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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识之渺小效法天地之极广大,以心识之无量衡量万物之最细微,便是修道。
修道者又分作两类,一类是形而上,在修士当中得到普遍认可。
另一种是形而下,则比较少见,入门容易不过对天赋要求极高,且成就也相对前者有限。
符文阵道正是一门形而下的道学。
借天候地势,风林火山的磁场能量来布置阵法,于修士而言其实是取巧的技巧。而符文阵道当中还有困魂炼器作为阵法根基之术。更是脱离了修士钻研宇宙本质的初衷。
所谓五龙杀神阵,龙并非实体真身,而是借法器存身的龙魂。之所以是五龙,为的是对应五行元素。龙这种生物在上古时期为万兽灵长,先天禀赋远胜人族,同样也因为先天体质的差异,会对某一种元素物质格外敏感。因此被人族修士分为几种,红龙属火,白龙属金,黄龙属土,黑龙属水,青龙属木。五龙合道,列阵五行,生杀变化无穷。
陈醉在玄天宗的秘典上看到过关于五龙杀神阵的记载,但并无详尽的符文阵法运用细节。只知道这阵法厉害,并非学会了便能运用,修为不足者纵有潜藏龙魂的符文法器也驾驭不来。
这种能收敛龙魂布下杀阵的符文法器更是只有神符师才能炼制。这个神符门的后代强者能困住菅磐峡,至少在道意修为方面颇为不俗了。就算不是神符师级别的人物,也必然与神符宗师人物有些关联。
龙马红莲飞驰来到雪狮城西南六十里的山间。
陈醉立在马上向山中观察,但见左手方向一座掩藏在玄冰寒雾中的山涧上空,五色云气翻腾,一道七色彩虹与之抗衡。法阵如天,代天行道,天道威压之下,那道七色彩虹完全被压制了。
看罢多时,陈醉暗自奇怪,那七色彩虹必然是菅磐峡的凤尾七截剑无疑,看剑光气势他似乎并未出全力,只是在抵御拖延,否则未必没有破阵脱困的机会。
虽说五龙列阵将山涧压缩成阵势笼罩下的一方小天地,身具其中者修为受到天道压制,理论上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而布阵者却可以借五龙威能尽情发挥出自身修为。但菅老鬼毕竟修为太高,号称白骨成圣,鬼道宗师,鼎盛时期在罗天上君这级别人物当中都曾名列前茅。以他八成实力,就算受制于符文法阵中的天道压制,也断然不该这般被动。
稍一转念,略约猜到其中缘由,菅老鬼多半是受了龙泽梅朵的拖累才没有这么做。只是不知道龙泽梅朵伤势如何,还有那个白帽皇族出身的中中龙马此刻是否也在山中。
陈醉向来不喜欢打迷糊仗,尤其是对方实力不明的情况下,所以第一念头就是摸清敌情。当下祭出玄天乌金锤,腾空飞上山涧最右边的一座雪峰,居高临下观察状况。
只见山涧上方半山腰处,分别有赤白金玄青五道神光,源头处却是五柄法剑分别插在半山腰处五个方位。五条龙魂飞腾咆哮,从天地间借来大量五行元力注入阵中,与下方升起的凤尾七截剑抗衡。
陈醉很快就发现那个中中龙马果然也在这里,这家伙此刻正在一座矮峰上盘膝打坐,通身笼罩在滚滚黑气中,修罗法身对比之前缩小了很多,看样子受伤不轻。
看罢多时,感知所及之处并没有找到那个布阵者。
那五柄法剑就插在半山腰。陈醉暗自寻思,如果可以抛开布阵者和中中龙马出手干扰的因素,悄然潜过去以五行相克之法取出法剑应该不难。中中龙马的实力也就那么回事,正面抗衡比自己强也有限,如果发挥身上所有零碎的威力,未必不能胜过这厮。关键是那个还没现身的布阵人。
此人且不说真元修行到了什么境界,只是能控制五龙杀神阵这一点,便足以印证其道意修为不俗。
正自寻思着怎么才能把那人引出来摸清深浅时,忽听下方有人轻叹一声道:“足下既然已经赶到,却为何又裹足不前?”
陈醉大吃了一惊,这人竟然就藏身在自己脚下的山峰,而自己却一无所知,只这一点便先输了一阵。心里吃惊表面却镇静如常,循声看过去,见一名青衫白发男子正步履从容走上来。
从满头白发上看这人应该年纪不小了,但又不是很老的样子。面白无须,脸上周围也很少,只是一双眼满含笑意,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
陈醉上下打量瞧不出此人深浅,只看穿着却是中州人士的风范。
这人又说道:“你是来搭救下面那老鬼的?”
