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叫之中,两道人影凶猛地撞击在一起。
徐长青看了几眼,顿时摇头:“我让他体内的血脉显化,此时的约书亚,也只是相当于14级左右的战士,如果不是有着龙鳞与皮肤防御,恐怕根本无法在贝尔德·嘉文手下支撑多久……”
“毕竟只是一头血脉稀薄的龙裔……”苏鲁同样叹息道。
“老师……”
艾黎担忧地望着约书亚。
他已经被群山之子的铁锤擦中几次,龙鳞破碎,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妙。
“无聊的闹剧,也是该结束了。”
徐长青颔首。
艾黎仿佛见到了眼前黑影一闪。
正在与约书亚交战的贝尔德·嘉文倒飞出去,胸口浮现出明显的凹陷,传出骨碎的声音。
“这是……”
约书亚失去对手,傻傻站在原地,良久后才发出声音。
他身体表面的鳞片飞快收敛回去,约书亚怔了怔,旋即好像一个虚脱的人一样,瘫软在地上。
“龙血虽然激发,但需要吞噬大量的营养……”
徐长青望着有些皮包骨头趋势的约书亚:“回去之后,记得多吃肉。”
他施施然来到群山之子身前,右手一抓。
一道无形的魂灵被抽了出来,落入他掌中。
地上的贝尔德·嘉文立即失去了生命。
曼斯看不见贝尔德的灵魂,但他知道,这位强大的外乡人只是一招手,大师级的群山之子就彻底落败被杀。
‘难道是……传奇!’
他望着徐长青的背影,一时间几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现在……清楚自己的能力极限了么?”
徐长青转过身,对被艾黎治疗了一次的约书亚发问。
“我明白……”
约书亚惨笑:“哪怕激发龙血,我距离真正的大师级职业者,还是差太多了……不过,老师……你看到了没?刚才我成功了!我是一位真正的龙血战士了。”
徐长青顿时无语。
这家伙,一点教训都没有受到的样子。
或许,自己应该更晚点出手,让对方被打个半死再说?
“老师……”
艾黎连忙按住约书亚的嘴巴,尴尬道:“你不要听他胡说。”
这次的任务难度,有些吓到她了,生怕约书亚脑子一抽,又去挑战什么高难度。
“先回去交任务。”
徐长青叹了口气:“然后乘坐马车上路……”
“去哪里?”
约书亚好不容易才从艾黎手下挣脱出来,兴奋问道:“难道是去拯救被魔龙禁锢的公主么?”
“北方……”
徐长青按照老爷爷的吩咐,直接回答。
半月之后,北境。
道路边上,双手戴着精钢拳套的莱昂,正在清理打劫的熊地精。
这是一种一米多高的地精亚种,上肢十分粗壮,以木棒石块为武器,算是菜鸟冒险者的恶梦。
不过莱昂是个经验老辣的佣兵,苏鲁估计他的战士等级有着14,对付这些劫匪没有什么问题。
片刻之后,双拳沾惹着血沫的莱昂回到马车边:“没有问题,可以继续前进了。”
他瞥了面无表情的马车夫一眼,总觉得这个马车夫眼中的表情太过丰富了点,跟他的面瘫形成强烈反差。
并且,莱昂隐约有种感觉,这个马车夫或许比他还强。
不过,联想到苏鲁可能是贵族子弟出身,家族会安排真正的高手保护,这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很好!”
苏鲁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望着外面些微降落的白雪:“马上就要到冰雪王国——卡地亚了吧?”
“是的。”
“听说那里有一位公主,‘霜冻而生’贝蕾娜,我想去见一见。”
“那位天生的冰霜术士么?”
哪怕是外乡人,莱昂也听说过那位公主的美名,传闻她拥有极其强大的天赋,如今不到三十岁,就已经一脚踏在了传奇的门槛上,是整个大陆都著名的天才。
这样一位公主,当然不是普通的贵族子弟想见就能见的。
‘难道……这个苏鲁是一位子爵?还是实封的那种?’
各国虽然相互承认贵族,但外国贵族当然不会享受本地贵族一样的待遇,除非拥有极为庞大的实力。
实封的子爵,就是一个标准线。
卡地亚王都,卡迪城。
马车徐徐通过被冻住的白色城墙,莱昂哈出一口白气,望着周围的建筑,不由骂了一声:“真冷……”
虽然他也是偏北方人种,但如果不是职业者,在这里还真有些承受不住。
“先去旅馆住下。”
苏鲁找了家名为‘北方之风’的旅店,安置了马车,让菲利克斯搬运行李。
自己则是与莱昂、葛琳来到厅堂的壁炉边坐下烤火,顺带让店主上了本地著名的烤鱼料理,以及一种名为‘火焰酒’,据说能直接点燃的饮料。
虽然天还没有黑,但兼职酒吧的旅店前厅已经坐了不少人,热切地讨论着某个话题。
“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
莱昂听了几句,精神一振:“奖金丰厚,外乡人也可以参加,前八可以得到王室的接见,冠军甚至可能被封为骑士?”
作为一个好勇斗狠的佣兵,他一下就心动了。
当然,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看向了雇主。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赶上了……那就去试试吧。”
苏鲁轻笑一声:“或许,你能成为冠军,还获得骑士的册封呢。”
“这个我倒没有想过……”
莱昂很有自知之明,在这种王国范围的比武大会上,优胜者起码应该是大师级职业者。
也唯有这样的职业者,才能配得上后续的赏赐。
至于他这种?运气好能杀进前数十名就不错了。
不过前几名的奖励也很丰厚,再加上他只是手痒,因此很想试一试。
“嗯,那就赶快去报名。”
苏鲁继续道:“还有弄清楚规则,如果不禁止佩戴某些魔法装备的话,我倒是可以借你几件……”
“这怎么好意思……”
莱昂摸摸脑袋,感觉这个雇主似乎有些刻意的安排。
但他看不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粗线条的脑袋很快将它抛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