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容倾将苏谨放在床上。
苏谨身上的衣服逐渐减少,直到一丝不挂。
容倾的脸上仿佛覆着寒霜,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将苏谨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个遍,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后背大片的烫伤,腿上还有烟疤,甚至就连小腿骨都骨折过,手腕也受过伤,干不了力气活。
怪不得区区全程马拉松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些还不止,他的头部有重物袭击的痕迹,疤痕不少于三处。
几乎可以说是遍体鳞伤。
只有前上身是好好的,别的地方都或轻或重的受过伤。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严重的是心理创伤。
容倾给他盖上被子,全身上下都沾染着浓重的戾气。
抬手间,容倾毁了一张桌子,一台电脑,还有半张床。
整个房间,只有苏谨占据的这块地方是完完整整的。
如果不发泄,她怕是忍不住毁灭整个位面。
该死的!
这是她的崽啊。
她都舍不得对崽崽说一句重话,怎么能被别人如此欺辱?
这是容倾此生第一次情绪外泄,甚至是忍不住毁灭一切。
这些人都该死!
一个都不能放过。
苏谨趴在床上,看着双眸猩红,甚至是有些失控的老师,顾不得内心的羞耻,老师现在的情况比他还要严重许多。
声音细致荏弱,还染着几分哭腔:“老师……”
容倾闻言,眸底的猩红退散些许,只是那张脸依旧覆着寒霜,让人望而生畏。
“宝宝别怕,有老师在,那些欺辱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前半句还满是柔情,后半句却充斥着喋血的凶戾。
容倾的眼神柔和了下来,给他穿着衣服。
苏谨又羞又臊,根本就不敢抬眼去看她。
容倾的动作很温柔,只是在触碰到那些伤痕的时候,眼底泛着让人胆寒的阴森。
“老师……”
他抓着容倾的衣服,眼底逐渐氤氲起雾气。
“别怕,都交给我。”
容倾给他穿好衣服,抱着他去了外面。
在萌宝说崽崽被人卖掉的时候,她就已经报了警。
这种恶心的人渣,还是交给警方处理。
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容倾刚抱着苏谨出去,便有警官过来录笔录。
但是苏谨只是低着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不说,容倾只好替他说:“受害人常年遭受家暴,初步估计不少于十年。”
“十年?”
警官有些不敢置信。
要知道苏谨面容稚嫩,看着也就十五六岁。
如果被家暴十年,岂不是五六岁就遭受父母虐待!!
天呐!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父母?
确定是亲生的?
“没错!”
容倾将苏谨身上的伤痕一一说了出来,字里行间都是专业术语。
警方忍不住问道:“容小姐,您是医生?”
容倾愣神一秒,而后否认。
她虽然精通中西医,但是在这个位面并没有行医资格证。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否认比较好。
“既然这样,我想受害人需要做一份详细的验伤报告。”
警官的话音刚落,一向沉默的苏谨却突然爆发。
“我不要!”。
他不要将如此不堪的自己这般赤裸裸的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