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恐惧共生
手持恐惧之刃，但是恐惧之刃并非太一唯一的武器。拳，脚，膝，肘，肩，都是他最熟悉的武器。以颅骨和恐惧凝聚的数据灵光护体，太一基本已经无视了上条当麻所使用的大多数他本人根本无法发挥出一半效果的能力。
而他的攻击，却会附带上条当麻无法彻底去除的恐惧腐蚀伤害。
“可惜，越是和我战斗，你就越能体会到恐惧的含义。你看，你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了，这样挥出的剑，力道越来越小。说到底，上条当麻，你也仅仅只能压制住恐惧，还不能战胜恐惧。“
以恐惧之刃斩断说谎者和操偶师两件无法具体形容其形态的奇门兵刃，太一一掌抵住上条当麻握剑的右手，脚步一跨置于上条当麻的脚跟后侧，肩膀猛地一撞，成功将他撂倒在地。
恐惧记忆体亮起最深沉的光芒，以太一为中心，恐惧泥沼迅速收缩成人形的轮廓，当上条当麻倒地的瞬间，立刻攀附其身，形成有如共生体的邪意形态，流淌纠缠覆盖侵蚀，要将上条当麻完全包裹在内。
“啊啊啊！”
刺骨的冰冷传入心中，上条当麻的意识如同置身极北寒地，所有的战意，所有的情绪，所有的信念都被刹那冰封。思维由波动的巅峰降至低谷，然后恐惧入侵，堂而皇之地操控了他的心灵。
由内而外，恐惧共生体沟通上条当麻身体上的恐惧侵蚀和心中的恐惧阴影，成功使得上条当麻暂时成为了恐惧的傀儡……
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他在反抗，拼尽全力地反抗；在心灵层面不惜以最暴力最不计后果，但却最有效的方式进行反抗。笼罩在上条当麻心中的寒冰被他前行打碎，哪怕打碎的寒冰中冰封着他部分的记忆，部分的思念，部分的情感。
但是上条当麻还是这么做了，毫不迟疑，毫不留情，只为尽快地夺回身体的控制，以防在太一的控制下，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源于他前兆感知这样的强大直觉，上条当麻隐隐预料到太一这个恶党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增加他的恐惧。
触及心灵的目光将上条当麻的反抗尽收眼底，太一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病态和疯狂：“哼哼哼哈哈哈上条当麻，我知道，即便源于黑暗恐惧之龙和梦魇主神的恐惧概念也不能彻底压垮你，让你沦陷其中，成为恐惧的奴仆。因为说到底，就算再强，他们也只是外部的恐惧；而你，拥有最坚定的心灵，最烂好人的性子……”
“既然如此，那便由你自己，来制造出属于你的，那份你无法遗忘，只能沉沦其中的恐惧吧！”
恐惧泥沼聚合为恐惧共生体，成功地占据了上条当麻的身体。从外表上看，原本几近纯白的永恒骑士，现在已经被染上了不详的黑色。那份深沉的黑色如同流动的胶质，不规律地在他身上侵蚀每一点数据，就连金色的眼铠，也失去了原有的色彩，黯淡无光。
恐惧共生体有如活物，在永恒铠甲上缓慢地流淌，给人以无比邪意的精神压迫。然后，上条当麻的身体动了起来，初始时还有些僵硬，当走出几步后，动作已如常人。
但是任谁都知道，这并不是上条当麻的操作，而是八神太一控制了他。
“当麻！”
茵蒂克丝满脸担忧，眼角含泪，不惜以伤害大脑的方式，快速检索着自己记忆中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希望找出能够帮助上条当麻摆脱控制的方式。
而身穿堕天使女仆装的神裂火织原本已冰冷到极致的脸色再次一沉，身体绷紧，好似一根被拉满的弓弦，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上吧，上条当麻，去杀了茵蒂克丝！”
太一刻意抬高的声音传遍全场，上条当麻的刚刚顺畅起来的动作顿时再次陷入了僵硬，三秒后才恢复正常。
“哦豁，还能抵抗几秒钟呢？可是还远远不够啊！我算了算，我能控制你十分钟的时间；在十分钟内，你完全可以杀了茵蒂克丝……”
“来吧，不要犹豫，不要抗拒，来制造属于你自己的——刻骨铭心的恐惧！！！”
“当你的内心沉沦入恐惧之中，你就会感受到源于恐惧的无限魅力！那种无法言喻的至高魅力，是何等的美妙啊！现在，用鲜血，去唤醒它，用杀戮，去制造它，用崩坏，去推动它！”
“动起来吧，上条当麻，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你沉沦于恐惧中的画面了！”
说到最后，太一抬高了嗓音，话语中的疯狂和邪恶有若实质，给予在场所有人以冰冷的触摸和恶念的侵蚀。
“八神太一！！！赌上我的一切，一定杀了你，终结你的罪孽！！！“
数秒后，一声嘹亮的女高音打破静默的氛围。忍无可忍的神裂火织提刀直冲太一，试图以最凶狠的攻击打断太一对上条当麻的控制。
可是，控制上条当麻的又不只是太一一个人……还有上条当麻心中的恐惧！太一可以被神裂火织牵制住，但是上条当麻并不能摆脱他心中那种在太一的话语引导下，悄然升起的最不愿面对的恐惧。
以恐惧之刃架住七天七刀的斩击，又用左手抱住神裂火织踢向腰侧的大长腿，太一用一个比较“亲密”的方式拉近了与女圣人的距离。
“你太急切了！”
看着神裂火织从嘴角流出，滴落在巍峨右峰的鲜红血迹，太一脚下再次有恐惧泥沼涌出，化作恐惧共生体将神裂火织包裹在内。在太一的近身压制下，神裂火织的反抗越发激烈，嘴里的鲜血更是止不住地吐出，鲜红得十分刺眼。
她反抗得激烈程度，超乎太一的想象；那是一种舍弃生命，燃尽一切的疯狂……是的，太一认为疯狂这个词是最好的诠释。
直到用恐惧共生体把神裂火织控制住，太一才松了口气：还真是赌上你的一切，超越身体承受极限解放圣人之力，命都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