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傅玉书吗?父亲死后,正是他接任武当的掌门。”
云飞扬瞪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叶最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转移话题道:“飞扬,如今我由于某种原因内力全失,麻烦你替我护法,我要重练武功!”
是的!
自从听了云飞扬一番话以后,叶最便彻底放下心来。
可是,他如今内力全无,没有自保的能力,宛若无刺的蔷薇。
也幸亏之前独孤无敌逃命后,众无敌门弟子纷纷离开总舵,否则就叶最现在的状态,怕是没有办法活着走出去。
所谓求人不如求己,重修天蚕变现在成为叶最心中的第一等大事。
当下,他随着云飞扬进入一处偏僻的屋子,开始冥想修炼天蚕变。
兴许是已经修行过一次,叶最重修速度惊人,只花了半天左右的时间就成功的将第三层练成。
当他走出屋子的时候,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多了沈壁君以及独孤凤两人。
她们和云飞扬相谈甚欢,尤其是独孤凤,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叶最情商不低,他一下子就明白独孤凤对云飞扬颇具好感,眼中甚至隐隐有一丝情意。
就算什么时候,这位大小姐直言爱上云飞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青松害人不浅啊!
见状,叶最不禁在心里低声感叹着。
好在云飞扬的心里被自己的姐姐占据,否则让他被独孤凤倒追,两人还不得做出有悖伦常的事情出来。
到时候,一旦这事情被人曝光,让两人今后还怎么有面目活下去?
沉思良久,叶最忽然开口道:“飞扬,你之前说青松掌门是你的父亲,就我所知,独孤凤应该就是你妹妹了……”
他的话音刚落,立时便有了绝佳的效果。
独孤凤一脸震惊的站起身,看着自己的母亲。
很快,她一双杏目瞬时变红,扑倒在母亲沈壁君怀中抽泣。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叶最的话是真的,自己的初恋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这算什么?
她不明白,她只明白,自己心中的这份感情从今以后是决不能说出口的,哪怕一字一句。
云飞扬不明真相,他诧异的看着独孤凤的一番举动,摸不着头脑。
倒是沈壁君,亲身经历过两段感情,如何不明白女儿哭泣的原因。
她心中又是气恼又是庆幸,一面拍打着独孤凤的玉背,一面亦默默的流泪。
沈壁君只觉得是自己作孽,连累到女儿。
她暗下决心,倘若自己还有未来,日后定要日日吃斋念佛,为女儿祈福,让她生活圆满。
这时,云飞扬呆住了,他压根不明白独孤凤母女忽然就从之前其乐融融的状态变成哭哭啼啼的模样。
云飞扬正茫然着,叶最拍拍他的肩膀,又转移话题说道。
“飞扬,我会领着你回到武当,向众位长老禀明一切,同时彻查青松掌门的死因,为你洗刷冤屈。”
云飞扬重重的一点头,道:“那就太谢谢你了,叶最。”
两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先让云飞扬安顿独孤凤母女,然后再一起返回武当。
云飞扬花了两天的时间,替独孤凤母女找好了住所。
只是,返回武当的路途并不安宁,就在动身的第七天,叶最的脸色异常难看。
从两人自无敌门总舵出发,前往武当,一路上他们已经遇到数十波刺杀。
他大概可以分辨出来,这些阻拦他们的人一共分为两波,一波是想把两人都杀死,而另一波只针对他一人。
但毋庸置疑,后者的暗杀水准高的可怕,任谁经历过他们几次刺杀后都会睡不着觉,同时再也不敢靠近人群。
“叶最,我们该怎么办?”
云飞扬顶着两只黑眼圈,满脸愁容的问道。
叶最低头想了想,好半天,他才涩声道:“去龙虎山!”
他亦被逼得没有办法,暗中的刺杀者着实太过可怕,有太多次,两人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有时候,他们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或许依靠更多的还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运气吧。
云飞扬有些踌躇,他犹豫道:“真要去龙虎山?但那里又有谁能够奈何的了这群刺客呢?”
