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通本以为玉姐儿如同前世的狗血小说一样,怕是什么大能转世,但事实很快证明他是错的。
纯粹就是因为玉姐儿在罗屋山突破阴神境界的缘故。
为何这么说,为什么陈通本人又没有引起变化?
盖因一方福地世界,天地灵机是有数的,其中生灵的灵魂,实际也是天地灵机的一种。
而陈通本身并非此方世界的人,加上桃花印记护持,突破境界又是在其他世界。
如此情况下,自然不会弄出什么动静来。
但当玉姐儿在罗屋山这个被偷偷侵蚀的地方突破阴神境界,本身与世界的联系牵扯出了天地灵机的变化,桃花印记无法隔绝这种本源上的联系,所以引来了这一方福地世界的排斥。
若是桃花印记威能完整倒也罢了,但是如今只余一点先天灵光,本身还需要陈通帮助强化。
无奈之下,桃花印记只能护持陈通和玉姐儿离开了那方福地世界。
等陈通转醒之时,已经换了一个世界,玉姐儿不知去了何处。
陈通的心情不是很好。
桃花印记与他相连,因此他身上并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身上带的东西都还在,一身法力境界也没有收到损伤。
但玉姐儿的情况,他如今却不了解。
感应桃花印记讯息,也只是知晓印记护住了玉姐儿的阴神,确保玉姐儿确实没有事情,性命无忧,与陈通一般来到了这个新的世界,再多也不知晓了。
面对如此情况,陈通哪里能够高兴的起来。
发现自己没有遭受什么损失之后,陈通第一个想法,就是先找到玉姐儿。
只是天地茫茫,他又从何找起?
“道长,道长!?”
“这外头天冷,不妨入内避一避风雪?”
杭州府,钱塘县。
这一年天候变化,风雪比起往年更大。
瑞雪兆丰年,因此天气虽然寒冷,对于江南百姓们来说,倒是喜悦居多。
只是风雪缘故,钱塘县街道上行人难免少
一些。
不过钱塘酒楼当中,倒是少不了客人。
趁着这难得瑞雪,凡事有个闲散功夫的,都呼朋引伴,一同到酒楼之中焙酒闲谈,好不惬意。
一如往日,钱塘县仙客来酒楼大堂之中,很是热闹。
与酒楼之外的冰天雪地,正好相反。
钱塘便在杭州府治中,素来繁华,百姓生活也算不错,人心向善,能说是日子越好,好人越多。
仙客来伙计大牛,已经注意酒楼门前那位一身邋遢的道人许久了,这冰天雪地的,道人穿着却十分单薄,须发凌乱,看不清什么模样,一身酒气,很是颓丧。
大牛猜测这道人许是遇着了什么难事。
大牛家中有老母尚在,早年得过一个老道士救助,这才活了下来,对于道士,大牛一家人都是比较的亲近的,见的这道人如此凄惨模样,心中顿时觉着有些可怜。
于是便去问了老掌柜,好在老掌柜也是个善心人,准许他让那道人入内暖和。
大牛这才走到了道人面前询问。
“嗯……”
大牛便听那道人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一张嘴,酒气扑鼻而来,似乎是吃醉了。
大牛皱了皱眉,怀抱善念,还是将那道人扶入了大堂之中。
“你这伙计倒是好心,只是这烂醉道士我瞧着不像是什么正经人,正经出家人可不是这般模样,他若是赖上你,呆在这酒楼不走,我看你要难办。”
大堂之中的客人,也都是有几分善念的,见的大牛如此行事,不由提点了几句。
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早些时候也发生过这类的事情。
冬日里,有人好心救了个快要冻死的老乞丐,却不想那老乞丐居然赖在了他家中不走,过了好一段日子,眼看家中米面都要被老乞丐吃光了,无奈只能找人帮忙,将老乞丐赶了出去。
谁知那老乞丐反而在那家人门前咒骂,还将许多污秽之物泼洒在那家人门前。
逼得那家人不得不搬离了钱塘。
旁人见那老乞丐做得过分,想
要劝阻,反倒被那老乞丐给呛了回来。
那老乞丐说了什么?
他却说那家人既然救了他,却又将他赶出来,岂不是要害死他……
总之说了不少自己‘悟’出来的大道理。
自那事过后,这钱塘再没人敢做类似的善事了,实在看不过去,随手丢块馒头也便是了,多的实不敢做。
今日大牛所为,在客人看来,自然是不妥的,于是才提点几句,怕他惹了麻烦。
“多谢客官提点,小人省得的,只是小人家中老母承了一位老真人莫大恩惠,只是那老真人孤家寡人,仙逝之后都没个哭丧的,自那日起,母亲便时时叮嘱,对出家人还是宽厚些,我寻思着,我等好说还有父母亲人在,若是落得这般境地,好说还有母亲心疼,这些出家的道长们落得这般境地却没个亲近人扶持。”
“再者,许多云游的道长,对我们这些穷苦人家,也都时常救助,如今既然见了,总不好当作没见到。”
“你这伙计倒是有许多的道理,罢了,我不说你。”
那客人听了,微微摇头,也不再管大牛。
大牛笑笑,也不多话,将那道人扶正,便要看看是不是冻坏了。
就在这时候,那道人忽然抬首,同时将一直手按在了大牛的肩头。
那一头凌乱的须发,好悬没给大牛吓了一跳。
“……小兄弟说的有理,我不该如此。”
嘶哑声音从道人身上传来。
听得这话,大牛动不敢动,半晌才回过神来,忙道:“道长无事吧?”
却见邋遢道人摇了摇头,拍了拍大牛肩膀,随即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我无事,方才多谢你了。”
言毕,便又踉跄的朝着门口走去,确实要离开酒楼。
“道长,这外头风雪可大!”
虽然惊奇道人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了这么就,却不见什么损害,但心地善良的大牛还是出言提醒。
却见那道人头也不回,罢了罢手,便消失在了门帘后。
只留得满堂莫名,面面相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