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凡定了定神,继续往里面走去,只见卧室的窗帘紧紧拉拢着,不透一丝光明进来,靠墙边立着一个衣架杆,上面挂着一件件漂亮的衣服,地上还放着几双鞋子,款式各异,而房间中央的床铺则满是一道道褶皱,被子也胡乱的丢在床上,看得白沐凡一阵皱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喜欢铺床这一点,的确是柳浩余那家伙的风格,哪怕是在这个颠倒世界也依旧没变,让他有些好笑。
“不过,为什么柳浩余要把自己睡觉的主卧室窗帘拉得死死的,而客房的窗帘却大大的敞开着?而且这个窗帘貌似还是特质的,厚厚地一层,可以完完全全把光挡在外面,一拉上窗帘,整个卧室就会陷入一片黑暗……他不喜欢阳光吗?”
白沐凡觉得有些奇怪,他走到窗户旁,将窗帘微微来开了一点,看着外面的夕阳光芒照射了进来,不由眯了眯眼,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窗台,然后低头看着手指上的灰尘,顿时眉头一皱:“好脏。明明没人住的那间客房打扫得那么干净,自己住着的卧室窗台上却积了一层灰没去清理。”
白沐凡抽出放在梳妆台上的一张抽纸,擦了擦手指,随手把纸团丢进了垃圾篓里面,然后回过头又扫视了一圈卧室,在窥探之眼的帮助下,他可以看得更加清晰,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忽然,白沐凡注意到衣柜的缝隙里面夹着一张纸条,那张纸条夹得很深,一般人是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但白沐凡有窥探之眼,所以这种常人无法捕捉到的地方,他也能发现。
“在门缝里面夹纸条,这样一来只要有人打开衣柜,那张小纸条就会掉落下来,并且难以完全还原如初,必定会被主人发现不对劲。柳浩余把纸条夹在衣柜里面,是为了防止有人打开过他的衣柜而他不知道,但他是一个人住的,谁会打开他衣柜?另外,他的衣柜里面有什么东西,会让他这么在意?”
白沐凡有些疑惑,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另一个衣柜,那个衣柜里就没有夹着纸条,而且梳妆柜和书桌的抽屉也都没有这种设置。
只有那个衣柜夹了纸条。
那里面有什么?
白沐凡心中不由升起了浓浓地好奇,同时暗暗猜测,会不会和附身在柳浩余身上的那个古怪面孔有关?
他跑回客厅,过了一会儿便拿着练习笔和星位棋盘重新回到了这里。以防万一,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从衣柜里面跳出来,他能第一时间依靠这两样东西保护自己。
他站在衣柜前,把练习笔放进口袋,然后握紧星位棋盘,随时准备催动精神力凝聚棋子,这才伸出手,将衣柜的门给拉开。
随着一声轻响,那张纸条轻飘飘掉落下来,落在了衣柜的角落,而衣柜里面的面貌也暴露在了白沐凡的眼前。
他凝神望去,衣柜分为上下两层空间,上层放了不少衣服裤子,而下层却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黑色的小本子放在里面,像是日记本。
“日记本?柳浩余那家伙还写日记?”白沐凡摸了摸下巴,心中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这年头谁还写日记?
不过,柳浩余刻意在衣柜的门口夹了一张小纸条,他这么在意这个衣柜的理由,恐怕就是这个日记本。
除此之外,白沐凡用窥探之眼了一圈扫视衣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就连怪在上层的衣服也扒开看了看后面的墙壁,确实什么也没有,这就有些奇怪了。
秘密都在日记本里?
看着那个日记本,白沐凡心里痒痒的,想要打开看一看里面,但又有些犹豫了:“这样不经同意就随便看朋友的日记是不是不太好?这可是窥探别人的隐私,最容易引起他人反感的事情。”
“可是,柳浩余现在的情况明显很不正常,那个附身在他身上的黑色面孔无比诡异,不知隐藏到了哪里,现在连我的窥探之眼也找不到它了。如果不弄清楚那东西的正体,并且想办法揪出来清除掉的话,极有可能会威胁到柳浩余的性命,而这个日记本里面可能会记录下柳浩余这些天经历的事情,能补足我目前情报上的空白。”
犹豫了片刻,白沐凡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打算还是看一看柳浩余的日记本。如果拘泥于窥没窥探隐私这种小事,而放任柳浩余陷入危险的境地的话,这根本是本末倒置了!
就在白沐凡探出手想要抓向那个日记本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嘎吱一声响,他猛地循声望去,只见柳浩余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右手还握着一把菜刀!
白沐凡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星位棋盘,视线扫过柳浩余手中的菜刀,状似轻松的问道:“怎么了?”
柳浩余像是回过了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晚饭已经做好了,我来喊你去吃饭的。阿凡,你在我卧室里面干嘛呢?”
“我就随便参观参观,看看你住的地方怎么样。”白沐凡解释了一句,便拍了拍柳浩余的肩膀,往外走去:“走吧,我肚子已经饿了。”
柳浩余没有立即跟上去,他站在原地看着白沐凡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然后又扭头看向打开了的衣柜门,以及放在下层的那本黑色日记,神色变换了几下,最终面无表情的关上了衣柜的门,紧紧合上,这才离开卧室。
另一边,白沐凡在离开卧室之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柳浩余是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他居然完全没有发觉到!
要知道,随着小白脸系统的几次基因优化,他的感知已经非常敏锐,更是拥有弱化版的武者直觉,而经过了魔界之旅的残酷厮杀,他的直觉越来越强,已经不弱于一名真正的武者了。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普通人的柳浩余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自己的身后,他却毫无察觉,这显然极其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