死牢的!”
“堵住他的嘴!”张月沉声道!
衙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块脏兮兮还是带着血迹的烂布,捏着洪三的嘴,塞了进去。
“呜呜呜!”洪三的眼睛血红,就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
张月对着牢头一点头,事已至此,牢头叹息一声,只得照办了。
他当即让人拿来了铁丝,然后烧红了,将洪三的两边锁骨穿住,挽了一个环,然后又用一根细绳,将这铁丝环与锁链穿在了一起。
“呜呜呜!”
洪三宛如一个受伤的野兽,在地上不停地扭动着,甚至三四个男人都是按不住他。
“洪三爷啊,你可是不要挣扎,若不然,这琵琶骨,可不是您这细皮嫩肉的能够承受的呢!“牢头叹息一声,在一边提醒道。
张盼上前,牵住了铁链,洪三还待挣扎,张盼轻轻一拽,这穿了锁骨的铁丝便被扯得变形了,却见这一个轻微的变形,顿时让洪三从鼻子里哀嚎一声,整个脑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豆大的冷汗滚滚而落!
“哼!带到府衙门口吧!”张月对着牢头一拱手,然后低声道:“好好做,有了难事,只管来张府寻某!”、
牢头慌不迭的点头,却是对着一行人转身而走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
张一奎见到张月带人到来,低声夸奖了他一句,然后对着周围的百姓朗声道:“好一个知府,竟然如此这般的草菅人命!”
人群里一个锦衣中年男子,本来还是正要出面,猛然见到这洪三被擒,他轻声长叹了一阵,然后隐入了人群,去了。
此人正是南阳按察院的主事,这南阳城内有南阳府衙、都察院、按察院、分守道署、南阳卫、南阳县署等等官署,而方才之人,正是按察院的主官,他本来还是要呵斥施蹙金的,但是看,见到洪三都被人拿住了,他顿时明白,这洪翼圣必然是有了不法之事。
是以,他当即退去了!
但是,他虽然是走了,却是返回官獬之后,立刻便将今日南阳发生的事情,完完本本的像朝廷做了述说,然后着人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而他府中的一个扫洒的下人,却是在深夜的时候,离开了按察使府邸,然后去了城中的一处地方。
且说洪三的惨状,使得洪翼圣只得放弃了抵抗,将李正道交了出去。
施蹙金本来是还要待会衙门审理,但是,那隐藏在人群里的张家一脉的吏员家属看,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百姓们自然是不放施蹙金离开的。
被逼无奈,不单单是施蹙金甚至洪翼圣也是只得出来了,然后当场便将府衙大门洞开,然后审理起了李正道。
虽然李正道很想咬紧牙关不说,但是那洪三早已是被吓住了,见到洪三已经是将一切和盘托出,李正道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得将事情的原本经过说了出来。
听到李正道竟然是贿赂了洪翼圣,百姓们愤怒了,甚至最后城内的按察使、都察院、分守道等等大员只得出面安抚群众。
洪翼圣被责令待在家中,等到朝廷的裁决,而李正道当即被都察院剥夺了功名,然后打入了牢狱里面,等待朝廷的审判。
当然,对于张家竟然是派人放走了徐娘子,虽然一众大佬表示了一番谴责之后,在张一奎代替家主表示认罪,然后被判处了十大板子,当众责罚之后,让他缴纳了赎银,这才是允许他离开。
南阳的事情并没有完结,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现在的这件事已经是上升到了文官阶层,与武将阶层的对立了,当然,河南道、湖广道、山陕等地的文官,大半都是站在了张书堂一边。
这里面的原因却是复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