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似乎由白光组成的道路上。
苏鲁正漫步前行。
他每走一步,时间与距离就仿佛被拉长了很多,可以看到大量奇怪的环境。
有倒立的巨山、有人形的植被、也有各种奇形怪状,难以描述的场景。
它们都是梦灵界的一部分,有的甚至干脆就是他人的梦境,一旦陷入其中,就很难出来。
“这样的前提下,也唯有灵界马车,才能通行四方了……也难怪之前瓦舍斯要提醒,踏错一步,就可能隔了一大片区域啊。”
苏鲁的灵感张开。
突然间,他看到了一处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平原,上面隐隐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城市,好像不倒翁一样立在那里。
“找到了!”
苏鲁打起精神,在靠近七彩平原之后,猛地一跃!
似乎闯过了什么无形的薄膜。
苏鲁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座高大巍峨的城市,以及天穹中的七彩光华。
地面上是一片草坪,往后一看,什么光之车道都消失不见,似乎刚才所见,一切都是幻觉。
“终于到了,尼亚市!”
苏鲁不胜感慨地道。
上一次回来,就直接碰到古神之梦的大事件,差点就出不去了。
不过现在么,这里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整个人凌空飞起,掠过半球形的山岩基座,来到了城市内部。
周围的街道变得坑坑洼洼,墙壁上充满了裂痕与腐朽的铁锈,整座城市都由于被拉入灵界,受到灵界的浸染,而起了深刻的变化。
当然,更关键的是,那些原本的难民们,仿佛失踪了一样,周围空荡荡的。
“叽咕叽咕!”
一点响动从街尾传来。
那是几只等人高的狂之邪眼,充斥着精神污染。
一看到苏鲁,那巨大的眼睛中就发出怪声,用直立的触手包围过来。
“可惜了……如果在交流会之前来到这里,我就能打包一头狂之邪眼卖个大价钱……不过也不对,物质界的神秘手段太多了,或许能通过狂之邪眼的气息或者血脉,定位整个族群,从而找到这里来?”
苏鲁突然明白了那个神秘人收购狂之邪眼的真实用意。
“恶灵附身!”
此时,他手上浮现出恶灵骑士卡牌,黑色的火焰在身上熊熊燃烧,却没有丝毫痛觉。
以如今他的力量与位格,已经可以完美驾驭恶灵骑士的力量。
“滚!”
他扫了一圈,眸子里冒出黑色的火焰,在邪眼们的面前点燃。
独属于高位灵界生物的威压,没有令这些邪眼多么畏惧。
它们是梦灵界中的生物,位格本来也不低,与苏鲁的差距就好像狼与狮子,没有到见面就逃跑的地步。
“梦魇!”
苏鲁脚下浮现出法阵,一根根骨头飞出,组成了一匹骷髅马。
他刚刚想要骑上马走人,却愕然看到,还有一只邪眼,十分勇敢地掠过火墙,不顾身上燃烧的火焰,向他飞扑而来。
“我这么拉仇恨的么?”
苏鲁有些疑惑,灵之锁链飞出,将闯来的邪眼束缚,策马狂奔。
一只两只狂之邪眼他并不畏惧,但不想陷入大群邪眼的围攻。
与此同时。
一股断断续续的精神力,好像蚂蚁撼树一样,沿着灵之锁链延伸,妄图冲击他的心灵:“我……我……我……你……你……”
“哦?”
苏鲁略有些惊讶:“原来疯狂的邪眼也有智慧么?”
“你……认得……我……”
邪眼断断续续,又给出了一点精神片段。
“什么意思?”苏鲁感觉有些不对。
想了想,他甩开了后方的邪眼之后,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对这头狂之邪眼进行了通灵。
一幕幕画面飞快在眼前闪过,旋即,他真的看到了‘自己’。
那是在墓园中,一个有些嚣张的青年,随后,更是施展出堪称诡异恐怖的手段。
“它想说的,不是你认得我,而是‘我认得你’!它是……比利!那个纨绔少爷……”
苏鲁苦笑一声,放开了灵之锁链的束缚。
“真是难以置信,尼亚市内,还是有幸存者的……”
“咕叽咕叽!”
得到自由的狂之邪眼立即从竖瞳中飞出一道射线,掠过苏鲁的虚影。
“你很恨我,这是当然的……”
他来到狂之邪眼身后:“但是……我只是想小小惩罚你一下,没有要干掉你的心思……”
当初,他更改了比利的记忆,只是为了尽快在尼亚市立足,并且多个帮手。
后来的古神之梦爆发,苏鲁自顾不暇,哪里还管的上这个纨绔?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存活下来,并且还异化成了狂之邪眼。
“或许……梦灵界中的很多生物,都是人类异化而来的……”
“咕叽咕叽!”
苏鲁感受到了更强烈的精神波动。
狂之邪眼诸多触须一起颤抖,向他抽来。
“好吧……”
他摇摇头,又躲过了邪眼的攻击,一柄匕首直接插入巨大的眼珠中。
仿佛挑破了什么薄膜,大量脓液溅射出来。
狂之邪眼萎顿在地,气息飞快下落。
旋即,在它的瞳孔中,苏鲁似乎看到了一丝拟人化的解脱。
“这让人无语的命运啊……”
苏鲁叹息一声,召唤梦魇马,继续在尼亚市前进。
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家小诊所。
这是朵拉与她姐姐安吉所在之处,也是真正古神之梦的入口!
灵感外放,观察着里面的动静,苏鲁叹息一声。
两姐妹的身体早已消失不见,在梦灵界中的下场不容乐观,不是消亡了,就是变成了怪物!
“看来,她们两姐妹真的只能做死灵职业者了。”
苏鲁叹息一声,找到了古神之梦的入口,并没有直接闯入。
与主体在梦灵界的尼亚市不同。
这是一尊陨落神灵的梦境,又经过这段时间的演化,不知道会不会有新的危险!
“以前是无知者无畏,现在反而胆子越来越小了。”
苏鲁摇摇头,一个影分身浮现,没入其中。
刹那间,他的神色就有些变化:“超过距离限制,自动消亡了?还是遇到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