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像一个男孩子嘛,穿着病服算什么。”学者拍了拍手,一个女性,天生就会带有一种名为母爱的情愫,更何况是对一个朝夕相处的男孩。
学者曾经亲眼看过男孩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窗外,看着外面的繁华世界,但是他却只能呆在这个暗无天日都牢房之中,学者的内心动容了。
人非草木,心里都有一处柔软的一块,看着男孩期盼的眼神,学者在那一刻真的很想带他出去转一转,哪怕是一小会都好。
可是,她做不到。
因为天命教会怀疑男孩是律者,所以她不能带着他离开天命总部,哪怕一步都不行。
偶尔看着男孩孤独的背影,学者的内心都忍不住抽抽,这个男孩他善良,天真,甚至有些腼腆,面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哪怕是她,一个折磨了他三年的恶毒女人,男孩都对她有礼彬彬,没有发出任何不满的神色。
仅仅是因为,当初奥托.阿波卡利斯先生说过,他现在还在隔离期,出去会让别人恐慌,甚至导致人类死亡。
所以男孩内心哪怕极度想要出去,但是从未提出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脸颊微微翘红,略微有些羞涩的男孩子。
学者笑了,眼角忍不住挤出一丝晶莹的泪光,学者知道,今天就是归还男孩自由的日子,不应该哭,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拿着白色衣袖轻轻的抹去一丝泪光,板起脸蛋,对着男孩说到。
“到时候面对奥托.阿波卡利斯先生要保持恭敬,不要乱提什么要求,他安排你干什么,你就默认同意就好。”看着男孩有些茫然的神色,学者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对着男孩说到。
“你就安心吧,奥托.阿波卡利斯主教是一个好人,他不会伤害你的。”转身,带着男孩朝着天命会议室走去。
偶尔回头看看,这个男孩是否跟了过来。
男孩很听话,一路跟在学者的后面没有发声,只是安静的跟在后面。
实验室与总部的距离并不是非常远,没走一会就到了,唯一不好的就是,一路上遇到的关卡以及人们的眼神。
人们用怀疑的眼神一路随着男孩而去,男孩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都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已经很乖了,没有想要跑出去啊。
这种如同剃刀一般怀疑的眼神,一刀一刀刺如男孩那颗幼小的心灵之中,好像要把男孩仅有的那么一丝尊严给劈开两半,好像要把这个被他们折磨了三年的男孩,要将他的内心剖开看看。
可是。
男孩从头到尾,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他仅仅是在一场灾难中活了下来而已,男孩不怕苦难,三年来受到的苦难已经够多了,但是。
他怕,他怕别人如同看异类都眼神,就好像他是怪物,在崩坏兽一般,可是……
他是人啊!
男孩低着头,一路跟在学者都后面走着,明明很短短一条路,男孩走下来,背后却已经打湿一片,好像仅仅这点路程男孩要竭尽全力才可以走过去。
“别害怕,他们不是看你。”这句话环绕在男孩的耳边,是学者。
学者也早就注意到了别人的眼神以及男孩的状态,她走的也越来越慢,一直与男孩平行,替男孩遮挡住了一半点目光,用温柔的语调,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重复呢喃着。
说给男孩听
而这一句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将如同窒息的男孩就连回来,而所有人没有注意到,仅仅在这一段路程中,男孩的体内发生了一些变化,脑内结出了一颗半透明的晶体。
这就是律者核心。
晶体上出现一串串数字纹路,计算着世间的一切东西。
这就是理之律者,一个蛰伏了三年,熬过所有实验,却没有熬过人心的理之律者。
“到了。”学者停下来脚步,男孩闻声抬起来头,看着诺大的们,松开了一口气。
学者看着男孩苍白的脸色,眼中压抑不住的心疼。
“Ω1进去吧,进去了你就自由了。”学者展开双臂,轻轻的抱了抱男孩,给男孩即将破堤的内心加上来一到坎。
给男孩破损的自尊心,缝缝补补重新整合了起来。
“谢谢”轻微的声音从男孩的咽喉中传出,说的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松开。
学者微微一笑,对着男孩说到。
“去吧,去寻找你的自由。以后活得请务必快乐一些。”男孩看着大门咽了咽口水,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
走上前去,推开了大门。
学者看着男孩进去,看着男孩的背影,轻轻的说了一声。
“对不起。”转身便迅速的离开了。
“Ω1恭喜你,你已经度过了隔离期。”奥托.阿波卡利斯开门见山,拍手对着男孩说到。
“我……度过了隔离期了?”男孩不敢相信的看着奥托.阿波卡利斯,语气都略微有些激动。
“是的,Ω1,这些天的隔离观察让你吃了点苦头,不过古话有言,身上的疤痕是你为了最坚硬的地方。”
“天命教会的确有些亏待你,为了补偿你,我们觉得送你去,天命教会帝国42号实验室,做一个学者助理。”
“平常没什么事情,只要安排好我们宝贵的科学家作息时间就好。”奥托.阿波卡利斯将这个位置交给了男孩,学者助理,这是一个极其轻松,甚至是没什么工作量的工作,十分适合面前这个男孩。
算是天命教会对他的小小补偿吧。
奥托.阿波卡利斯看向男孩的眼神也是温和了许多,一个可以熬过三年折磨的男孩,的确值得他奥托.阿波卡利斯尊重,至少他坚韧不拔的性格与他奥托.阿波卡利斯对卡莲.卡斯兰娜的爱一样。
海枯石烂,都不会变。
“真的么?实在是太感谢您了。”男孩九十度鞠躬,对着奥托.阿波卡利斯。
“走吧,飞船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奥托.阿波卡利斯挥了挥手。
“奥托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男孩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什么事情?”奥托.阿波卡利斯眉间产生一丝笑意,他自然是知道男孩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