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无白缓缓转过身来,黯然目光还是落在苏蔓与霍彦霆十指紧扣的手上:“那是因为蔓蔓你心善。”
苏蔓摇了摇头:“我的心善只为对得起我的良心。”
房间陷入安静,针落可辨。
“我想跟无白哥哥讲个故事。”苏蔓没顾慕无白消瘦的面色,“14年前的昨天,生了什么无白哥哥还有印象吗?”
慕无白眸色一收,同样霍彦霆也是。
“14年前的昨天,养父母捡到了我,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浑浑噩噩昏迷了十来天。
醒来后的我只记得两个场景,一个生在傍晚,一个生在清晨。
傍晚,养父母在一个肮脏的垃圾桶边找到了我;而清晨在同样位置的垃圾桶边看见左手内腕有块火云胎记的男孩给了我一块巧克力。
我忘了吃巧克力果腹后的我去了哪里,亦或是哪都没去,但我知道待在那边,想对那个男孩说声谢谢。”
慕无白听着苏蔓说的话,瞳孔骤然一缩,紧接着略显哆嗦地摘掉了手腕上的手表,露出那个火云胎记,哽嗓出声:“是你!蜷缩在垃圾桶边的脏兮兮小野猫是你?”
“是,是我。”苏蔓点头说道。
霍彦霆心头说不出的颤梗,他不知道苏蔓说的垃圾桶在哪,他只怜疼,懊恼当年为什么不是自己先遇到的她。
他紧了紧手心,生怕她会松开自己,跑向慕无白。
慕无白微颤着伸出手,然后再徐徐收回:“当年我与母亲住在那一带,偶然有一天我看到一个瘦小身影在那翻垃圾桶。
当时并不太在意,记得那晚下了很大很大一场雨。
次日清晨,我也不知为何突然想去看看那个瘦小身影是否还活着之时,便寻了过去。
看见你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野猫,蜷缩着垃圾桶边,问你任何问题你都不答,湿漉漉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陌生人的警惕和恐慌。
后来,家里人寻了出来,在我离开前的那一刻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了你。”
苏蔓面无表情地听着慕无白的回忆,心中不悲不喜。“我记不得面容,只记得那块胎记和那块巧克力。
所以当我看到你手腕上的胎记之时,我想到了报恩。
于是你那会哪怕病,我也一直守在你边上;无论你如何控制不好力道,我也一直守在你边上。
渐渐的,我自然能感受到你对我的那份情谊。
你对我很好,好得让我觉得这世界开始对我敞开了怀抱。
可是,恩情是恩情,爱情是爱情,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蔓蔓,我……”慕无白五味杂陈地怯怯出声。
苏蔓抬断了他:“慕先生,当初唤你一声无白哥哥,既是我对你的拒绝,也是我心中小小的奢望,奢望有这么一个哥哥如同那天那块甜蜜的巧克力一样一直对我好。
对不起,是我贪心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明确告诉你,我们不可能。”
“蔓蔓……”慕无白忍不住拔高音量再次出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