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参的杀猪刀骤然崩开一个口子!
刀锋空落,曾子瞳孔骤然一缩!
刀锋再耍!
杀猪刀发出暴怒的斩击,程知远并指为剑,两指准确且狠辣的打在刀刃上!
嗡——!
亢长的嗡鸣不止是剑指击打铜铁所发出的颤抖,同时也是四剑飞舞,齐齐进攻的信号!
剑气化风!
曾参却是一步不动,直接甩手,一掌横打,四剑顷刻须臾便被震飞!
他冷哼一声,刀刃向前一送!
身为站在圣人顶端的曾子,在此瞬间,赫然用上全力!
哗——
程知远的“尸体”被分开,大罗剑指被击的偏移出去,杀猪刀的刀芒直接分开前面百丈天空!夜幕星河被割裂,巨大的撼动使得白鹿宫内所有人都能感觉到!
仅仅是一个瞬间的全力!
“哼!”
动静大了,这并非是曾参的本意,这一下便不好收拾了,因为闹得这么大,白鹿宫肯定需要一个说法,如果陈良来了,那便会有些麻烦。
也只是有些而已。
在另外一侧,幻化的云烟重新聚集,程知远的手里,托着一缕发丝。
即使是有幻化之法,在刚刚也被斩掉了一些头发,若是再慢一些,怕是真的要血溅当场。
曾子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也没想到自己不拿定秦剑,居然也能在一招之下把他的杀猪刀打出豁口。
“您惊讶了。”
程知远道:“只有面对强大的对手,以及饿到极致时,猛虎捕猎才会用上全力。”
曾参把杀猪刀轻轻甩了一下:
“刀虽破,却不重要,这只是一把寻常的杀猪刀。”
曾参看向程知远:“是我在工师手里,用三枚小刀币买来的,便宜的很。”
程知远看着那柄刀。
原来这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仅仅是因为曾子握着它,所以它就成了削铁如泥,斩金截玉的圣兵。
然后,刀的边上,出现了一枚亮闪闪的珠子。
程知远目光骤然一缩,身形刹那幻化成虚无散去!
而也就是紧跟其后,原本程知远站立的地方,天地元气,万象光景全都化为虚无,仅仅是一个刹那之后,那个地方重新恢复成正常的状态,但区别在于....尘埃不见了。
在这天地之中,何处没有尘埃?
现在,有了。
“神游...幻化人的绝技,他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曾子的手里,那枚宝珠熠熠生辉,正是随侯珠!
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程知远这次跑路的也极为果断,当曾子亮出这枚珠子的时候,程知远二话不说直接幻化而去,可想而知,如果没有幻化人的法子,此时的程知远,恐怕已经成了曾参的阶下囚!
曾子感到很麻烦,幻化人的神游法一直让很多人都羡慕与不解,但历代也没有人说学过,或者开创过类似的法术,而幻化人本身与世人也无过多交集,他在历史中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时至如今....这个祸乱天下的程知远,居然掌握了神游法。
“幻化者,入水火,贯金石,反山川,移城邑,乘虚不坠,触实不硋,云雾不乱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生者有形尽为虚无,惑于是非,昏于利害,倏起倏灭,迂诞恢诡,荒诞无稽,神妙莫测.....”
曾子低头,看向了随侯珠。
“就差一点,随侯珠还是对幻化人有威慑力的,只是可惜这一次被他逃走,下一次他已有防备,荀况早知是我从秦国取走了随侯珠,正见秦商之死...”
他用力捏住了宝珠,低沉的啸声犹如孤独且落魄的野兽一样。
生死之数,是天地之参化!
曾参把随侯珠握在手中,向后方一镇!
就是须臾瞬息,陈良已经出现,剑出一寸,但正被随侯珠所制约,剑光一定,而后星河四分!
曾参已经消失无踪!
天空中,产生的可怕情景,比起曾参刚刚那一刀更加厉害,陈良磨剑百年,但今日第一次重新出手,结果却不尽如他意。
“随侯珠。”
陈良的眼神阴沉下来,这东西落在子思一脉手中,再加上他们对武王的黄钺志在必得....
随侯珠,武王钺,这都是天地间的至尊器,前者是春秋双至之一,后者乃是第二把天子信物,随侯珠内有山河大象,武王钺号令天地万军,这两两相加,便是千军万马、一方人间!
时间已至。
颛孙师终究没有从雁门关回来,诸子等待的已经不耐烦,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再托也没有必要了,该来的已经都来了。
但前一日夜中,所发生的斗争,实在是惹人注目。
到底是谁与谁进行了交战?白鹿宫的说法是三位圣人稍稍切磋了一下,但大家觉得,这恐怕不是稍稍切磋的程度,而是已经到了“拳脚相加”,显然有些动了真火气....
那么,交战者究竟是哪三位,已经众说纷纭,普遍放出来的消息,是其中一位,是陈良祖师。
而其他的儒脉,并没有给予这些流言蜚语半点正面回应。
“陈良祖师,仲梁祖师回来了。”
远去周游列国拉赞助的仲梁子终于回来了,这无疑是一件好消息,虽然晚了点,但是还是引得很多人侧目,陈良笑了起来:“好,我现在便去接他。”
白鹿宫主事之一回来,这下人就不缺了,但是陈良还没有下山,甚至都没有离开辩论的宫阙,忽然便止住了脚步。
门扉处,仲梁已经回来,而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真是热闹!”
那个剑士看了看四周的人,咧嘴失笑,他长得并不好看,但所有人都目光一肃!
气氛诡异的停止了,四周寂静,那些弟子也有些懵逼,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圣人们都看着这位剑士。
“荒谬。”
曾子最先开口了,沉着脸道:“此乃儒家之地!八脉尽聚于此辩论正统之事,你这厮如何上的来山!仲梁子,你可知他曾羞辱仲尼,如今却使他入宫,此是何意!”
仲梁子道:“非我所请。”
曾参目光移动,而荀况此时道:“是我请的,怎么,难道我荀氏一脉带自己人,还要向您汇报一下么?”
荀况请那位剑士进来,同时对面色各异的各位儒家圣人道:“这想必也不用介绍了,天下已经无人不知他的名讳。”
“越王,勾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