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漫天的黑色命运之丝,王鹤沉吟片刻,无视了正在自我沉醉中的男子,手握无形的命运短刃朝地面上权杖的位置轻轻一划。
瞬间,在王鹤眼中,那团被无数黑线环绕但又无法侵入的权杖四周被一道清空出了一个干净的缺口。
他二话不说,将权杖从缺口中捡起。
权杖入手的刹那,仿佛有某种东西要顺着他的手掌中穿入他的皮肤,更试图强行钻入他的脑海。
这股巨大的犹如实质般的存在,是某种精神力量。
连一旁的魔王都在物理上察觉了他与权杖接触后所发生的空间颤动。
在这个世界层级的力量上,它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动容。
某种异变,也似乎随之发生。
然而下一刻,王鹤猛然睁开了双眼。他面无表情地将权杖随手丢弃在了地面上。
权杖落地的刹那,化为无数道细小的流光消失。
远处,此前仿佛熟睡的伊凡在这一时刻睁开了双眼。她一旁的无法动弹的赤月顿时有些警惕,可让赤月差异的是:
伊凡面色铁青,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只见她随手一招,一把和王鹤手中完全相同的权杖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到底是谁?”伊凡对着虚空发问。
“虽说当初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但为什么?你要将这种沉重的命运连锁放置到我的身上?你究竟想让我完成什么?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在大声问完这句话的瞬间,她一把抓住了世界树制成的权杖。
某种无形力量,顿时迸发了出来。
然后,她眼前的风景瞬息改变。
漫天飞雪,缓缓飘落。
眼前,那个熟悉的车厢,熟悉的温度,熟悉的父母离开的场景和交代的话语,让此刻作再次为一个孩童的伊凡的思考有些许停顿。
只见她犹豫了片刻,用小开了窗口,吐出了一口白气。
她第一眼便看向了墙边,试图找到那个改变了她命运轨迹的存在。
那个神秘的流浪者。
但是,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此刻,她无比的清醒。权杖的神秘力量能够像这次一样被激发,将她真正意义上带回到这个地方,还是头一次。
能够了知过去,却无法改变过去。
她很清楚,单纯地倚靠命运法则的“回溯”,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改变”的。
这世界树身上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不过,她无数次的反复尝试总算有了价值。
“将权杖的半身借由信徒交付给那个人类,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想到这里,她嘴角一弯。下定决心要珍惜这次得之不易的“改变”的机会。
只见她走下马车,在护卫的劝阻声中四处短暂搜寻了一番。
与记忆相同,除了某个流浪者以外,这里并没有什么被改变的东西。…
现在,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没有力量,没有魔眼,没有获得任何天赋的赠予。
她的人生如果顺利地走到终点,那将是会和一般人一样:平稳地度过一生。
但此刻,这个孩童的内在,是神,而非人。
她按照计划,决定等待父母归来,看下她未曾经历过的“命运的分歧”究竟会是怎样。
结果,她的想法没能实现,她没能等到她父母回来。
在她的眼前,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暗杀者地将两名护卫偷袭砍倒,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她幼小的性命也一并收割。
血泊中,她望着红白的天空大笑了起来。而迎接她的,是暗杀者皱着眉头补下的另一刀。
黑暗中,命运回转,当她重新睁开双眼,她再次回到了车厢内。
还是刚才的时间节点,她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马车,用“父母赠送的饰物被盗”作为理由,呼唤其中一名护卫喊来了城市的卫兵。
然后,她安全地等到了父母归来,并提示父母感受到了威胁,让他们加强护卫。
当晚,继父母之后,她依旧倒在了血泊中。
这次到来的暗杀者,与她此前记忆中的那人不同。
未曾获得那对魔眼的她并不能利用能力为她的生存拓展出道路。
没有利用价值的她,选择了放弃,在思考中迎来了第二次死亡。
再次睁开双眼,伊凡露出了些许玩味的表情。
这个曾经被她亲手毁灭的暗杀者组织的实力并不弱小,但对于后世的她来说,也算不上有多么强大。
据她之前的调查,当时接到任务来到城镇的恰巧是这个暗杀者组织的小头目,而她的父母当年也就是死在这个小头目的剑下。
而刚才的那次,她完全没有看到之前那个小头目的身影,挥刀下手的,是另一个实力似乎更为强大的蒙面人。
所以,之前那套同样应对的手段在她手里也成为了废品。
在印证了这点后,她重新睁开眼睛后,开始采取了第三种手段。
“你是在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伊凡的父亲带着些许疑惑的口吻问向了伊凡。
“父亲大人,就在刚才我进去的那个巷子里面!他们还说决不能让卫兵和冒险者公会知道这件事。我……”伊凡满脸害怕,显得极其慌张。
看着惊吓成这样的女儿,伊凡的父亲思索了片刻就带着护卫问询而来的士兵一齐赶往了冒险者公会。
他允诺了一笔不菲的酬金,发布了任务,并和老熟识冒险者公会会长。一个黄金级的冒险者打了声招呼,让他务必派出最优秀的冒险者来做好最近一段时间的护卫。
尽管这名父亲认为女儿说的话还是有些许存疑的地方,但是他的女儿从来就没有说过谎。
在这种大事,他不得不警惕起来,做好万全的准备。
时间,转瞬即逝。当晚大约9点左右,两名冒险者酒足饭饱地在大门前聊着天。
“我说,那个叫‘极’的暗杀者组织到底有多少能耐?用得着我们这群人一起出动?”满脸胡须的男子掂量了一下手上的大剑,嗤笑道。
“有点名气,但只是一群躲在阴沟的老鼠而已。正面作战估计连一些稍微熟练的冒险者都不如。我们只需要警戒好就完全没有问题。”一名壮实的盔甲男如此回应道。
然而,下一刻,一个从未见过身影却忽然出现在了非常他们的左侧。
“原来如此,还真是有趣。就让新入组织的我也加入你们这个话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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