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苏沐最近的霍彦霆傻愣在一旁,脑海里搜索一切单词来形容眼前这人的容貌。
可这一刻,他觉得世间任何辞藻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肤皙如脂、吹弹可破,绝色娇美的芳靥上玉额饱满,悠扬黛眉下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眸、又黑又长的卷翘睫毛衬托着那双眼睛越美妙,高挺又小巧的鼻梁下,点缀着一口粉嫩樱唇……
她很美,美得很嚣张!
苏沐拿毛巾微微碰了碰自己脸颊,眸色有些疏远地凝向霍彦霆:“我不是苏沐,我是苏蔓。”
那一刻,她的心似被插进一把钢刀,尖锐的疼痛,往周身蔓延。
可她,不得不这么逼迫自己。
她再也不能用苏沐的身份活着,活在这个令她难以割舍的军营里。
她是苏蔓,背负深仇大恨,无家可归、无人可念的苏蔓。
审讯室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霍彦霆僵在原地,甚至都不敢呼吸,生怕亵渎了眼前这人。
正当所有人蹙着眉心,一瞬不瞬凝着苏蔓之时,苟高寒突然跑到话筒前,颤着不解的声音:“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审讯室的声音毫不保留会落在单面镜后面的观察室里,而观察室的声音却得通过话筒单独传送。
苏蔓缓缓瞥过头,盯着那面单面镜,冷冷启口:“怎么不能是我。”
“你,你只是苏沐的养姐,资料显示你们关系很一般,甚至很……”差字尚未吐出,苟高寒只觉得单面镜前那女孩的眼神宛如死神附体,分分钟能割去他舌头。
苏蔓眸光强势又淡然,但心头却扬起一抹不解,为什么苟高寒得到的资料会显示她与苏沐的关系不好,为什么他们能查到苏沐已死,却会遗漏她这位养姐。
突然,脑海里冒出一个嘬着棒棒糖的贱痞男子,苏蔓眸光微微一缩:不会错!除了他,不会有人动手脚,也不敢去动手脚。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帮她,难道真因为那瓶丹药和那萍水相逢的一救吗?
心头有些烦乱,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落入圈套、落入陷阱,她举步艰辛、步步为营。
苏蔓深吸一口气,并未理会苟高寒刚才的质问,只是淡淡看向霍彦霆,但心口的撕裂又让她错开他错愕又炙热的眸光,抿唇启口:“我叫苏蔓,是苏沐的养姐,来自一个叫淮清县的岛城。
一年前,我只是江海大学临床医学系的一名普通大学生。
家里穷,虽然我靠全额奖学金免去了学杂费,但我仍想减轻家中负担,所以去年暑假我没回老家,而是留在江海市勤工俭学赚取生活费。
新学期开学前四天,老爹和娘亲还是省吃俭用在我卡上存了三千元,存完钱后的他们给我来了电话,说让我别省钱,该买就买该花就花,别让城里人瞧不起。”
说到这,苏蔓攥紧了拳头,努力压抑喉头的哽咽,肃着嗓子咬牙回忆:“接到电话后我就想家了,想回家看看娘亲和老爹,于是我买了最早一班回淮清县的船票。”
苏蔓声音开始颤抖,整个人无措地宛如汪洋大海上被巨浪一次次吞噬的孤舟:“可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迎接我的不是家徒四壁的简陋,而是,而是千疮百孔的血流成河。”
从这章起,苏蔓强势归来。其实她从未离开,她一直默默成长着,请继续守候她,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