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是什么来历,可曾细细查过了?”
却见那护卫摇头:“属下仔细探过,可是那道人与安远县中百姓并无多少接触,倒是曾在一处客栈住过,随后在城中租住了近月时间,属下只收集到,那道人名做玉阳。”
“玉阳道人?除此之外呢?”
“若说与那玉阳道人最有牵扯的,当属胡家。”
护卫老实报来。
“这胡家是什么来历?道长可知晓?”
朱懋麟询问林正阳。
只是胡举人考上举人也就是这些年的功夫,那时的林正阳,已经不在安远县了,对于胡家,自然也不清楚。
于是只能摇头:“既然是在这县城之中落户日久的人家,弄清楚来历倒不是什么难事,就是那玉阳道人,贫道觉得,此人或许不太寻常。”
林正阳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只能说是直觉。
林正阳的直觉强大,朱懋麟倒也清楚,也许是本身与天机气运接触太多了,受过不少反噬之后,得到的也并不全是坏处,哪怕不动用秘术,灵觉好的惊人。
听得林正阳都这么说,朱懋麟面色稍显凝重。
“世子,那罗屋山,便由我亲自去看看,方洞山狼妖,世子联系王府方面除掉便是,至于胡府,还需早些弄清来历。”
林正阳很快有了决断。
朱懋麟闻言,没有拒绝,此番来到安远县,他虽然为主,实际还是听林正阳的意见。
“只是道长的身体?”
“呵呵,不妨事的,laomao病了,没有太大影响。”
林正阳一笑,明明在笑,却因面色苍白,这笑容也显得十分淡漠。
西江王吩咐过,到了安远县,一切都听林正阳的决断,既然有了此话,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便有劳道长了。”
陈通并不知道,因为一个巧合,本来不想牵扯到林府事情上的他,转了一圈,还是撞了进去。
如果知道林府之中的谈话的话,他或许会后悔选择在安远县落户。
哪怕是留在安远县,也会后悔选择了罗屋山。
当然,这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这一点。
他正等着吴正的到来,询问祭炼法器的法门,再将边啸鸣二人所托道出,也就可以自己钻研玉阳印的祭炼了。
想法很美好,心头也没什么压力。
但就在这日,五云观却来了一名古怪道人。
这道人打扮倒是寻常,除了背后包袱之外,手中也就多了一个葫芦。
不过明明暖春天气,面色却十分苍白,嘴唇发青,身子有些蜷缩,双手拢在道袍之中,仿佛受不了寒气一般。
从旁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入了冬,只是这么看着,就能够感受到寒意。
这道人打罗屋山下,缓缓上山来,悄无声息,只是不时会传出阵阵虚弱的咳嗽声。
“咳咳……此间主人可在?”
道人行至观门前。
“道长有礼了,不知道长何来?”
前院伺候着两名童子,都是十二三岁年纪,在五云观日子好过不少,也多了几分孩童活泼,倒机灵了许多。
面对陌生来人,也不至于露怯。
“童子有礼,贫道云游至此,见这山上有同道修行之所,于是上山拜访,也求个落脚之处,却不知此间道友可在?”
道人言语随和,只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加上若有似无的淡漠气息,总让敏感的孩童难以亲近了。
于是两名童子也不敢多话,只道:“道长还请在此稍待,我等这便去通禀老爷。”
见道人微笑点头,童子仓促去了。
不一会儿,才跟着陈通出来。
只是不大敢靠近,仿佛对这来访的道人有些畏惧。
“贫道玉阳,乃是这五云观主人,未请教……?”
听得童子禀告,说有一名中年道人拜访,陈通便觉古怪,安远县这偏远之地,尤其罗屋山离县城也不算近,突然有道人拜访,实在古怪。
只是到底是同道中人,也不好失了礼数,万一真是路过此地的云游道人,到底还是得见过才好。
于是便匆匆来到了前院。
刚一出来,便看到了道人模样,心下感觉不免又是古怪。
这道人看着实在不像是有那个云游体力的,仔细形容,就仿佛淋了大雨之后,受了寒的柔弱书生,而且还是年纪已经不小的书生。
心念一动,重瞳术暗运,细细看去,能见其人气机稍显衰败,精神到是不差,不过没有修行过的痕迹,很像是那些转修道理,体会性光,却不行气练功的悟道之人。
如此一想,陈通倒也想出了一个可能,或许是这道人专修性光,衰败了气血,所以才导致身体如同破布,真是如此的话,也显得正常了。
“咳咳……贫道正清,见过道友!”
一番介绍,正清道人又将此前与童子说过的话对着陈通说了一遍。
听这一番言论,陈通不置可否。
隐约明白这道人或许另有目的,于是也不好怠慢,虚与委蛇起来。
旁的暂且不说,既然陈通觉得这道人或许是有心人,为了五云观安宁,陈通也必须正面接触一番,免得人家暗中出手,自己这边都没个准备。
只是仔细一想,自家也没有什么仇人了。
若说有过接触的修行人,也就是鸠鬼婆了。
不过打吴正那里,也没听说鸠鬼婆还有帮手。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
陈通心中揣摩,面上也不怠慢,将道人请入观中,顺带吩咐童子去找苏小妹和玉姐儿,今日暂时不要在观中走动,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却是叨扰道友了!”
二牛将茶水奉上,正清道人便道。
陈通也就听听,问道:“道友是哪里人?怎么到了安远这等偏僻之地,此处也没有什么名山秀水,少有修行人会来到此地。”
“玉阳道友此言诧异。”
陈通试探言语,也不知正清道人是否听出,却见他摇了摇头,道:“我看道友这五云观新立,道友来到安远,想来也未有多久,不瞒道友,我早年来过这安远县,旁的暂且不说,玄妙之处还是有的。”
“哦?道友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