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敢!
要知道自己可是皇亲啊!
纵使自己真犯了错误,也是宗人府来审讯自己。
什么时候连东厂都敢插手自己的事情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难道不知情吗?
她怎么不制止这一切呢?
还是说她已经把自己放弃了?
齐世美心中思绪横飞,脸上的惊恐神色也开始变得越发浓郁。
而且齐世美越想越感觉这般情况极有可能发生。
没错!
他是仁和公主的大公子。
可他却不是仁和公主的亲生儿子。
他的生母根本就不是仁和公主。
而是仁和公主当年的贴身丫鬟。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以仁和公主马首是瞻。
所作所为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同时也为了保住自己母亲的性命。
可是眼下所发生的种种,却让他感觉自己好似是一个被遗弃的棋子一般,已经没了作用。
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将背后的一切都说出来吗?
不对!
她肯定害怕。
要知道自己之所以和郑旺走到一起。
归根结底,这还不都是她的安排吗?
那时候的自己。
除了不得不听令行事之外。
心中也抱着些许期待,期待那郑旺所言的女儿,真的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届时他作为有功之人,处境也会随之改变。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变故居然来的那么突然。
郑旺直接被处死不说。
自己也身陷囹圄。
就在他转身又将希望寄托在仁和公主身上的时候。
却发现情况开始变得越来越糟,自己的处境也开始变得越发恶劣。
不过即便如此,他都未曾说出一句关于仁和公主的事情。
即是心中仍抱有希望,同时也为了自己那身在公主府中的母亲。
可眼前的一切。
却让他感觉事情越发脱离他的期望。
自己被弄成这幅模样不说,眼下更是被带到了东厂。
齐世美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或许仁和公主只是不知情而已。
这般安慰自己的他。
一脸迷惘的进入到了诏狱之中。
接下来的一切,就和他之前想象的一般模样。
被带到了一处房间的他,直接被困在了一个木桩上面。
而在其对面,几名赤裸着上身的刑吏,已然开始准备着诸般刑具。
见到这般情形的齐世美,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出声的话,极有可能要受到刑罚之苦。
“你们干什么!我是皇族!仁和公主的大公子!你们怎么敢对这般,难道你们不怕受到陛下的惩治吗?”
齐世美厉声叫嚣。
可是这些时日已经经历颇多的刑吏。
对于齐世美的叫嚣根本就无动于衷,所有人就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语一般,依旧各行其是。
齐世美见状。
心中越发惶恐。
看着面前无动于衷的众人,继续怒喝道:
“我告诉你们,莫看我现在身陷囹圄,可也不是你们东厂能招惹的存在,你们动手之前最好好好想想,此事一旦被我母亲知道之后,又会是何般后果,届时她的怒火,你们可否能承受!”
齐世美话语结束。
偌大的房间之中依旧一片沉默。
齐世美见状,心跳的也越发快速起来。
“吾等皇亲犯错,按理也是由宗人府来处理,何时轮到你们东厂也敢插手吾等皇族之事了?难道你们就不怕此举引起天下皇族的不满和吗?”
沉默!
齐世美有些愕然。
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伸出梦中。
要不然这些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呼喝没有一丝反应。
可是手腕上那冰凉的镣铐,却好似在提醒他一般,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幻觉,根本不是梦境。
“萧敬呢?萧敬在哪里,他是不是还是东厂的厂公,让他过来见我!”
齐世美已经有些口无择言。
下意识的忘却了自己此时的身份。
而这一回的一众刑吏,终于开始有了反应。
听到齐世美这般呼喝的他们,动作稍稍呆滞之余,忍不住哄然大笑。
所有人一脸不屑看向齐世美的同时,其间更是有一名刑吏直接拿着鞭子朝着他走了过来。
“齐公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
“你都这般模样了,居然还大言不惭,想让我们厂公大人亲自来见你,你是不是疯了?”
刑吏一边说话。
一边将手中的鞭子放在一旁的一盆盐水之中浸了少许。
待感觉整个鞭子已经全部被浸湿之后,这名刑吏将鞭子拿出的同时,对着齐世美问询道:
“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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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世美一脸愕然。
面对着突然的问询。
不知道对方在问询什么的他。
下意识之间,脱口而出道:
“说什么?”
呵呵!
刑吏冷笑。
似乎早就料到齐世美会这般回答的他。
之间抡起手中已经被盐水浸过的鞭子,重重的朝着齐世美的身上抡去。
一声鞭响过后。
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声哀嚎。
齐世美细皮嫩肉,纵使之前在天牢之中,也未曾遭遇过这般刑罚。
突然的一鞭子,顿时让他痛的瞪大眼睛不说,眉宇之间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对方居然敢来真的!
他们怎么敢?
难道不知道自己是皇族吗?
齐世美还不待想清楚这里面的缘由。
对面刑吏的问询声,又开始在他的耳边响彻起来。
“说不说!”
齐世美茫然。
根本不知道对方在问询什么。
是在问询之前的郑旺一事吗?
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所有的一切不都已经过去了吗?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刑吏的胳膊又开始高高抡起。
身上吃痛的齐世美。
又是一道哀嚎响起。
额头上的青筋,也因为痛楚的缘故,而根根鼓起。
身体被鞭子抽过的地方,一股钻心的疼痛更是随之而来。
呲牙咧嘴的齐世美,还顾不上感受身体上传来的痛楚,一道问询声又开始在他的耳边响起。
“有想说的了吗?”
齐世美想哭。
看着对方又要抡起的鞭子。
一脸悲戚的冲着对方哀嚎道:
“你到底是想问什么?你什么都不问,我怎么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