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好像被诅咒了。」
「被「最近,我好像被诅咒了。」
「被诅咒了!?」
桥本被西野冷不丁的发言吓得不轻。
两人正悠闲地走在前往学生会室的路上。在他们处理完一点社联相关的工作后,日已西斜,余晖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一开始听到西野突然说出奇怪的话,桥本怀疑他还沉浸在昨天TRPG的角色扮演中,但又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为什么说被诅咒了啊。难道说连你都收到了奇怪的信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可以怀疑是同班同学在找我麻烦。」
桥本从西野淡定的口吻中感觉到了一丝癫狂,只好默不作声。
然后,西野开始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
乃木坂学院的美术准备室里收藏着很多艺术作品。
虽然保管的好像都是些获奖作品,但我们学校的历史不是长得要命吗,建校已经好几百年了吧。嘛,就是因为有那么长的历史,保管的数量才多得吓人,管理起来也特费工夫。
「真是的,我运气是有多差啊。」
我进入准备室,看到那么多的画布后,叹了口气。面对这堆艺术残骸,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安排两个人以上来打扫才是最妥当的吧。
但是,负责打扫美术室的小组单纯是依据各区域面积来分配任务的。因此六人小组的话,三人负责美术室,两人负责走廊,最后一个人负责准备室。
其他地方则只需要扫地和拖地……但如果是准备室的话,打扫之前就必须先对要打扫的地方进行「挖掘」作业才行。
「……嘛,没办法了。毕竟跟其他家伙待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会很尴尬,反而有点那啥。」
毕竟同班同学都对我很冷淡,一个人反而轻松自在,所以我对此并不介意。还考虑到一个人说不定可以偷懒,自己就主动揽下了打扫美术准备室的活。
「虽然我的预测向来不怎么准……但这个量也太夸张了吧……」
我叹了口气,将身边的画布拿了起来。
虽然我并不打算认真干活,但感觉如果不打扫到差强人意的程度,之后会被骂得很惨。就在我以刚好不会挨骂的程度,盘算着怎样摸鱼才能赶上大家打扫的进度时,事件发生了。
「诶?这幅画是……」
就在我随意地将画布们挪到墙边以清出一条路时,我感到一幅画十分违和。
在看到画之前,我就感觉到这幅画和其他画有着明显的不同。
首先,手感就不一样。其他画的画布摸起来大多是粗糙不平的,油画颜料摸起来有种光溜溜又软塌塌的感觉,很是舒服。但唯独那幅画没有那种感觉。该怎么说呢,疼痛?对,我觉得「很痛」。
我对画没什么兴趣,所以打扫的时候也不会特地去确认,但是这种异常的感觉,不会让人很想一探究竟吗。
然后我就特地掸掉灰尘看了一下那幅画。
「呜哇。」
我背后升起了一股寒气。
不该去看的啊————这么想着,我把那幅画朝着墙壁摆放,并产生了想要快点打扫完的念头。这并不是因为那幅画的内容让人感到不舒服或是不爽之类的。倒不如说那是幅很漂亮的画。非常漂亮。尽管我完全不懂得怎么欣赏绘画,但我能感觉到那幅画所蕴含的热情,这让我发自内心地钦佩。
那我为什么不愿意看那幅画呢?
很简单。因为那是一幅以白石学姐为模特的画。
有那样一幅画放在旁边的话,不就会让人感觉连打扫时都被监视着,完全放松不下来吗?所以我才特地将它反着放了。
然后我就念着「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回到打扫的作业中去。嘛,「上天保佑」是避免落雷的咒语就是了,不过我当时是想着聊胜于无。
嘛,如果故事就这样结束的话还好,可惜接下来的才是正戏。
以前打扫这里的人好像是根据年代来整理作品的,我也就跟着按年代顺序对作品进行了整理。
摆在角落里的是昭和四十年代(译注:1965~1974年)的作品。因为不是所有的画都标有日期和签名,所以只能从布料的损坏程度以及木架的变色程度来大致判断和整理,但是这样一来就很奇怪啊。为什么白石学姐的画,会混在这里头啊?
白石学姐出生于平成的无欲世代,她的画不管怎么想都不应该放在这边啊。(译注:平成指1989年~2019年。无欲世代指日本出生于1990年前后的世代。出生于这个世代的年轻人就像从物欲的烦恼解脱出来顿悟了一切。这个词就是由此诞生。)
嘛,也有可能是碰巧混进来的。比如说那幅画的木架是二次利用的,或者之前整理的人也跟我一样是通过判断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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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程度来区分年代的,又或者木架上本身就标有日期和签名,所以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也很正常不是吗。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扭过头去,打算确认下那幅画。
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话,木架上应该留有什么痕迹才对。毕竟画本来就被我反着放,那么一看就能得到答案不是吗。
然而我并没能得到答案。
因为,白石学姐的画是朝着我这边的。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应该确实是把它反着放了的才对。就是因为有种被白石学姐盯着看的感觉,很恐怖,所以才反过来放的。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绝对不会犯下就这么将正面朝外放的错误。我就是害怕白石学姐到了这种程度。
我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但是,通往美术室的门没有任何异变。我隐约可以听到正在打扫美术室的同班同学们的笑声。那扇门损坏得很严重,打开的话会发出嘎叽嘎叽的声音,就算我在打扫中,也不可能没有注意到的。
尽管感觉到一股寒气,我还是把那幅画收到了画架上。为了不让它再见光,我还用布将它盖得严严实实的。
在那之后我就打扫得快手快脚的。因为我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那种地方了。
讨厌的预感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但我还是强忍着继续打扫,最后比预定的时间更早打扫完了。
之后,我关掉灯来到外面,打算把门关上。
但是门总是关不上,我就想着是不是卡住了什么东西,于是往门缝间看去————
白石学姐的画,确实正在看着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