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路思太带着人正在扒开早前被他们堵上的城门洞,尼堪却是顶着包裹的像是猪头一样的脑袋,正在排兵布阵。
“娘的,明狗实在是太可恶了!”
尼堪恩狠狠的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
这群鸟人也不知道拿的是什么火枪,竟然隔着两百多步还差一点要了他的老命!
若不是刚才亲兵得力,直接将他从马上给扑了下来,他就被明狗的猎枪兵给结果了!
不知道是不是尼堪的运道太好,或者是薛新志等人的杀气不足以镇住尼堪这一尊对南明伤害最大的杀神。
薛新志“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口因为吸入太多火药燃烧后的硝烟,因而带着浓黑色的浓痰。
他将长枪架在城墙靠着城内的一面低矮的护栏上,一边收回来装填子弹,一边看着那一口浓痰划着抛物线,落入了城内。
“小靴子,又失手了?”
老余装填了一发子弹,他刚才没有瞄准那一员还不知道名字的金将,他选择了干掉金将身边的一个白甲护卫。
薛新志轻啐一声:“娘那匹,又被他躲过了!”
“嘿嘿!”沉默寡言的老牛冷笑一声:“小靴子,哥哥给你说,只要是咱手中的猎枪不哑火,早晚有一次要干掉这家伙!”
他们这一个小组已经追了尼堪许久了,其中更是连续三次都差点干掉了那个家伙,可是这厮的命实在是够硬。
第一次因为战马撞上了城墙,使得尼堪摔倒,躲过了他们的击杀,但是尼堪却破了相,成为了一个兔子嘴。
第二次因为战马即将撞上城头,尼堪收回了脑袋,因而就算是三人都射中了他,但是因为正好遇上了尼堪回头,有着头盔的阻挡,使得虽然有一发子弹击穿了尼堪的头盔,但是也只是撕碎了他的一只耳朵,并且击断了尼堪的一根肩胛骨,然后让卷曲破碎的子弹,镶嵌在了尼堪的破碎锁骨上。
他们本以为已经击杀了尼堪,因为尼堪许久都没有露面,甚至就连负责统计战功的书记官,也记录下这一小队疑似击杀达子主将的消息!
哪知道等到这一伍猎枪兵奉命在城头击杀敌人的时候,却是又看到了尼堪。
那一刻的对望,尼堪身边众人大惊失色,薛新志等人却是诧异万分!
下意识的,早已装好了子弹的薛新志,当即调转枪头,就给了尼堪一枪。而他身边的老余因为已经瞄准了一个早已不多见的达子巴牙喇,是以他一激动,直接射杀了巴牙喇,而忘记先行击杀最高价值目标的尼堪!
对面的城墙上,范伟指着对面隐约可见的薛新志等人,对着身边的军法官道:“那边的是谁?让人打探一下,这些小子的眼光还不错!”
军法官是郧阳营特意组成的军中,每一个百户所的小组之中你,都有五名军法官,他们负责平时的纪律、战事负责登记对于有价值目标人物的统计。
而至于普通的兵卒,实际上郧阳营猎枪兵这边都是集体计算的,然后按照每小旗的小旗长统计的战功,来核算军功。
至于战后尸体的统计,实际上猎枪射出的子弹与普通火枪射出的子弹是不一样。
猎枪兵因为有了膛线的扭曲,是以命中敌人之后的子弹是卷曲型的,若是击穿了敌人的铠甲之后,又命中了人体,更是会成为就像是弹簧一样的螺旋形。
这是因为此时普遍使用的铅弹头硬度不足的原因,后世使用了钢壳弹头或者是铜合金弹头的子弹,因为硬度足够保证弹头不会有太大的变形,是以只要是验证了弹头经过膛线扭曲之后形成的痕迹,就能知道是拿一把枪支发射的子弹。
而若是更古老的滑膛枪,则就没有这个东西了。
军法官笑了:“范头,若是我推算的没错的话,这一伍猎枪兵的位置,应该是老王带着的那一伍!”
“王子勇?”范伟疑惑道。
“对,就是他那一伍!”军法官做的就是统计战功的活计,虽然猎枪兵这边已经有了五百人,但是因为这一次大战还未停歇,是以,目前的指挥人选依旧是之前两百人的时候的那一套班子,因此对于什么部位是那一总旗的人马,军法官是清楚的,甚至一些特定部位,他们能够在杂乱的战场上,详细的记得了到了小旗的组织上!
这一次因为有两部猎枪兵实际上是顺着城墙阻击达子得,是以,对于薛新志等人所处的位置,军法官只要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他们几个!
两人正说着,忽然见到城东的达子哗然起来。
“亲兵!”范伟大喊一声,对着急忙跑来的十几个亲兵开口道:“带人突过去,看看东边的达子发生了什么?”
此时天色已经黑定了,虽然战事发生的很快,但是从开始发起战役的时候,到此时,实际上也只是一个多时辰罢了!
亲兵队长一招手,带着一旗亲兵就要顺着城墙朝东方突进,此时,却是见到当面的达子竟然开始大撤退起来。
“达子要跑!”范伟与军法官队长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这句话。
“传令!各部立刻追击,必要时可以散了阵型!”
范伟当即对所有的猎枪兵下了命令,甚至都在这一次负责指挥的张小四之前。
城中的南北大道上,张小四骑在马上,一手扶着腰间的长剑,眼神沉稳有力。
作为张家的族人,张小四虽然自身的素养并不足以担任一军主将,但是既然公子这么安排,必然是有着他的考虑的,作为少族长的张书堂既然如此安排了,那就说明张家是需要张小四站出来的!
作为张家的一份子哪怕是不行,张小四也会将自己绑在马上,做一个样子货!
“将军,达子正在快速的后退,看样子是要撤军的!”一直都在前线的丁元龙忽然一身鲜血的返回来报告道。
张小四一楞,达子退了?
自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