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离开后,朱琏在这张躺着十几二十个赤身果体女人的大床上待得非常非常非常不舒服!
首先,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尴尬的事。
其次,大家又一同经历了昨夜那场颠覆了朱琏三观的之事,现在大家身上主要是朱琏身上还有李衍留下的掩饰不掉的痕迹。
再次,这个“大家”,又是她的两个亲妹妹和赵桓的其她妃嫔——在此之前,朱琏在她们面前一直都是端庄大方的姐姐、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大宋皇后。现如今,朱琏从前的形象被李衍一毁到底。以至于,朱琏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两个亲妹妹和从前在她面前毕恭毕敬的赵桓的其她妃嫔。
再其次,朱琏昨夜口口声声说要为大宋、要为赵桓守节,现在她又有些不想死了,她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她。
总之,朱琏现在不敢见她的两个亲妹妹和赵桓的其她妃嫔。
可偏偏朱琏现在又跟她的两个亲妹妹和赵桓的其她妃嫔躺在一张床上。
更关键的是,朱琏还不敢动——朱琏怕把别人吵醒,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另外,朱琏还在这张大床的正中间,上下左右都是人。
在种情况下,朱琏能舒服吗?
最终,朱琏只能选择将脸埋在绒被当中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出了一个非常小的声音,“郑姐姐,你醒了吗?”
静了好一会,才有一个更小的声音回答道:“这么黑,你还能认出我来?”
之前的声音立即回答道:“我记得昨夜睡过去之前,是郑姐姐你躺在我身边的……郑姐姐,其实我早就醒了,在官家离开的时候我就醒了,我想起来伺候官家起床,可又不敢,还有,我……我那里疼,火烧似的疼,不敢动,所以我一直在装睡,可我又有一肚子话想跟人说,所以才想跟郑姐姐你卿卿。”
朱琏听出来了。
这个主动说话的是赵桓不久前新收的夫人,名叫“折苗苗”,是府州折家送进宫来的,折可求等人的妹妹,折彦质等人的小姑姑,今年只有十五岁。
可能是比较小,可能因为是羌人,也可能是父亲死得比较早没人管教,折苗苗的性子有点野,至少是不太束约自己,所以,赵桓很不喜欢她,也就一直没有碰过她。
那个答话的是,郑庆云,赵桓登基时赵佶赐给赵桓的两个宫嫔之一,郑太后的亲侄女。
当初赵佶即位时,钦圣皇后(即向太后)曾以两位侍女赐之,那两个侍女一个是赵桓的生母王太后,一个就是赵佶的第二任皇后现在的郑太后。
赵佶赐给赵桓郑庆云和另一个宫嫔(即狄玉辉),有效仿向太后之意。
对于郑庆云和狄玉辉,朱琏一直小心防着——朱琏真怕赵佶、赵桓一学向太后到底将郑庆云或狄玉辉抬举成皇后。
所以,赵桓也没碰过郑庆云和狄玉辉几次。
事实上,赵桓根本就不好女色,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碰一回女人,因此,他的女人,他都没怎么碰过,到现在,大半都还是黄花大闺女。
折苗苗继续小声道:“郑姐姐,我现在是妇人了吧?”
郑庆云道:“嗯。”
折苗苗有些兴奋道:“真的啊,我还以为我这一生都当不了妇人呐!”
郑庆云道:“怎么会,其实你原来也算是妇人,出阁了,就算是妇人。”
折苗苗道:“我原来不算,原来的官家,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一直到昨晚我都还是黄花大闺女,哪里算是妇人……郑姐姐,你不知道,在城破之前,我一直在担心,我这一辈子都不能成为妇人……破城以后,我又担心,我被女真人抢了去,听说那些女真人茹毛饮血,就像野人一般……直到新官家的军队进城,我才不那么担心,我听我哥哥讲,官家手下的军队才是当世第一军队,真正是所向披靡,金军根本就是新官家手下军队的对手……然后我又开始担心,我这一生都不能成为妇人了,你知道的,原来的官家也被捉走了,还有,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我这性格不讨喜。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成为妇了,真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虽然折苗苗说得有点乱,但郑庆云理解折苗苗,如果官家不是换成李衍,很不讨不好女色的赵桓喜的折苗苗真有可能当一辈子老姑娘。
折苗苗又道:“听说新官家有两百多个儿女,郑姐姐你说,我能不能为新官家生一个?”
郑庆云忍不住问道:“昨晚……官……官家,嗯,那个……赏你了?”
折苗苗道:“嗯,可惜只有一次,要是像皇后姐姐那么多次,我一定能怀上。”
听了折苗苗这话,在一旁偷听的朱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心道:“难怪官家不喜欢你,就你这多嘴多舌的性格,谁会喜欢你……我不会真怀了那个叛贼的孩子吧?我昨晚好像不是安全期……”
郑庆云道:“那恭喜你了,你要是能怀上,就能在这后宫立足了。”
折苗苗听出了郑庆云话中的羡慕,道:“就算这次不中,也没关系,新官家这么壮,像牛一样,一个晚上能睡二十几个女人,咱们一共才多少人,早早晚晚,大家一定全都能怀上,不像原来的官家,才十几个女人,就有一大半还是黄花大闺女。”
郑庆云没接折苗苗这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折苗苗这话。
折苗苗自顾自的又道:“新官家可真壮,能把咱们一一抱起来……嘻嘻,我被他抱起来时,我感觉我的魂都快没了,人都飞起来了,连疼痛都忘记了……郑姐姐,原来的官家也能这样吗?”
郑庆云听言,一边暗啐折苗苗真敢说、一边在心中回味,“他确实壮,真壮,赵官家二三十下就完了,他……数不清了,最少应该有三五百下吧,花样也多,真是要了命……”
想着,想着,郑庆云忍不住夹了夹腿!
折苗苗又道:“如果是为新官家守节,我愿意,原来的官家,就算了,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是他的女人,我凭甚么为他守节?”
不成想,折苗苗这话竟引出来了数声附和:
“对,原来的官家连看都不看咱们一眼,凭甚么教咱们为他守节?”
“我也愿意为新官家守节!”
“苗苗姐说得对,非是我们怕死,而是原来的官家薄情寡义,不值得我们为他守节!”
折苗苗惊呼道:“大家都醒了啊!”,然后,折苗苗借着微弱的晨光四下找找,同时道:“皇后姐姐呐,你醒了没有?”
朱琏听言,赶紧将头埋得更深,继续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