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俄国首都千顶城,天命俄国支部指挥中心。
天命的大主教奥托慵懒地坐在舒服的真皮沙发上,他面前几乎有一堵墙那么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的是长空市现场的战况。
“如果德莉莎大人知道您如此煞费苦心的话,会不会感觉到有点遗憾呢。”听到幽兰戴尔把咖啡杯子放到桌子上的声音,奥托的脸上扬起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当长辈自然有要当长辈的样子。”
“主教大人,俄国支部现在可以动用的十艘浮空战舰,一名S级女武神和十名A级女武神已经都在待命状态了,随时可以出发。”门口传来了一个妩媚的声音,奥托倒是没什么睁开眼睛的欲望,而是淡淡地挥了挥手:“以防万一而已,不用紧张,如果德丽莎连长空市都搞不定,也就不叫德丽莎了。”
“侵蚀之源在崩坏战场上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在第二次崩坏的西伯利亚战场上,第二次是在神州的秦南市,两次出现均导致大量崩坏对抗部队的巨大伤亡,这次在长空市出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声音的主人迈着优雅的猫步走了进来。
“喀秋莎小姐,在主教大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进入他的房间是很失礼的行为。”幽兰戴尔的面色阴沉了下来,她的声音似乎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说起来这似乎是我的地盘,主教大人身为客人,总不好做出来过江龙强压地头蛇的事情吧?”喀秋莎的俏脸上扬起一个带着些许挑逗意味的微笑,白色的干练短发和火辣至极的身材,以及浑身上下刀锋一般锐利的气息让房间里的温度回升了一些。
“行了,别吵吵了。”奥托再次摆了摆手,“既然喀秋莎想陪我一会儿,那就坐下来吧。”
喀秋莎趾高气昂地看了一眼吃瘪的幽兰戴尔,得意洋洋地坐在了奥托的身边,腻声道:“主教大人,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奥托缓缓睁开眼睛,好奇地问道。
“赌这两支竞争的队伍,谁会赢。”喀秋莎笑着道,“赌注是今年的扩充补给权。”
“你下注给谁?“奥托的嘴角咧开一个玩味的笑容。
“我更看好无量塔姬子。”喀秋莎不假思索地道,“她是议会的七席之一,用极东一部流传很广的动漫来比喻的话,她的角色定位就像是——王下七武海。“
“继续说下去。”奥托似乎来了兴致,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鼓励喀秋莎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
“无量塔姬子虽然仍然是A级女武神,但是按照主教大人对S级女武神的要求来说,她所欠缺的,只是自己独特的价值罢了。”喀秋莎抬手把自己的头发理到了耳朵后面,这个动作让她身上的女人味更浓了,“换句话说,无量塔姬子早就有S级女武神的实力和资历了。”
“不过我觉得姬凌也不是什么弱者啊。”奥托若有所思地道,“虽然我还没调查出来下达任命书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根据匣之间的评估报告,姬凌的实力至少也是拟律者级,而且他的体内有两种不受他自己控制的奇怪力量,一种是神州上古流传下来的圣痕给予的,一种是沟通虚数空间的能力。”
“这个男人很危险,但是有两个因素注定他赢不了这场战争。”喀秋莎淡淡地笑了笑,“第一,他得分心去保护雅典娜大人,第二,侵蚀之源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沉重了。”
“神州有一句古语,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绝境而后存。”门口又一次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如果姬凌看到这一幕,怕是要当场惊掉眼球——因为这个身穿军绿色中山装的老人,赫然就是神州以前的“军神”——苏定国!
幽兰戴尔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黑渊白花。
“奥托·阿波卡利斯。”苏定国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晚辈呢。”
奥拓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精彩了起来。
“不用怀疑,神州的底牌不会比天命少。”苏定国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笑着开口解释道,“用神州的话说,我也是算是一个老妖怪了。”
“老先生请坐。”奥托一反常态地站起身来,在幽兰戴尔和喀秋莎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恭恭敬敬地请面前的老者坐下。
虽然是坐在舒适无比的真皮沙发上,但是苏定国的上半身仍然挺拔得如同一杆标枪一般,他苍老的脸庞上早就没有了军人久经沙场的戾气和杀气,取而代之是一片深沉而辽远的宁静。
“其实我现在有点后悔把姬小子交到你手里。”苏定国直视着奥托的脸庞,淡淡地道。
“不瞒您说,我也有点后悔接手他。”奥托哈哈一笑,“可是他现在已经上了我的贼船,要想下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苏定国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身边如临大敌的幽兰戴尔,轻描淡写地伸手握住了她手中的黑渊白花的前端,而后更加轻描淡写地把这件神之键放到了一边,“年轻人杀气太重总归是不好的。”
幽兰戴尔的俏脸上顿时露出了见鬼一样的惊悚神色。黑渊白花似乎只忠于它的前任主人塞西莉亚,她虽然可以使用黑渊白花,但是距离完全发挥出来这件神兵的威力也去之甚远,寻常的人别说是使用了,就连接触到表面都会被黑渊腐蚀,但是这个老者居然就像取走了一件玩具一般,把它从自己的手中拿走了!
“苏老先生是我的客人。”奥托春风满面地道,“我和他的交情比较特殊。你们先退下吧。”
幽兰戴尔和喀秋莎对视了一眼,齐齐鞠了一躬而后退出了房间。屋子里剩下的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把视线投向了液晶显示屏上的画面。
姬凌眸子里的紫意似乎越发浓烈了。他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摸向了面前那片似乎自成一个世界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