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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没来得及阻止。”九屠道。
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这边，通过涂昂关注着末阳一举一动，以期随时随地做出战术变化，族长山阿野那里本该是他最放心的，于是他便松懈了，却没想到出现了这样一种情况。
“我阿爹……是为咱们整个羽蛇部族牺牲的对不对？”石头茫然问道。
九屠点了点头：“这次，他的功劳很大。”
“那没事……值了……人谁能不死……”石头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他很想笑的，因为他为他的阿爹感到骄傲，在这整件事中，他阿爹展现足了身为羽蛇部族第一强者的气概。
阿爹很伟大，作为他的儿子，他和木头阿壮都感到自豪。
砰砰砰！
所有跟随着山阿野挖山根逃出来的狰力者，齐齐立正，对三兄弟行了三鼓心礼，三兄弟看到这剩下四个人已经如此狼狈，人不像人，也内心底掀起一股敬畏，肃然起敬，回以三鼓心礼。
他们，也是勇士，值得敬佩。
砰！！！
陡然间，远处爆发出一声巨响。
即便隔了那么远，这巨响都让人感觉溃耳欲聋。
大地在颤动，所有人都东摇西晃，不过没人慌乱。
这，本是应该发生的，发生就对了。
只看到远处——那声音的源头，正是末阳和涂昂两条山脉的山头，互相碰撞着，就好像两条山一样的巨蛇在撞着脑袋打斗，轰然的声音一次次又一次次，大地颤抖的越发剧烈，爆发出的火花像是小太阳，形成的气浪宛如狂风，尤其是那碰撞过后爆飞的石块，一块块巨大无比不说，还都是烧红的……有些甚至燃烧着火焰。
迸发在森林里，许多地方很快燃烧起来。
这风大火大，不一会儿就烈火熊熊。
“砍树。”九屠毫不犹豫，带着人将附近树木砍掉，让地面形成空地，许多原本要燃烧起来的树也被因此熄灭，而堆砌起来的树木，更是被横在其余树之间，形成了挡风墙，这样一来还给众人提供了保护屏障。
这才是传说中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比起两个狰力者看似好像日天日地的战斗，这巫之间的战斗，以一次碰撞都胜过狰力者一场战斗的全部爆发，威能之强大，已经堪称恐怖。
这种战斗没多久，涂昂山头轰然一声，轰碎了末阳山头。
随后，整座末阳山头支离破碎，大量的熔岩从地底涌出，不光是从山头根部底下，整座末阳山脉各个地方都开裂，崩碎，仿佛失去了水分的沙子，被轻轻一震就散了般，末阳山脉整条山脉也是如此。
这迸发的熔岩极为纯粹，仿佛是橘色的光，因为这是山巫的血脉。
在这些爆发出来没多久，整条涂昂山脉晃动，山脉外的地面因此开裂，就像是将大树拔起时，周围土地出现的情况，只不过在涂昂的控制下，这一切并没有太严重，她只是想咬住末阳山脉的主要部位，然后吮吸着精髓。
看起来，就像是两条山脉衔接在了一起。
不过在她吮吸之中，末阳山脉的体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小，那些爆发出来的熔岩，停止了往外溢出的趋势，开始往回收，最终原本是五百米高、长达十里的末阳山脉，变成了一条匍匐在地微微隆起的山丘。
这是丘陵，是土丘，不再是山脉。
因为他的山根完全被吃掉，那是山之所以被称之为“山脉”的本质。
与此同时，九屠额心开始发烫，他额心这一道三叉戟状的“山”字纹尖上，多了一些倒刺，看上去好像比原先更加巍峨与敦实——
可不就是这样么？
在末阳山脉失败，山巫末阳彻底死亡后，涂昂山脉立刻长高、变长、长大了几十米，这种长大是立竿见影的。
而山巫涂昂成长，也同时带给了九屠一些增益。
这种增益很奇怪，并不是对九屠本身的增益，他的实力各方面，完全没有成长，但是脑海内，那块像是黄泥石块切削成的斑驳四方石碑，则出现了脱胎换骨的变化，颜色变得越发深沉，看起来更像是天然岩石了。
但这有什么用？
九屠总觉得这好像挺鸡肋的。
“咚——”
石碑上神话养成纪年表更新了，这次更新的内容，是他协助下，涂昂山脉吞噬末阳山脉，成为方圆三十公里以内，唯一的巫。
这一切，总算落下帷幕了。
九屠长长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和自己这位安虢商量下好处的事了。
至于是什么好处，他都已经想好了。
“我的安虢……”
九屠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呼唤，然而山巫涂昂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我的阿卿，你必须得赶回去了，我们的族人正在遭难，鸟儿告诉我，羽蛇部族正在被侵略。快上山，我给你们路。原谅我刚刚吞噬了末阳，正处于融合过渡期，无法动弹，没有太多权能，帮不了你太多——”
说完，涂昂山上出现了一条笔直的坦荡山路。
这条山路直通外面山脚。
“该死的……走！”九屠面色变了，变得很难看。
阿妈，阿姐，小哑巴在族内。
如今整个羽蛇部族，也只有这三个有些能力，剩下的男人女人都是普通人，族长山阿野牺牲了，所有族内的最强力量又全在这里，羽蛇部族可以说完全是豆腐渣。
最重要的是，大部分战力都已经无用。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定是其余部族熬不过冬天来抢粮了！该死的王八蛋！”阿草破口大骂，这种事显而易见的，七年前被十二年前分别发生过一次，第一次是在冬天，第二次是在秋天，都是别的部族食物不够，眼看着族人都要饿死，于是纷纷出动过来劫掠。
如果成了，那族人可以熬过冬天。
如果不成，死了很多，那么这对于部族来说也未免不是一件坏事。
大量人口的减少，可以舒缓压力，所以这种“冬日抢粮”一般都是几个狰力者带着一大群普通男人来做。
即便如此，现在的羽蛇部族也没有那个反抗之力。
“你们十个，留下来休息，其余人跟我来——”他举起自己的手，伸出食指，食指上散发着金光，他用出了第三神权·牧羊人之鞭下强制命令，因为他知道，这些黑山人可能会有些不愿意。
他不会强人所难，但是现在他必须那么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