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庄村。
一片空寂模样。
若不是周边不时还有鸡鸣犬吠。
两人都差点以为,自己这是进入了荒无人烟之所。
但是。
让两人想不明白。
明明这么大的一个村落,怎么就没人呢?
两人带着疑惑,顺着村中的道路一路前行,直到走出了村落,已经不见半个人影。
太奇怪了!
太诡异了!
正当两人疑惑纳闷之时。
孙旺在余光中,忽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动。
目光下意识朝着那个方向望去的同时,方才发现远处居然人影绰绰,密密麻麻全是人影。
“刘兄,你快看那边。”
孙旺一边招呼,一边抬手朝着那个方向指去。
刘聪顺着孙旺的手指,也瞬间注意到了远处的那些人影,面带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他们去那边干什么?”
孙旺蹙眉,道:
“想那些干什么,过去看看不就的了。”
“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过去?”
刘聪挑眉,一脸诧异的看向孙旺,重复确认道:
“你确认我们就这么过去?”
呃……
孙旺蹙眉,面露迟疑神色。
刘聪的言外之意,他也听明白了。
无非是两人就这么过去,引起对方的怀疑不说,也未必能查到什么。
人就在眼前。
而且那么多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如此情况若是不过去的话,心中又有点说不过去。
正当两人在那犹豫的时候,忽的看到远处有三道身影朝着他们这边跑来。
“孙旺,你快看,那边有人回来了。”
孙旺闻言,抬头望去。
眼见远处果然有三道身影朝着这边跑来后,顿时喜上眉梢。
索性也不走了,干脆就站在村口,静静等着对方到来就是,至于对方会不会对他们动粗,两名吏目倒是不怕。
他们在出来的时候,阁老们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特意去东厂那边求了一些令牌。
这也就是说,在一定意义上,他们也顶着一个东厂的身份。
试问。
若真的出现了意外。
东厂的令牌随即掏出,谁还敢乱动分毫?
真若有那胆大妄为之人的话,那他就等着东厂的报复吧。
而面对恶名在外的东厂,孙旺两人可是有着绝对的自信,对方不敢将自己奈何。
些许。
伴随着时间的流失。
对面的人影也变得愈发清晰。
原本他们还以为,只是三个人朝着这边跑来。
可现在离得近了,孙旺两人才看清楚,在其中的一个农夫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在其身后的两个农户,则是一边搀扶,一边不断换人来保证奔跑的速度。
这……
孙旺蹙眉。
如此情景,难不成是那人受伤了?
孙旺能想到这些,刘聪自是也能想得到,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又齐齐点了点头。
还不待两人说话,这几人已经跑到近前。
迎面而来的四人,初见孙旺两人的时候,稍稍有些好奇,但也仅此而已,奔跑的动作压根未停。
反道是孙旺两人,瞬间注意到了背上那人正在流血的大腿。
孙旺见状,当即追随上前。
迎着对面几个农户那疑惑的目光,一边露出笑颜一边说道:
“他的大腿在流血。”
对面四人闻声,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孙旺,压根没有搭理的意思。
依旧气喘吁吁的朝着前方跑去,好似生怕跑的慢了,耽搁了这人的病情一般。
孙旺无奈,只好在旁边跟着的同时,继续厚着脸皮说道:
“我有金疮药,他要是没有伤到骨头的话,可以先用上止止血。”
“要不然你们这样就算跑到了救治的地方,他身上的血也流个差不多了,不过我也好奇,你们之前怎么不先替他包一下啊!”
哧……
一阵鞋底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
向前奔跑的三人,陆续停在了当场,一脸急切的朝着孙旺望去,其中一人更是焦急问道:
“你是郎中?”
“呃……我不是。”
此言一出。
三人的神情瞬间变得恼怒,其中一人更是喝道:
“你不是郎中,那你拦下我们干什么!”
“我要药啊!”
孙旺也是理直气壮。
他看那人的大腿,貌似并没有异常扭曲的模样。
故而他猜测应该是没有发生骨折,这也就是说,只要能止住血,应该就可以救下对方。
所以,他方才主动上前,硬生生拦下了几人。
至于那金疮药。
因为之前曾受过东厂集训。
赵忠在教授他们的时候,也是竭尽所能。
不仅仅将跟踪和反跟踪的诸般办法教授给了他们,也传授给了他们一些应急的手段。
比如眼下这金疮药,就是临行前他特意去奏请东厂厂公,然后分发给大家,用于碰到意外情况,能有个自救的手段。
当然。
不仅仅只是金疮药。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瓶瓶罐罐。
只不过。
在孙旺看来。
眼下这兄弟的伤情,使用金疮药应该足以。
剩下的,也就是找郎中确认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或者其他罢了。
与此同时。
刚刚还是冷目相向的四人。
在听到孙旺的后续话语后,顿时眼前一亮,愤怒的神色也变成了祈求,纷纷拱手作揖道:
“这位兄弟,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刚才我们也是救人心切,还望您看在我家兄弟受伤的份上,救救我兄弟吧。”
“您放心,这金疮药该多少钱,我们给您,您看行吗?”
孙旺见状,也未多言,直接绕过拱手祈求的三个人,来到了那受伤农户的近前,一边找金疮药一边说道:
“说那些废话干什么,救人要紧。”
“这血啊!流了这么多,你们就不知道找块干净的布给他包一下吗?”
“这要是继续流下去,估计不等你们寻到了郎中,他身上的血就被流干了,还救个屁啊!”
孙旺一边腹诽,一边在兜里快速寻找。
一旁的农户闻声,面露心虚神色,但还是忍不住解释道:
“兄弟误会,我们哪知道这些啊!”
“之前有个兄弟也是这样,然后用布捆上将血止住了,结果血是没流多少,但最后腿却没保住。”
“所以有了那件事情,我们也不敢再捆伤口了,结果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