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布兰卡停车场。
曾甜披着外套一直默默的在后面跟着。
她看到任子滔一把推开张亦驰,弯腰对着花坛大吐特吐。
看到他拒绝上车,扯碎衬衣领口,步履凌乱地往前走,一直走。
看到他走三步退一步,摇摇晃晃、七扭八歪地误入音乐喷泉。
就在他刚站定的时候,喷泉重新喷了起来,他被浇的全身湿透,在喷泉声和音乐声中撕心裂肺地呐喊:
“江男,你给老子滚回来!”
“江男,你和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江男,我发过誓,这辈子要护你周全,你不能让我护半道,违背誓言!”
“江男……”
“江男……”
之后的两句江男,曾甜已经听不清了,她知道那是任子滔已经用尽了力气,嗓子哑到她听不清。
曾甜抹了抹脸,难怪会感觉冷,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哭了。
她笑自己,是喝多了?还是被别人的爱情感动了?
摇了摇头,都不是,是羡慕那个名叫江男的女孩。
酒店大床上。
任子滔脑袋插在枕头下面,全身上下什么也没穿,白色的被子只盖到他腰间。
只看他忽然动了动,用脸蛋蹭蹭床垫,嘀咕了句:“渴。”
嘀咕完才翻过身,翻成正面,被子自然也被压到了下面,头疼欲裂没有焦距的望着棚顶。
瞪了好一会儿才感觉不对劲,胡乱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任子滔腾的一下弹坐了起来,先望自己下面,望完又连忙四处看,这陌生的一切一看就是酒店。
酒店?
任子滔跳下床,跳下去的时候脑子里翁翁的,头疼的不得了,差点又一头扎回去。
就在这时,外面有刷门卡的声传来,任子滔什么也顾不得了,拽过被子就给自己裹紧,他真怕进来的是个女人。
“您醒了?”张亦驰拎着两个兜子从外间走了进来。
任子滔登时松了口气。
“任总,您怎么一脸被吓着的表情,怎么啦?”
任子滔咬牙,刚想要两手叉腰质问,身上披的棉被差点滑下去,只能又重进裹紧瞪眼道:“你给我脱的?”
“啊。”
“你给我脱成这样干嘛!”
张亦驰一脸一言难尽道:“您昨晚躺在地上,堵了人家好几个喷泉眼,全身湿透透的,您又吐了,吐的车里身上,就是您袜子都没能幸免,我不给您脱成这样怎么弄啊?”
任子滔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后来喝断片了,张亦驰说的他全不记得了。
“我还干别的了吗?比如……”
等好半天也没等到下半句,张亦驰疑惑,心里琢磨您还想干什么啊,在喷泉里又哭又叫的,出租车停一排看热闹:“没有。”
任子滔没办法,只能提醒道:“我没有乱打电话吧。”
“啊,您是问这个啊,那倒没有,主要是您电话泡了,包括钱夹也?”
任子滔摆手让不用往下说了,没乱打电话就好。
张亦驰将两个兜子放在床头,转身又去了外间,他得将晾了半宿的钱一一捡起来,还有那些银行卡,也不知道需不需要重办。
等他忙完这些再进来的时候,本以为会换衣服,然后没有,任总在直愣愣地盯着杏色鸡心领毛衫。
“任总?”
“噢,”任子滔晃过神:“你去了我家,是拿我的钥匙开的门吗?”
张亦驰眼神闪了闪,心想他干的算是好事吧,他自作主张通知江男,说任子滔喝的不行不行的了:“那个,我想着翻您柜不好,就给江小姐打电话了,她给您装的衣服。”
两分钟后,任子滔才问:“她有说什么吗。”
张亦驰摇头,觉得好像太残酷,又赶紧道:“现在都中午了,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上午十点,江小姐着急赶回去上第二堂大课。”
任子滔像认可了这说法,说:“我也得去上课了。”说完套上杏色毛衫去了洗漱间。
而就在他坐车返回学校的时候,江男正坐着宿舍的小板凳上,手动搓洗被大姨妈染红的床单。
吴果儿倒了半壶热水:“你别用凉水啊。”
“就是,你男朋友知道不定怎么心疼呢。”孙艳一边对着小镜子修眉一边道。
蒋佩珊疑惑:“江男,你怎么不拿家用洗衣机洗?”
向萌萌嘻嘻笑:“男男姐不好意思呗,哈哈,一定是怕她男朋友抢着帮她洗大姨妈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