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从震惊中缓缓回过神来,屏息凝神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杨勇不断地用污言秽语调侃着陈望,而后者却是不吭不响。
联想到陈望的精神状态,他觉得自己越发靠近真相了。
“难不成陈望是被逼的?”
外面一道脚步声渐行渐远,一分钟后,另一道脚步声响起,鞋底摩擦着地板,声音拉的较长,一听就是脚步虚浮。
直到脚步声完全停止,姜余才打开门,走出隔间。
他没有再去活动室,而是直接回了监舍,进了门才发现,那两个人都已经回来了,正躺在床上发呆,那杨勇看到是他,还秘密的眨了眨眼。
姜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里还会搭理他。回到自己的床位后,他先确认杨勇的目光没有跟过来,然后开始摸索被他藏在被套里的铅笔。
找到那只铅笔后,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命运就系与其上了。
入夜,姜余强忍着睡意,等待着其他人入睡。
直到此起彼伏的轻微鼾声响起,他才小心翼翼的解开被套的扣子,极为缓慢的探向里面的铅笔,不敢弄出半点声音。
无惊无险,他成功的将其拿出,然后放在枕头下方的被单底下,随后才放下心来,沉入梦乡。
翌日,姜余心里有事,睡得不深。提前醒来后套上衣服,趁监舍里其他人还在睡觉,将铅笔藏于袖口之中,并努力的记忆着它的长度。
好在如今正值冬日,衣服很厚,不必担心会被抓包。
还是以往的流程,洗漱,吃饭,出工。
不同的是,姜余需要想办法让他手中这支十公分的铅笔,“长”到足以杀人的程度,最好的轻况就是一支足有二十公分的崭新铅笔。
他的计划也不复杂,就是在每次挑选铅笔时进行一个置换工程。
今天,他需要挑选一支于十二公分左右的铅笔,这一点其实有些难度,毕竟不能亲手测量铅笔,只能靠他自己目测。
因为之前有所准备,加上他本身的估测能力较强,所以偏差不大。
工作时,也尽量控制着铅笔的消耗,好在小时后穷苦惯了,一毛钱恨不得掰成两块花。
铅笔用到捏不住了还在用,对控制其消耗的方面,姜余还是小有自信的。
在这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状态下,他成功的做到了节省铅笔的同时,也没耽误工作进度。
到了午饭时间,他便把那支十公分的铅笔交还回去,看守在进行测量的时候,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直到看守将那支铅笔随手扔进工具盒里,姜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用肩膀蹭了蹭额头上的冷汗,就跟着队伍向食堂走去。
下午放完风回来,姜余再次挑出一支十四公分左右的铅笔。如同上午一样,下班后将那支十二公分的铅笔交还。
就这样,姜余如法炮制,每天上下午两次,每次近两公分,他私藏的那支铅笔就好像自己会长一样。
一个星期左右,那支铅笔终于完成了超进化,成为了完全体——一支足有二十公分长的杀人利器!
这一个星期里,他也不是光顾着铅笔的置换工程,关于杨勇、陈望二人的事,他一直都在秘密的监视着。
同时,在跟其他犯人闲聊时,也会隐晦的提及到陈望最近的精神状态,有意无意的将他塑造成一个精神濒临崩溃,随时可能想不开的人物形象。
事实上,姜余在其中做的事并不多,甚至从未亲口提及过陈望。只是这些犯人早就厌倦了平淡,巴不得死个人乐呵乐呵呢。
他们由衷的希望能发生些大事,好看看那些看守们的死猪脸色。
一切都按照姜余设想的发展,顺利的姜余都有点心虚了。
“如果不是老天都在帮我,那就是整个监狱的人都在合伙骗我。”
“是金手指显灵?还是有人想导演一部监狱般楚门的世界?”
姜余有点自我意识过剩了,总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围着他转。不过这种想法并没有存在多久,倒不是他顿悟了,相反他是放弃了思考。
这天晚上,上天又给他安排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杨勇要修理陈望了。
杨勇明目张胆的贿赂着监舍的其他人,说是贿赂也只是些香烟零食罢了,不过这些在外界随处可见的东西,在这里可都是硬通货。
收了他的东西,别人自然不会出声,有的人甚至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准备欣赏现场版武林风。
而陈望以前的老大,这个监舍的“牢头”——德哥,却是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没有为自家狗腿子出头的打算。
杨勇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抱着拳滑稽的在众人的床位旁游走一圈,扯着鬼知道是什么的腔调,对着众人说了一句:
“谢各位成啊全!”
随后一把扯住陈望的衣领,又从自己床铺里掏出一捆用碎布编成的绳子,就这么拉着他走向卫生间,途中还拿了他们二人的毛巾。
嘭的一下带上了门。
姜余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陈望如此不愿意,却连点反抗都没有?
唯一的解释就是,陈望被杨勇拿住了把柄,可有什么把柄能让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大男人甘愿受此屈辱呢?
姜余对他不甚了解,也猜不出个所以然。他摇了摇头,没时间多想了,他得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今天若是事成,杀人的锅怎么也落不到他头上。
“啧,怎么没声音啊?”姜余上铺的人失望的嘀咕着。
他还以为里面那两个人真在互殴呢。
“你慢慢听,有声音!”一个强奸犯奸笑着,杨勇之前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再加上陈望的神情,他差不多也猜了个大概。
“唔……”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说道:“确实有声音,就是有点闷,老杨使得什么法子?静音效果这么好。”
“嘿嘿,你要不进去看看。”那位强奸犯怂恿着他,“不知道个清楚的话,万一改天被他用这招弄死你……”
“我弄你大爷!”那人直接打断了他,声音中充满了对他的不屑,“我干什么用你教?”
强奸犯,监狱里地位最低的一类人,没有之一。
他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的态度,依旧腆着脸笑着,“哎呦,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替你担心嘛!”
这话说的那人一愣,“替我担心?”
“是啊!”他紧忙赶着话头,“你想啊,他今天弄了陈望,下一个该弄谁了?只有你了啊!我的蒋大哥呦!”
被称为蒋大哥的眉头一横,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敢!”
强奸犯眼睛一亮,鱼儿上钩了!
他抬眼扫视一圈,见没人吭声,便继续忽悠道:“在今天之前谁也没想到他敢弄陈望啊!还有,他把陈望搞下来后,上面的不就是您吗!”
他给急得,好像下一个挨弄的就是他了。
脑壳空空的蒋大哥一听就觉得非常有道理,二话不说直接跳下床,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那位嘿嘿直笑,姜余努力的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眼角直跳,他的床位可是正对着卫生间的!
众人将视线聚焦过去,蒋大哥在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将手放在了把手上,随着他的轻轻一转,门扉敞开。
啪啦啦!
姜余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良久后,室友脸上的表情告诉了他答案。那是三观,所有不知情人员的三观。
而姜余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忍不住都想去洗洗眼睛了。
卫生间里的景象,那可真是……
直男化基压伪娘,两杆刺刀相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