他没有见过张天师,因此对叶最的决定自然有些动摇。
叶最两人的眼睛,冷笑道:“如果我们不去龙虎山寻,你以为我们还能坚持几天?别忘记,我们已经整整三天没有睡觉了。”
是的,不论是叶最,还是云飞扬,两人整整三天都没有睡过。
三天前,他们曾经背靠背稍微眯眼睡了一会。可就在他们闭上眼睛不到十秒中,从暗处忽然窜出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他行走无声,若非叶最惊觉,恐怕他已经没命了。
“可是从这到龙虎山,还要走一个月。兴许我们还没有到,就被那些暗中的刺客杀死了。”
云飞扬禁不住叹了口气,指出叶最办法里的大问题。
叶最闻言,轻轻一笑。
比起云飞扬的担忧,他反倒神情悠闲。
“飞扬,你并不清楚张天师的可怕,但我敢打包票,只要我们向张天师救助,现在就能进到龙虎山。”
云飞扬闻言大惊失色,他朝着叶最仔仔细细一阵猛瞅。
在他眼中,叶最恐怕已经和疯子没有差别。
然而,下一刻他便再也不能笑出来。
原本烈阳高照的天空顷刻间变得漆黑如墨,周围的光线消失干净。
“这……发生了什么?”
云飞扬忍不住大叫起来,他的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
叶最摇摇头,没有回答,对于眼前的一幕,他亦没有答案。
在黑暗中,叶最静静等了一会,他猛的感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劲风,他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极速的往上提,然后狠狠地被掷出。
一时间,叶最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空中飞出去多远,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龙虎山脚,而云飞扬正在自己身旁。
“这里是?”
云飞扬张大嘴巴,他望着面前的大山,觉得心里某些观念彻底崩坏了。
“龙虎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两人身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穿着天师的道袍,缥缈出尘。
“张天师?”
叶最前进一步,轻声询问。
老者嘴角一翘,点了点头,默认下来。
叶最望着老者的双眼,强压下内心深处的恐惧,他道:“天师,我想求你一件事。”
老者摆摆手,道:“你不必说了,我清楚你想说些什么。叶最,你且看着我的眼睛。”
叶最闻言,立即就感到有些不妙,可他的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朝老者的眸子看去。
一瞬间,叶最觉得自己看到的并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整个世界。
这一刻,他仿佛中了某种妖术,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
倘若有人去探他的鼻息,恐怕就能快速得到一个真相。
叶最已经死了!
云飞扬虽然并没有去探叶最的呼吸,但他依然明白叶最受到了张天师的迫害。
他将之前的种种奇妙之事全然放下,冲着张天师厉声呵道:“你快停下!否则,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老者闻言,淡然的一笑,“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样对我不客气的,你来啊!”
他的声音中竟隐隐有点兴奋,云飞扬却没有多想,他见老者并没有解开对叶最的妖术,立即挥掌击出。
云飞扬原本就修炼天蚕变十数年,不久前又得到叶最全部的内力,这一掌推出,竟比之前叶最在无敌门时的掌力更强。
只是,当时接叶最一掌的是公孙弘,而此刻,云飞扬的对手是张天师。
这位老者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生生挨下这一掌,而后,他失望的摇摇头,打了个响指。
霎时间,云飞扬的意识模糊下去,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离去吧!忘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张天师轻轻说道,他的语气不咸不淡。
云飞扬竟当真毫不留恋的离开龙虎山,当他走出天师府地界时,他全然忘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青松虽然是个废物,他儿子倒是挺合适修道教,只是他终究是武当的门生,而非我们天师府的人。”
望着云飞扬离开的身影,老者忍不住长叹道。
“天师!”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者的身后站着一位极其年幼的道士,他正是天师的随身道童。
“将叶最的尸体也挂到天师府山门前。啧啧啧,姐姐盗窃,弟弟也不是什么好玩意,竟然犯下……犯下……”
老者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他仿佛一时间也没有想好叶最的罪名。
道童一手接过叶最的尸身,凑到天师耳畔,提醒道:“杀人罪!”
张天师眼睛陡然睁大,他拍着双手,兴高采烈道:“没错,就是杀人罪。”
看着老者如此畅快的笑容,道童猛的打了个寒噤。
别人不知道张天师的神通,但他可是亲眼见到了好几次,就刚刚那遮天蔽日的一幕,谁能想到居然只是张天师的一根手指呢?
道童狠狠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嘴巴又不严,并非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