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顾瑾渊愣住,随即微蹙眉头,不悦道,“既然对朕如此,那对她自然也当如此。”
这姑娘,他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旁人难道还敢为难不成?
“你好歹也二十岁了,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苏姚瞪了他一眼,理所应当道,“靠你得来的,和自己争取来的,是不一样的。”
“这事儿,你自己回去琢磨吧,哀家与你没法儿说。”说着,她又回首,轻轻拍了拍姜绾芸的手,“行了,你先去吧。”
“有什么问题,尽管指出来,气势足一些,万事有哀家给你撑腰。”
“诺。”姜绾芸微微颌首应下之后,便在清音的陪同下,起身走了出去。
至于顾瑾渊,虽然对此事略有不满,但母后那一番良苦用心,他也没理由任性打断。
平日里,他能将人护得好好儿的,但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她身旁。他不在的时候,她也得能凭借自己的手段和魄力,把事情都处理妥帖。
母后让清音跟着,也是在侧面给她撑腰。让她在最初接手事务时,能够将人震住。
“瑾渊。”在姜绾芸走后,苏姚又抬手屏退了周围伺候的人,“你以前思索问题,向来是能够周全考虑的,最近怎么…变得天真了?”
“别的不说,就是那皇后的位子,有多少人盯着,你不是不知道吧?”
“难道,那些人会因为你宠着绾芸,就放弃与她竞争吗?权势之争,哪有那么单纯?就算是有你这个做皇帝的守着,那些该动手的人,也绝不会含糊。”
“大家不会因为谁受宠就与之让路,只会变本加厉,想着法儿地把人给拉下来。”
“你护着,哀家护着,是一回事,锻炼她办事的手段和魄力,让她有自己可用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总得,让她能够独当一面的。”
“母后所言,儿臣都知晓。”顾瑾渊垂眸,低低应了一声。但随即,端着青瓷茶杯的指,却忍不住收紧,“可是…”
可是,他舍不得自己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在外与人斗智斗勇…
一想到有人算计她,在她那儿阳奉阴违、两面三刀,他便想亲自动手,替她把人全都料理了。
“怎么?你还舍不得了?”苏姚见他面色变化,便大概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在他默认之后,她更是忍不住以宽袖掩唇,轻笑出声,“你这小子倒是会疼人,比你父皇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母后。”顾瑾渊不满地抿了抿唇,“您别拿朕跟父皇比,不一样。”
父皇虽与母后伉俪情深,但终归还是在这期间与别的女人诞下了子嗣。可是,他不会这样。
他虽不认为父皇所为是错,但却可以保证,自己不会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的选择,便是拥有一个。
“呵,是个痴情的孩子。”苏姚低笑,目光中隐隐含着几分赞许,似乎是对自己儿子的表现很满意,“这才像是我苏姚的孩子。”
她家孩子,可不该是个三心二意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