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坐在前往机场的大巴车上,脖子上围着厚实的羊毛围巾,带着毛线帽,裹的就只剩一双眼睛。
周爸爸坐在她身边,低声问她好些没。
花哨点点头,负罪感十足。
这几天可把老爹担心坏了,去机场还亲自一路送过去。
“上了飞机给我打个电话,到了骆淮家,再让他妈妈给我打个电话。”
“回去后忌嘴,少吃辣,别挑食,蛋黄青菜什么的你多多少少吃点,又不是毒药,每次逼你吃一点就要死要活的。”
“在骆淮家可不能这样,要懂礼貌,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别给人家添麻烦。”
花哨听着他不紧不慢的嘱咐,忽然喊了声:
“爸爸。”
周容修:“嗯?”
花哨迟疑了一下,到嘴的话还是在舌尖打了个转,咽了回去,变成:
“新年快乐。”
这世间最难的表白不是对暗恋,或者爱而不得的人,而是父母。
有多少人能毫无心理抗拒的对父母说一句我爱你?
哪怕打电话,隔着屏幕也不能吧。
反正花哨不能。
她说不出口。
周容修给她把围巾又裹紧了点,好笑道:
“新年快乐。”
到了机场,周容修一直看着女儿进安检才离开。
花哨在他走后,又忍不住拐个弯去看他,但他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花哨呆在安检口愣了好久,一直到骆棋蔫巴巴的戳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上飞机前,她给周爸爸打了个电话,然后又给陆景打过去,询问赛事相关事宜。
陆景说这个比赛不出意外就只举办三天,15号就能回国,可以赶上过年。
并且再三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让她放心带着骆淮,后天他会派人接他们一起去机场。
出国的手续也不用担心,他都找人办好了。
花哨点头。
不得不说,陆景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也足够靠谱。
看起来当男主颇有经验。
当天下午,三人回到青城。
骆棋晚上就生龙活虎了,还刷了一张数学卷子,对着答案改完考了130,拿到花哨面前嘚瑟。
他们三人暂时住在骆淮家里,骆淮也跟父母说了想趁着年前这几天,带妹妹去青城著名的东方主题公园玩几天。
花哨也表示自己很想去,自从回国就一直在忙学习,没机会游玩过。
刚好过年人不会太多,也能尽兴一些。
骆淮的爸妈觉得就去玩了四五天,还有骆淮带着,不会有什么事。
而且周伶伶在国外住那么久,也该好好在自己的祖国看看大好河山了,于是爽快的答应了。
当然,还是给周爸爸报备了。
但山高黄帝远的,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然而,就在二人准备出发时,骆棋背着一书包的卷子和课本也跟了上来。
花哨黑了脸:“你不是要寒假突击吗?出去肯定耽误你学习。”
骆棋抓了抓自己的短发,说:
“我不是刻意要粘你,真的是骆淮他妈妈.太可怕。”
骆淮一副‘你终于体会到我的痛苦了吧’的表情。
骆棋:“哥,我错怪你了,你说你妈屁事多,我不该说你不尊敬长辈。”
不知道是不是儿科医生都这样。
骆淮他妈有严重的洁癖,家里养的花,她得空的都一片片叶子的擦。
平时地上掉根头发都不行。
吃的东西也特别讲究,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不干净,不卫生。
管得还非常多,从学习到生活,无一不插手。
完全是把他当婴幼儿。
他要是骆淮哥,也得离家出走。
花哨说:“我不管,你爱上哪上哪去,别跟着我们。”
骆棋一呆:“妹,这大过年的,我不跟你们一起,难道一个人孤零零回我家那大房子独守空巢?”
骆淮为难的看向花哨道:“要不带他一起去?”
花哨头都大了一圈。
最后她还是打电话问陆景,能不能再带一个人。
出乎意料的,陆景说:
“你带几个都行。”
花哨:“手续办理来得及吗?”
陆景:“其实办不办都行,我们坐私人航班去,那边有人接应,你知道的,这种比赛,少点手续是对的。”
花哨眯起眼:“陆景,这比赛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安全,我把脑袋摘下来喂你家猪。”
少手续,就等于少证据。
私人航班,还有人接应,这比赛办的是相当隐秘。
如果真是竞技比赛这么简单,何必如此掩人耳目。
陆景轻笑一声:
“确实,换做别人带你去,肯定不安全,但我带你们去,绝对没有问题。”
花哨说:“你倒是有信心,我这边可带了一个未成年,胆子还小。”
“没事,到时候让他留在酒店就行了,我这边有保镖。”
花哨挂了电话就把手机关机,徒手掰成两半丢进垃圾桶,掏出一部新的,插上电话卡。
直到坐上豪华得一塌糊涂的私人飞机,骆淮和骆棋都没有回过神来。
好学生骆棋抱着一书包课本,呆问道:“不是去主题公园吗?”
坐公交就好了,怎么还坐上飞机了?
而且这飞机怎么就他们几个人?
里面装修的还跟套房似的。
这就算了,他为什么又看到了陆景?
花哨暂时没空安抚后面两人。
陆景把她这次参赛用的弓带来了,是一把复合弓。
她第一眼见到这把弓,目光就移不开了。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见到过的最酷的复合弓箭,整体呈银黑色,机械科幻感十足,细节精妙,惹人眼目。
拿在手里也不觉得磅数有多高,其标签上的参数也足够惊人。
尤其是射速,全力一箭,足以穿透人的身体。
“你哪搞来的?”花哨奇道。
陆景靠在椅背上,嘴角有淡淡的得色:
“当然是花了大价钱买的。”
花哨把弓放回防尘袋里,说:
“你倒是舍得。”
这把弓少说十几万,而且绝对有价无市。
陆景笑了笑说:“不用感谢我,我也是为了捞笔小钱。”
花哨突然话锋一转,问:“为什么来女频接任务?”
陆景闻言收起笑容,仔细看了她两眼,迟疑道:
“你是不是没见过几个女频的男任务者?不然你应该猜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