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拉对程应的死早就知晓,甚至神情慌乱,欲言又止,不是心里有鬼就是真的有病。
苏鸿偏向前者。
杜拉拉和程应的死,八成扯不清。
“苏哥,我……我没说谎,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是无辜的,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求求你,求求你和医生求情,放我出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坐牢啊!”
她才二十出头,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在这里被冠上一个疯子的头衔潦倒度日啊!
苏鸿低头看着被拉扯到变形的衣摆,淡漠地从杜拉拉手中抽出来。
“拉拉,我说了,说谎是不会被解救的,我要真相。”
苏鸿的声音儒雅清淡,却透着教人心寒的冷漠。
杜拉拉绝望地看着苏鸿,她怎么也没想到,近一个月以前,大家还在一栋民宿里交谈甚欢,那时候的苏鸿言笑晏晏,和他们说着他曾经手的一桩桩案件。
如今……她却成了苏鸿口中的案件嫌疑人,接受苏鸿冰冷的质问。
她艰难地张开嘴:“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真的……”
苏鸿叹了口气。
他见过太多固执狡诈的嫌疑人,这些人在最开始也都和杜拉拉一样,咬紧牙关不承认。
但随着时间推进,人证物证一一被发掘出来,那些人的神情会像慢放的动画场景一样,一幕一幕地僵硬。
“我不希望等到你熬不下去了才和我说出真相,你还年轻,不应该被无谓的嫌疑拖累。”
苏鸿站直的身躯如同一支笔挺的笔杆,竖立着真理与信念,在暗沉的过道中与世隔绝。
杜拉拉如被雷击,怔忪地跪坐在原地。
苏鸿叹了口气:“我可以帮你叫医师过来,但如果你一直有所欺瞒,无论是医师还是我,都不会认为你正常。”
说完,苏鸿扭身离开。
杜拉拉撕心裂肺地大喊:“苏哥!苏哥!”
叫苏爹也没用,苏鸿心脏坚硬。
他走到林医生身边,林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鸿一眼。
活了半辈子的人一眼就看出来苏鸿和之前那个男孩子不一样,那个男孩子八成喜欢那个小姑娘,但苏鸿不尽然。
苏鸿走到一处角落,避开了监控探头,突然从怀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
“林医生辛苦了,这里工作得这么压抑,抽个空去做做护肤吧。”
林医生受宠若惊,但下意识推开了苏鸿的卡。
“苏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无功不受禄,我哪能拿你的卡?”
苏鸿摇摇头,笑容优雅:“也没多少,我的一番心意,其实也是希望林医生能代为多关照一下杜拉拉,并且……帮我留心一下之后会不会还有什么人来看她。”
林医生这才放松下来。
要真是无事献殷勤才可怕,幸好苏鸿有事相求。
但她还是推开了苏鸿的卡:“照顾好病人是我份内的职责,至于帮苏先生留意探望杜小姐的人,这也只是举手之劳,这钱我不能收。”
拒绝得铿锵有力不似做样子,苏鸿愣愣地收回了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