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情知此时自己沉湎于女色,着实不对,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不,今中午刚刚挨的教训,到了晚上冉闵还是往承欢殿里钻的。
可是没成想,承欢殿居然“闭门谢客”!
“大王,贵妃娘娘身体有恙,今夜无法侍奉大王了,所以还请大王往别处去吧!”承欢殿的内侍总管赵生一脸陪笑。
冉闵的眉毛一挑,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直冒蹭蹭的。平日里冉闵想去哪个宫中,可有拒绝他宠幸的妃嫔?就算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是大姨妈来了,冉闵都是能提前知道的。
但石兰真是身体有恙吗?只怕不尽然!
“哼!让开!”
冉闵冷哼了一声,随即一把推开敛在宫门口的赵生,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冉闵不仅是是大魏国的君主,更是这建章宫的主人,试问谁敢拦他?不想要脑袋了吗?
随着冉闵的闯入,石兰更是在梳妆台上面哭的稀里哗啦,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可怜。
“爱妃,你……你这是怎么了?”冉闵颇为怜惜地上去抱住了石兰柔软的腰肢,在那里轻轻的拍着,要石兰莫哭莫哭。
石兰抽噎着道:“大王,你还是走吧!以后都不要来承欢殿了。”
“爱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妾能得大王的宠幸,生下一儿半女的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臣妾不敢要求别的了。臣妾不想大王因为臣妾招致非议,导致你们君臣之间势成水火,臣妾更加不想做亡国的苏妲己和西施呀!”
闻言,冉闵一脸阴沉地道:“爱妃你的这是什么话?你不是苏妲己更不是西施,寡人也不是商纣王和夫差,又何来的亡国之祸?爱妃……”
冉闵抱住了石兰的整个身子,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啜泣,便满脸怜爱之意,道:“你莫要多虑了。后宫之事,那是寡人之事,与下人何干?与那些朝中的大臣何干?寡人岂容他们指手画脚的?”
“大王此言差矣。”石兰低着头,眼角还夹杂着斑点的泪花,“大王作为一国之君,家事即国事,岂有不一视同仁之理?大王还是快快离去吧,以后都不要到承欢殿来了,免得群臣听见了消息。对臣妾口诛笔伐倒也罢了,若是中伤大王,有辱大王你的名声臣妾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唉!”
冉闵的大手摩挲着石兰的秀发,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兰儿,你可真是懂事。若是王后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石兰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了一个弧度,一个阴谋得逞的弧度。
“大王,那你今晚还会留宿承欢殿吗?”
“那是自然。对了,海洛伊丝和朱蒂她们呢?”
听到这话,石兰丢给了冉闵一个卫生眼,颇为不满地道:“大王呀,臣妾看你不是来承欢殿宠幸臣妾的,而是想再尝一尝那两个西夷娘皮的味道吧?”
“哈哈!知我者莫过爱妃你呀!”
又是一龙三凤,一夜承欢。
朝野上下,已经没人能劝住冉闵,而冉闵依旧一如既往地沉迷于女色当中,不可自拔,引起了一大群大臣的不满,更是招致满朝文武的非议,满城风雨。
而此时,听见这事的王猛赶紧从青州赶回来,原本他是出去巡视地方的,但是朝中出了大事,他就不得不回到邺城了。
“啊,景略,你不是去青州巡视了吗?如何这么快就回来了?”冉闵打着哈欠,一脸困顿的模样,看上去精神很差。
王猛与冉闵对席而坐,看着后者这副德行,不禁大失所望:“大王,臣原以为自己是遇到了明主,没成想大王竟然已经这般堕落了。沉迷女色,不理朝政,不听良言,如此与那些亡国之君又有何分别?大王,你这丞相臣是当不下去了,还请你另择贤能吧!”
“卿这是要弃寡人而去吗?”冉闵顿时感到头疼。
“非是臣要弃大王而去,而是大王与臣已经渐行渐远,与咱们从前定下的强国之策渐行渐远了!”
看着王猛怒气冲冲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冉闵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景略,你误会寡人了。”
“误会?大王,你莫要欺负臣读书少。事实就摆在眼前,如何是误会?”
“哈哈,就连满朝的文武,举国上下的人都被寡人蒙蔽了,都被这种现象所蒙蔽了。景略,你列国可还对寡人有多少的忌惮?可还对大魏有多少的忌惮?”
王猛这一下彻底懵逼了:“大王……这,你的意思是,这个事情是你自己捣鼓出来的?”
“寡人是那种不明大是大非,不识大体的人吗?”冉闵笑的很灿烂。
“大王想怎么做,还请示下。”
“景略呀,眼下我大魏虽然屡战屡胜,将列国都一一打趴下了,打服气了,但这还不够。列国只是忌惮于我大魏之强势,他们不敢卸兵之祸,对我魏国大动干戈,可是私底下依旧是暗流涌动啊。尤其是现在的变法之势,这声势如此浩大,列国无不畏惧。”
冉闵眯着眼睛道:“列国畏我魏国如虎狼,畏寡人如虎狼,故而寡人示敌以弱,然后变法才能减少一些阻力呀。”
好吧,其实这并非冉闵的真正目的,他也是凡夫俗子,他也想安逸,也想贪恋女色。
但王猛不明就里,因为在他看来,冉闵是一个贤明之主,断然不会干那种糊涂事的。
王猛颇为担忧地道:“可是大王这般作态,不理朝政,沉湎女色,国家如何能富强起来?”
“景略,寡人相信你。沉湎女色,这只是寡人表面上干的,实质上,寡人还是不会对政务有太多的懈怠的呀。”
“好吧。”对于冉闵的这种法,王猛亦是无可奈何的。
只要冉闵还是那个冉闵,还是那个一心变法强国,志在下的魏王,他王猛就会不遗余力地去辅佐他!
“景略,眼下青州的灾情如何?”
到这里,王猛便是一脸的沉痛:“大王,青州的旱灾已经十分的严重,乃至于冀州一带都受到了影响。朝廷虽然颁发了不少的粮食去救济,但实在是杯水车薪啊!青州菏泽、即墨等地,易子而食,老百姓们啃树皮吃观音土的事情依旧是层出不穷的呀!”
“旱灾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冉闵有些诧异,“寡人不是已经下令开放各地的粮仓去接济灾民了吗?这还不够?”
“大王,其实青州、冀州这两个州常年发生灾情,不只是旱灾,还有地震、海啸,以及因黄河改道而发生的水灾,受灾的百姓多达百万人,这一时之间,朝廷如何能完全救济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