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中黑暗似乎阻止了时间的流逝。
或是三天,也或是四天,刘星终于被传召。
看守的人员将他独自一人押解到了传讯室,而狼就待在门外。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莫中校走了进来,刚坐下他就道:“这几天委屈你了。”
“没事!”
刘星轻应了声,接着问:“什么结果?”
莫中校深吸了口气,说道:“上面决定将你押解到北之星去,到了那里再行定夺。”
“好!”他回答。
怕他有什么不好的情绪,莫中校安慰着:“你放心,这次由我亲自送你去,在北之星我也有一些战友,应该能为你说上几句话。”
刘星将眼睛闭上,一会儿后又重新睁开,说道:“谢了,不过你还是别去了,我不想你死。”
莫中校皱眉,问:“你准备跑?”
刘星摇头:“不是我准备跑,是有人肯定会让我跑,我没把握保证你的安全。”
莫中校明悟,说道:“你是说有人会中途动手?”
“嗯!”他点头。
“你就这么笃定?”
“有八成的可能!”刘星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明白了!”
莫中校缓缓点头,似乎心中酝酿着什么主意?
刘星出言劝阻道:“我劝你别想着什么埋伏什么的?没用!如今地球都在敌方的监视之下,论科技我们目前还玩不过对方。”
“那你就打算认命了吗?”莫中校皱着眉问。
“既来之,则安之。”他的语气很平静。
莫中校盯着他看了好久,仍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只得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
中午时分,正当刘星和狼待在监牢之时,监牢外的过道里传来脚步声,很清晰。
本以为来的是押解的命令,没想到来的是刘星想见却在此时最不愿意见到的人,瑞萌萌。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与瑞萌萌重逢的场景,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在这种地方。
看守带瑞萌萌过来之后打开了门,然后说了句:“只能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请尽量快些!”
瑞萌萌进来之后向其道了句谢。
看守的警卫再次将门上了锁,然后便离开了。
转身之后,瑞萌萌看见狼也在,似乎愣了一下。
狼冲其露了一个善意的微笑,然后说了句:“我先行离开一下,你们聊。”
接着狼起身径直向门口走去,两人错身而过之时,狼微微偏头向瑞萌萌看了一眼,没想到瑞萌萌此时也在看她。
眼神的交接一闪而过。
瑞萌萌对她勉强露了一个微笑,眼中包含着莫明的意味。
狼也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走向门口,门自动打开,待她消失后又自行关闭。
监牢内仅剩两人独处。
久别重逢,没有激动,没有拥抱,有的只是双眼对望的平静。
此情此景,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
喜悦?
或许有,只是里面已经掺杂了更复杂的情感,变得不是那么纯粹。
短短数月之内,刘星经历了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见证无数的生命湮灭,也见识到了各种离奇,他本以为对方是自己最佳的倾诉对象,可是如今真见了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还好吗?”她终于先开口。
“我····经历了很多,很多····!”
刘星本想说些什么,可出口之后却只剩下了感慨,还有悠长的叹息声。
看到刘星一身破烂装甲上的缺口,瑞萌萌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随后心疼地道:“可以看出来,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还好吧!”
他感叹一声,然后说道:“更多的时候是迷茫,看不到前路在哪儿?只能自己闷头向前摸索。”
“我听蔷薇姐说了,你这次的事情好像很麻烦。”她缓缓收回手,说道。
刘星轻轻点头:“是有点麻烦,不过还好,我自己应该可以处理。”
“刘星,你难道不明白吗?这次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你很可能会死的。”
“是蔷薇跟你说的吧?”
他强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道:“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蔷薇她把事情夸大了。”
见他这样,瑞萌萌急道:“你根本不明白,这三件事情每一样都足以让任何人毁灭,现在这三件事已经基本落实,所有的不利都指向你,一旦你到了北之京,有九成的可能被定为叛国罪,这是什么后果你不明白吗?”
“想什么呢?”
刘星神情轻松地伸出手拂了拂对方纷乱的发梢,笑道:“叛国罪,怎么可能?我可是雄兵连啊!”
“你·····”
瑞萌萌明显心里很乱,也很急。
忽然,她一抬头,说道:“你走!这是现在唯一能救你的方法。”
“走?去哪儿?”他问。
她认真地说:“离开地球,去天使星,我知道这地方根本挡不住你,你想走随时可以走,只要跟着那个天使去天使势力的范围,就没人能奈何你。”
“别傻了!”
刘星笑着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坚定地回答:“我不能走,也不想走,这里的战争还需要我。”
“这里不差你一个,继续待在这里你会死的!”瑞萌萌气愤之下大喊。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的,恶魔想要我的命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代表雄兵连,上面总会给我一点面子的。”
“不,你留下来,狼也会留下,我一个人去!”
刘星的态度很坚决。
监牢外面另一个房间,狼安静地待在这里,双眼凝望着墙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龙也晃悠着小嫩腿坐在她的肩膀上,神情很轻松。
“狼,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龙忽然拍了拍狼的肩膀,开口说道。
狼偏过头,轻声问:“什么事?”
“其实···刘星的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谢谢你告诉我!”
狼微笑着轻声道谢,只是她很清楚,龙这样的事情做过已经不止一次,所以可信度到底有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听了这话她仍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