“阁下的自信令人钦佩。”陈醉道:“如果你肯先放了那马车里的人离开,再这么从容压制他,我就更钦佩你了。”
“鬼王门的创始人,堂堂鬼圣,便是先师复生也不敢小觑,在下这微末修为岂敢造次。”这人道:“全凭师门传承的符文法器才困住这位老前辈,倒让这位同道见笑了。”
“原来你知道他的名头。”陈醉亮出了玄天乌金锤。
乌金锤一出,这人的目光就被吸引过去,看罢多时,忽然赞叹道:“好手段,这便是炸伤中中龙马的雷系符文法阵?”
“你是识货的。”陈醉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比起你的五龙杀神阵来根本不值一提。”
“非也,非也!”这人抱拳拱手,道:“足下这雷系法阵,阴阳相合,五行辅佐,以低阶符文发挥出高阶雷系之威能,可谓是开了先人所未及之先河,令老朽好生钦佩。”
陈醉道:“阁下是神符门后裔?”
“神符门,费羡书。”这人一挥手,一道金光脱手而出,笼罩在中中龙马头上,笑看着陈醉,忽然一躬到底,道:“拜见南陈皇长子!”
“你是陈师道的人?”陈醉惊诧的看着他,这人不仅是南陈派来的卧底,还是费氏出身,名字与费忘书只有一字之差,由此可见多半是同辈兄弟。下意识问道:“费忘书?”
“正是舍弟。”费羡书道:“皇长子不必多心,老朽与舍弟并非同路人。”
“不吃惊是不可能的,不多心就更做不到了。”陈醉道:“费忘书是南陈灭国前的旧臣,你称他为舍弟,自然也是南陈旧人,细算下来你岂非已经一百几十岁了?”
费羡书点点头,目光转向山涧内的七彩光芒,道:“百年岁月对凡俗人间来说的确不短,但对修真者而言或者不过沧海一粟,这下边的白骨圣人受困两千三百载不是还好好活着呢。”
陈醉道:“重要的不是你活了多少年,而是费氏有你这么一位强者,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费羡书道:“此事不足为奇,老朽奉师门遗命入天穹久矣,彼时南陈还未亡国,天下人只知费氏有费忘书这个修行天才,却没几个人知道我这个毫无修行潜力的蠢物才是费氏长子。”
“所以你拜入到神符门中这件事江湖上也没几个人知道。”
“不错。”费羡书道:“封天大战之后,神符门几位死忠于圣剑王朝的祖师先后阵亡,神符门名存实亡,又历经天界神国两千载打压,早已人才凋敝,老朽少年时与忘书在山野间争斗,偶然落水,不经意间发现师门秘境,从此遵循祖师遗命潜心修行,再没有回归费氏,百多年前遵师门遗命入天穹寻找神符门圣物浮空天舟......”
他说的轻巧,但只要了解大家族内部亲扎纷争揍性的都不难想象这所谓的偶然落水是怎么回事。
“可是用名为海底之山的巨木打造的,圣剑王朝皇帝用来巡视天下的那艘?”陈醉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问道。
“不错!”费羡书道:“浮空飞舟上汇聚了我神符门三位祖师爷在符文阵道上的毕生成就,乃是我神符门复兴的关键重宝,老朽在天穹苦寻多年而未得,为此深感绝望,数年前费解和朱建华忽然来到天穹造访,请我回归费氏与仲达相见,当日费仲达请我相助南陈挑唆龙泽梅朵与水月世纶的关系时,曾有承诺会派遣一位知悉此事内情的人前来接洽,如今老朽答应的事情已经办到,费仲达答应老朽的却还如镜中花。”
陈醉这才彻底醒悟事情的源头始末,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内情,怪不得自己一登上天穹高原,神庭教宗便忽然对龙泽梅朵下手,而莫琼那些人又这般提防自己,却原来又是陈师道造的孽。指不定他怎么计算人家龙泽梅朵却被人家识破,所以龙泽一党的手下才会对中州人这么大戒心。
“鬼圣菅磐峡是两千三百年前的大修士,在天穹法界的地位堪称一人之下,浮空天舟遗落在天穹,他必定知道内情。”费羡书道:“老朽奉教宗之命来此截杀龙泽梅朵,却没想到会遇到他老人家,费仲达倒也算言而有信,只是这菅磐峡神通广大,老朽祭出师门最强杀阵也只能把他困住,想从他口中打探消息却是千难万难。”
“菅老鬼的脾气又臭又硬,你利用龙泽梅朵把他困住,他只会更轻看你几分,更加不可能告诉你浮空飞舟的下落。”陈醉道:“所以你就在这里等我来?”
“这是费仲达那孙子应承老朽的。”费羡书道:“月前他飞禽传书给我,除了传令挑拨神庭与龙泽梅朵的关系外,还曾提及皇长子身份,并明言你会给老朽带来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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