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大人怎么办?要为她报仇吗?”小墨烟揉了揉发红的眼圈凑到浮雨身前问道。
“这种事不该由我们决定。如果你想报仇,那我们就帮你。”浮雨伸手拎起了小桃妖,直直的对着她道。
不远处那之前见过的崂山派玩家见浮雨来了,走出人群向他招了招手,面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浮雨其实心情很复杂,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说到底那桃妖妄图吸食阳人精血来提升修为,便已是走入了魔道,早晚会有被除恶的一天。
这是他的劫数。
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便早应做好心理准备。但对于这小桃妖来说,这样的事实又太过残酷。
她可能连报仇是什么意思到不知道,从出生便跟着父亲四处逃亡,被逼着吸食一点都不喜欢的阳人血液,只是听到报恩一说便想着回报曾救过自己的人。
她还什么都不懂,就要面临可能改变自己一生的抉择。
浮雨曾听过一句话,对于过去事物的思念在记忆中辗转反侧,让人煎熬彷徨,正是这样的感情让人成熟起来,懂得珍惜……但也种下仇恨。
他想知道这小家伙是否已经做好了成熟的准备了,她的抉择将决定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小桃妖被举在手上,看着浮雨近乎冷酷的表情,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泪花,带着哭腔的声音甚至断断续续,连不上一句话。
“我……我讨厌父亲……逼、逼我做的那些事,可是他……他是我的父亲。求……求你,救救他吧。”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打落在浮雨的手上,浮雨心中微微一动。
他想,原来妖怪的眼泪也是热的。
伤春悲秋从来不是浮雨所喜欢的,他只是畅快一笑: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被破坏了可能的隐藏任务,我可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
他又看了看那些崂山派的灰袍道人,心知这人可能便是那些玩家的师傅,感叹两句:
“也罢,谁让这个游戏里我玩的是妖族呢?做妖可不能和人一样被规矩束缚太多,什么妖吃人,人杀妖的道理我其实无所谓。只不过你抢了我的任务怪,那我送你地府走一遭,也是天理循环。”
只见浮雨拿出许久未用的酒葫芦猛饮了一大口,大笑两声,两道匹练也似的五丈剑光自他的身后升起,如怒龙倒海般横扫而去。
崂山派的玩家们本以为浮雨是顺路做任务的人族修士,对他并没有什么戒备的,此时只是纷纷围在那桃妖所遗留的焦木旁查看这一次打怪的收获。
却不想浮雨突然发难,用着此时仙侠大世界最顶尖玩家高手才能使用出的五丈剑光杀将过来,顿时被砍的宝光破碎,人仰马翻。
只是倒底浮雨念及此事祸首是他们的师傅,之前这些人态度也算良好,没有下太重的手,以至于被他强横法力所伤倒了一地的人虽多,身死的却是几乎没有。
他这两记剑光老辣非常,只盯着桃妖死后残木而去,一扫倒诸多玩家便托起那段焦木倒飞而回。
却不想中途杀出一道惨白剑光,拦下了浮雨飞剑去路,又从旁跳出三只面色黝黑壮若铁塔的巨汉向浮雨所在之处杀来。
灰袍道人冷笑两声:“师门长辈诚不欺我,你们这些茅山的丑牛鼻子争不过善功,便要抢人收获,实在卑鄙。”
浮云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把自己误认为是茅山派的弟子,不过他也不反驳,只是笑道:
“汝那道士,好不讲理。先不问这妖怪是不是有主的便行凶杀妖,现在竟还敢说我卑鄙。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你这妖道!私养妖怪害人性命,我要将你们茅山弟子恶行通告天下,定要将你们这些邪魔外道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那灰袍道人敏锐的察觉到了浮雨话中的意思,自以为掌握了什么天大的秘密,顿时兴奋得快要跳将起来。
“哎,你们这一批的修士道行是真的不行。”浮雨叹了口气:“我又不是什么茅山弟子,别随随便便就给人家扣帽子。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言罢他便取消了万魂匿迹狐羽衣的隐藏气息和幻化功能,七条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狐尾如孔雀开屏般自他身后展开,头上一对狐耳自然的抖动两下。
浮雨笑意吟吟的问道:“如何,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汝这狐妖安敢愚弄于我!”那灰袍道人气的须发竖起,忙摇动手中控尸铃指挥飞剑与所炼僵尸杀将过来。
“呸,刚刚才说你这人厚颜无耻,现在便又不知羞的辱人清白。”浮雨淬了一口:“自己道行浅薄看不出我妖族变化之术便说我愚弄你,你且看仔细了,我是用外形愚弄的你吗?”
那灰袍道人被浮雨说的又气又急,仔细看去才发现浮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用剑光绕过他的注意将那桃妖所遗留的焦木抢了回去。
浮雨自剑光上取下所托的焦木,交给了泪痕尤在的小桃妖,这才复又站起身来:“墨烟你且照顾好这小家伙,我去了。”
墨烟对他从来都是信心满满,当即便答应了下来,带着小家伙不只用了个什么法术隐藏了起来。
浮雨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完成了一个墨烟的好感任务,将这小狐狸的好感度提升到了六十五,解开了一些隐藏的信息和法术。
知道有她在自己便不用担心这些人做出什么劫持人质的事情之后,浮雨更是如同解开了手上的镣铐一般,畅快的身合剑光冲向了那灰袍道人。
不料剑光刚飞到一半,便突然听到有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声音似有着振聋发聩之感,震得人呆立原地,又见空中多出一道灿若琉璃的金色佛光将浮雨的飞剑与那灰袍道人所炼僵尸阻隔在两旁。
然后才见一个手持念珠的胖大和尚施施然的自桃林中走出,对着众人唱了个诺道:
“诸位能否给我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