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拥城....你想娶几个?”安宁松开儿子的手,把拥城拉到跟前,一脸的认真。
康卿妧噗嗤一笑,把孩子拉过来护着道,“你还没有女儿呢。”
“我就问问嘛。”无辜地看着拥城,康卿妧生得好看,这孩子随母亲,定是俊美无俦的,不知道日后谁家的小姑娘这么好命,能嫁进韩国公府。
“阿爷说女人多了麻烦,娶一个就可以了,但要好看,不然更麻烦。”
“对对对,拥城说得对,不要丑的,但一个....太少了。”思朝插了一句嘴,气得安宁又瞪了他一眼。
几个人正说着,外面有人来报,说春樱已经到了。
“我还说去看她呢,快请进来。”
不多时便看见小腹隆起的妇人走了进来,安宁眼眶一下就红了,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道,“我说过去的,大热的天,你跑什么。”
微微一笑,春樱向她福了福身,一点儿礼数也不肯少,“我听说小公爷夫人也在,想着这几个孩子定是凑在一起的,二皇子前几日病了,总不能叫孩子大热天的跟着折腾,所以就来了。”
“何况长信殿离晏昵殿不远的,我走几步没什么。”
“那也不行,万一热着呢。”
“我猜殿下这儿定是有甜汤的,热一会儿也值了。”
安宁这才破涕为笑,把那些皮猴儿留在花厅,由嬷嬷们照看,自己和康卿妧带着春樱进了里屋儿,“怎么样,荀境待你好么?”
羞赧地一笑,春樱点头,“秦王待我极好。”
不是好,也不是很好,而是极好。安宁欣慰不已,她之前还担心春樱的出身,荀境会苛待她,但见她这么说,想来是不会错的。
纵然春樱知恩收礼,但好歹在她身边这么久,见过荀域如何对她,也见过凌风怎么待棠梨,还有从前在南国,对对儿恩爱,不至于标准这么低。
“看来他是真的做的不错。”
“几个月了,大夫看了么,孩子好不好?”
追着她问了一堆,倒比她自己有孕时还小心,“这么远的路,他舍得你来?”
“本是不想的,可这样郡主就不能回京了,她惦记着回来玩儿呢,小孩子嘛,不能叫她失望。且我这胎像已经稳了,又不可能留我一个人在戍地,王爷也不放心。”
安宁和康卿妧相视一眼,全都笑了出来。
“好好好,不如你就在这儿住下吧,戍地毕竟不比京都,反正你生的时候正好是冬天,荀境还是会带着姽婳回来的,省得你折腾,出了月子再回去,我也放心。”
“殿下和王爷想得一样.....”春樱笑笑,握着安宁的手道,“方才芸姑给我请安,可把我为难死了,殿下,若是我以后常来,千万叫他们别这样了,我受不了。”
“只要你来,什么都依你。”
把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春樱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抚着心口不停道,“天爷啊,我以为有沈家那一个就已经把这辈子要担的惊受的怕全熬过去了,怎么这位西凉的公主也这样不省心,二皇子没事儿吧?”
“还好,就是现在身体有些弱,不过这孩子本也安静,若是思朝,不让他吃冰不让他疯闹,他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那云开呢?”
“嫁给沈穆了.....对了,不如过几日把他们都叫进宫里来,还有宋大人和含贝,咱们一起吃个家宴。”
云开收到宫里人递来的消息的时候,只觉手足无措。
她进屋半响没有出声,屋子里有人走出来,是之前留在这儿的舞姬。见云开一个人站在日头底下愣神,似玉忙将她拉到庑廊下,“我说夫人,您这是干嘛,不热么,宫里怎么了,又出幺蛾子了?我说这北国宫廷里的人怎么那么能折腾,咱们爷伤还没好呢,又要干嘛?”
这些舞姬倒是重情重义,见沈穆留了宅子和钱给她们安身,就一直守着这儿,哪儿也没去。
沈穆说走可以,钱也能分,只是她们也不许去卖,这是北国皇帝赐的宅院,破可以,脏了不行。
那些舞姬本就是浮萍一般,哪有人把她们当人看,沈穆虽然脾气差,但到底仗义,和那些一肚子花花肠子的猥琐之人不一样,叫她们打心眼儿里佩服。
云开嫁过来,她们就直接充当起了婢女,任劳任怨。
跟她比划着就是吃饭而已,似玉瞪大了眼睛,“鸿门宴?”
云开摇头,但明显心虚。
她是真的不知道陛下要做什么。
沈穆被打得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不过倒是没怎么打脸,与她成婚那日是强撑着行完礼,才一入洞房人就虚脱了,浑身都是虚汗,有些伤口还裂开了,幸而穿得是红色,倒也看不太出来。
“能不去么?”似玉知道不能抗旨,但她真心担忧,一边儿磕着瓜子儿一边着急。
云开默默走到屋里,沈穆还躺在床上,他已经好了很多,但外面天热,大夫不让他乱动。
“怎么了?”
见她神色不好,男人开口问了一句,二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但他觉得是自己拖累云开,所以一直对她很好。
“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能帮你的我一定做到,不会叫你为难。”
沈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云开遇到了什么难事。
把宫里叫他们去吃饭的事情告诉了沈穆,云开看他皱眉,忙解释着,“你若是不愿去就算了,没关系的......”
“去,”沈穆先是一愣,随后故作轻松道,“为什么不去。”
荀域虽是打了他一顿,但之后也没怎么为难他,但他要去见见安宁,问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我现在好得差不多了,再养几日刚好陪你入宫,你不是好久没有见到你阿娘了么,带些礼物去看看她,顺便给皇后殿下请个安。”
云开自嫁过来都没有归宁,也没有再去见一见林嬷嬷,沈穆一是牵挂安宁,二来对她也是于心有愧。
好好一个姑娘家跟着他,他能给人家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