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时不时交流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白沐凡等人向那三个普通人询问这座基地的详情。
交谈间,众人不知不觉便已经来到了最开始下来的负一层,也就是最顶上的一层。
只要找到原先那个打通的地洞往上爬,就能从这座基地里出去了。
众人推开安全楼梯的大门走了出来,外面白色的灯光一下子驱散了黑暗,众人心头微微一松,那个楼梯间里太压抑了,而且呆久了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现在走出来,也算是让他们心头放松了许多。
虽然不需要再照明,但白若雁却没有急着把朱雀收回,而是继续让它待在自己身边,守护着众人。
现在还没有确定安全了,还不是彻底放松警惕的时候。
其他人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只是稍作歇息,便又纷纷提起精神,依循着记忆朝着地洞的方向走去。
按照空间格局,那里同时也是出去电梯所在的位置,只不过那电梯已经被戚老师的武魂给粗暴的毁掉了。
头顶天花板里镶嵌着的灯光,照亮了众人的身影,白若雁、白沐凡走在最前面,那三个普通人被护在中间,而姜鱼、俞蔓两人则落在最后。
不知为何,在离开了楼梯间之后,白沐凡心中那股不安和压抑感不仅没有降低,反而还更加严重了。他心中有种预感,这负一层有潜藏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但现在是不可能再返回去找戚老师等人了,下面的负四层和负五层恐怕只会更加危险,现在只能硬闯出去,不管途中遇到什么都要靠他们自己的力量解决。
白沐凡打起十二分警惕,一双眼睛四处扫视,窥探之眼全力运转,完全不顾精神力的飞速消耗,这个时候可不能省着,到时候没命了,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令他疑惑的是,这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痕迹,无论是地上那些研究人员惨死的尸体,还是凌乱不堪的脚印,都仿佛和他们来时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白沐凡没有松懈,就在一行人通过安全楼梯的这段走廊,绕到一处拐角的时候,白沐凡下意识瞥了眼旁边的电梯,蓦然间寒毛竖起:“等等,这个电梯之前是停留在负一层的吗?”
其他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也一个个都心中微震,白若雁第一时间微微侧身挡在白沐凡身前,朱雀武魂环绕周身飞舞,手中更是捏着火红色的长扇,一双美眸盯着紧闭着的电梯大门,缓缓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之前我们下去的时候,这个电梯是停留在最底下的负五层的。”
但是现在,电梯却显示着……它正停留在负一层!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才会出现,第一种,那就是有人在负一层摁下了电梯按钮,电梯才跑了上来接人;而第二种可能……那就是电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摁亮了负一层的按钮,乘坐着这个电梯来到了负一层!
白沐凡脑中忽然警铃大作,脑海里一直积蓄着的危机感终于在此刻爆发。
而危机感的源头……来自于四面八方!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将手中的星位棋盘提起,手中迅速凝聚出三枚金色棋子落下,同时大声提醒道:“小心!”
啪嗒!
三枚棋子几乎是同时落在了棋盘上,三道星光不知从哪里照射而来,落在了众人周身三个不同的方向,星光迅速展开,形成一个“堡垒”,将众人保护在了里面!
三羽乌!
下一刻,数十道黑影猛地打碎了墙壁,碎石纷飞,灰尘四溅,这些黑影从各个方向朝着众人袭来,密密麻麻的攻击如雨点般轰在了星光构成的“堡垒”上面,让三羽乌构成的防御剧烈颤动了起来。
“啊啊!!”
除了那三个普通人吓得惊恐大叫以外,白若雁、俞蔓和姜鱼三女都迅速镇定下来,她们定睛一看,只见这些黑影却是一个个被改造后的怪物,身躯被拼接得无比诡异,但一个个实力都极为强大。
而且仔细分辨,可以看出这些怪物并不是在人类的基础上进行改造的,而是一个个天生强大的魔族,身上都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魔气,只不过如今是已经被那种诡异力量污染了的魔气,反而变得更加危险了,只是一眼望过去,便让白若雁等人有种大脑眩晕的感觉,只得连忙移开目光,心中暗暗吃惊,好强的精神冲击力!
“给我一点时间!”白沐凡咬牙,他原本是想要催动槁梧琴,直接弹奏杀道练习曲,但顾及到如今杀道练习曲的掌控力还没有达到顶尖,担心误伤到队伍里那三个普通人,只得转换思路,从口袋里掏出练习笔,动作飞快的沾上墨水,然后飞快作画,填补化作空白。
自从上次在西郊那个小区里爆发大战之后,消耗掉的那些画纸,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早就被他补充回来了。
咔嚓!
星光堡垒终于破碎,那一道道被改造后的魔族身影冲了进来,这些魔族有一点没有改变,那就是全都被改造得完全没有了理智可言,像是纯粹的野兽,口中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朝着众人袭来。
白若雁、俞蔓以及姜鱼纷纷出手,催动了各自的武魂,将这些变异魔族给挡下,其中白若雁主要保护坐在地上作画的白沐凡,而姜鱼和俞蔓则一起保护那三个普通人,三女配合默契,可见是在同一个队伍里经过一番打磨的。
不过这些魔族的肉身力量都格外恐怖,白若雁和俞蔓都是元神境巅峰,姜鱼更是已经开启了一座本命宝藏,但就算如此,挡住这数十道变异魔族还是有些吃力,被逼得节节后退,防御网越来越窄,几乎都要贴到彼此的后背了。
而那三个普通人只能满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颤抖着将自己藏在三女的中央,和白沐凡坐在了一起。他们注意到了白沐凡正埋头画画,仿佛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熟视无睹,不由有些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