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只要他还活着,总有一天可以与贺璟相见。
慕珏无视那些窥探他的眼神,捡起了地上的营养剂。
这种营养剂是最劣等的那种,甚至还有些杂质。
其他Omega咽的直皱眉,有些甚至发出干呕,但慕珏却直接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就靠在墙上休息。
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只有这样才有以后。
慕珏太虚弱了,脑袋一直发晕,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再次睁眼时,先前送营养剂的那名壮汉领了一个人过来,是一个长相美艳的女Omega。
“三夫人,我就在门口等着,有事您叫我。”
女人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壮汉虽然口气恭敬,但慕珏坐在角落,分明看见那人出去的时候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他半敛双眸,只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囚室里的几人本来对女人有些防备,身体都紧缩着,直到她打开了手里的保温盒。
盖子一打开就散发出一股甜腻的香气,女人把里面的小蛋糕和松饼发给众人。
慕珏接过之后放在鼻尖细细闻过,然后张口吃了。
只要没毒没催情剂,没什么不能吃的,又何必亏待自己。
“既然你们都到了这个地方,只要老老实实的,要什么都有,过个两三年大人就会放你们回去了。”
慕珏听到大人这个称呼,快速的眯了下眼睛。
一个Omega用力咽下口里的东西,期盼的问道:“真的吗?”
美艳女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张开手道:“我在这里已经两年了,现在不还是好好的?”
慕珏挑了挑眉,不发一语。
这是典型的培养斯德哥尔摩情节,也就是俗称的人质综合征。
他们被绑架或是强掳到这个地方,明明应该憎恨这个监禁他们的犯罪者。
可一旦产生这种心理,不但会对犯罪者产生依赖,有的甚至还会爱上罪犯。
Omega多数都是娇生惯养,受了罪吃了苦再给两个甜枣,最容易产生变化。
但对于慕珏,就是把这种陈词滥调重复一百遍他也不会动摇。
另一个小心翼翼的问:“那,这些人凶吗?”
女人摇了摇头,“只要你乖乖听话,他们都很温柔。”
慕珏心里冷笑一声,吃下最后一块松饼。
女人这时用余光撇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张好看的脸,手指倏地攥起。
新来的人里面,就这个最好看。
美艳女人扫过他耳后的红色疤痕,又勾了勾唇角。
一个阉割过的Omega就是再好看,没了新鲜感也只有死路一条。
慕珏吃饱了之后就阖眼继续休息,耳边是女人反复给其他人洗脑的声音。
说到最后,有两个人甚至都有些期待去服侍那些人了。
女人一直留意着慕珏的反应,看见他这样,心里反而有些兴奋。
以前掳来的人中不是没有硬骨头,可能活着到最后的,哪个不是被制的服服帖帖。
这次她倒要看看,这个人能撑多久。
失去一个人最痛苦的事情,是想念的感觉挥之不去,去了又来。
只要一闭上眼睛,贺璟就仿佛看见慕珏站在他面前,笑的弯起了眼睛,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可他伸出手,眼前却变成了慕珏被黑洞卷走的画面。
失去爱人的夜晚永远这样漆黑一片,每分每秒都像在狠狠的剜着他的心脏,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贺璟一遍遍的看着慕珏从顾淮升家里冲出的画面,脸上的血迹让他看一回疼一回。
他抚着光幕上的脸问了无数次‘慕慕疼不疼’,却得不到一句回答。
贺璟觉得他快要疯了,这种悲悸和崩溃到极点的感受,彻底将他沉入深渊。
叮,目标黑化值100,总黑化值100。
慕珏意识模糊中好像听到系统说了句什么,但去问时系统又陷入了沉寂。
正在这时,大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壮汉再次走了进来。
“你,还有你,”壮汉用手指了两个人,“跟我走。”
两个人先是瑟缩了一下,然后咬着嘴唇忐忑的站起身。
三个人出去后,囚室中只剩下慕珏和另外一个人。
“喂,你,你怎么都不说话?”
慕珏看着他,冷漠道:“说什么。”
如果不是见他跟那两人不同,慕珏可能连这三个字都省了。
“我叫艾维斯,你叫什么?”眼前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看着像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慕珏半敛双眸,沉默了一会道:“……我叫贺玉。”
艾维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慕珏有些与众不同。
尽管当时是昏迷状态下被抬进来的,可醒了之后也没哭没闹,反而十分冷静。
艾维斯向他的方向靠了靠,小声道:“我家里特别特别有钱,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们,他们会不会放……”
此时慕珏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警告道:“以后这些话谁都不要说。”
艾维斯十分疑惑,但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敢问原因,只是低下头‘哦’了一声。
此后几天,被带走那两个人都没有回来。
这种情形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被处理了,要不就是伺候的好被留下了。
看那天的洗脑程度,慕珏更倾向于后者。
留在囚室里的两人还是喝着劣质的营养剂,时不时说上两句话。
慕珏已经将艾维斯的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但对方却一点也不清楚他的来历。
又过了一天,这次轮到了慕珏。
临走前艾维斯红着眼睛看着他,哽咽道:“贺玉,我怕。”
慕珏头一次对他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没事。”
壮汉以为他也被之前的女人说动,心里嘲讽的笑了一声。
慕珏被带出囚室以后就一直很平静,壮汉给他脸上罩了一个东西,之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面罩被拿下来的时候,他先是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
眼前是一张装饰华丽的大床,与想象中不同的是,床上躺着的男人十分年轻英俊,此时正颇有兴味的打量着他。
过了一会,男人抬了抬下巴,语气轻佻道:“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