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液体顺着高脚杯流下,在灯光下闪烁着暗沉的幽光。
偌大的包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耳边,能听到外面嘈杂的摇滚音乐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她捂了捂耳朵,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
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过过多少次。
许久,她点了一支烟,倚靠在沙发,闭眼睛。
尼古丁和酒‘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很能让她沉‘迷’,好似的云雾之间,腾升自在,无拘无束无碍。
这样的日子,真好,不是吗?
包间的空气是若有若无的‘精’油香气,‘混’合着烟酒味,她昏昏‘欲’睡,脑袋沉得厉害。
她不喜欢想太多的事,她喜欢得过且过。
她这样的人,是注定没有未来的。
醉生梦死一辈子。
萧紫歪着头,倚靠着抱枕,身还是那件酒红‘色’的‘毛’衣和牛仔‘裤’。
瘦削的身影被灯光拉长,她的影子这样落在地板。
暗沉沉的空间里,她的耳边只剩下外面嘈杂的音乐声。
心口那块地方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又像是空了。
一根烟点完,她扔掉烟蒂。
她斜斜倚靠在沙发,眼睛闭着。
夜‘色’,一点一点降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她的身子像是被人拽了一把。
“不要,滚!”下意识里,她防备心很重地出手。
她身手不错,如果是一般人,一拳下去早疼得“哇哇”叫,可是来人只是捉住了她的手,没有动。
萧紫这才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
高大的人影在眼前站着,身形修长,身材很好。
是孟沉。
她说,能躲她拳的人没几个。
暗沉沉的灯光下,孟沉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阴’沉着,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抓着没松。
萧紫动了动眼皮子,没有开口,又很困地闭,任由他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一点都不暖和,是凉的。
而她的手很暖和。
“什么时候过来的。”孟沉问。
“送完件来了。”
“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又不是你佣人,没必要随叫随到。”萧紫轻轻动着嘴皮子,声音很淡,懒得开口。
“晚喝酒,半夜喝酒,现在白天也喝酒?萧紫,喝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怎么没有……”萧紫咯咯笑了,“我家小11对我很好,要真喝死了,他不会不管我。是不是羡慕我?我有人照顾的,不像你,孤家寡人一个,孤独终老。”
萧紫笑得没心没肺。
她的红‘唇’在灯光下闪烁着魅‘惑’的光泽,眼底有‘波’光涌动。
对一个人最大的诅咒,大概是诅咒他孤独终老一辈子。
她曾经在暗夜里这样诅咒过他很多次,她一边喝酒一边骂他,骂他去死。
如今,这个男人还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
不过很快,他不好了。
很开心。
真得很开心。
她希望他过得不好,起码不能她好。
他要坐十年牢,多好,出来后,没有‘女’人会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