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熊玩偶不过半米来高,体内又没有支撑物,天知道它是如何用那软绵绵的熊脚移动的。
我试着脑补了一下,一只泰迪熊玩偶踉踉跄跄的行走在地板上,跟个喝醉的酒鬼一样,进三步退两步,那画面别提有多怪异。
走出卧室后,我看见红绳的另一端散在靠右边的走廊上,但是没瞧见泰迪熊玩偶,捡起来看了一下,猜测应该是被崩断的。
而要知道,红绳那可是由麻绳制成,别看它又细又长,但在正常情况下,成年人都很难不借助工具将它扯断。
乖乖,那这泰迪熊玩偶的力气那得多大啊?我忍不住在内心感叹了一句。
这样想着,我四处扫视起来,发现云茵家的房间布局很复杂,走廊不是一条道到底,而是左拐右转,简直跟迷宫似得,不能一眼看清整体的情况。
没办法,我只能沿着走廊检查了一遍,房门大多都是关着的,考虑到泰迪熊玩偶不可能够着门把手,就没打开进去,而是将重心放在那些开着门的房间。
而在走到某间房间门口时,我突然瞥见地板上有米粒一样的东西,捡起来看看,真是米粒,还不是普通的大米,是糯米。
但我还来不及多加思索,便又听见房间里有动静,是那种很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故意垫着脚发出来的声响。
巧合的是,这间房间的门也没有锁上,半掩着,而地上的那些糯米粒就是从门缝里面散落出来,莫名给我一种陷阱的感觉。
这是把我当老母鸡了么?
虽然有点犹豫,但我可是散修陈道长,仗着艺高人胆大,直接就将门给完全推开,接着往里面探了一眼。
里面黑麻麻一片,借着走廊昏暗的壁灯,也只能看清房间里的大概轮廓,从那显眼的书柜判断,应该是间书房或者客房。
在进屋之后,我摸黑打开了电灯开关,房间变得因此明亮起来,真是一间书房,书柜里放满了各类文献。
粗略扫了眼,几乎每本书都极具逼格,不是儒家的《中庸》系列,就是道家的《道德经》,就连兵家的藏书都有不少,甚至连好多书名我都没听过。
反正一句话,书柜里就没一本小说这类杂书,光是看着,就让觉人得厉害牛逼。
不过我对那些大部头的书不感兴趣,还是金瓶梅这种通俗易懂的作品更适合我,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开,打量着整间屋子的布局。
屋子里的装修布局很简单大气,除了书柜就一书桌、靠椅,还有就是靠墙角有一张沙发,压根藏不住人。
我在手里捏了张符箓,沿着地上糯米形成的‘路标’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慢慢的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书桌下的视线死角,里面的空间完全可以容下一只泰迪熊玩偶。
可惜,里面除了一小堆零散的糯米,就没其它东西了。
但我正准备站起身子,背后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闷响,赶紧转过头去,却发现原本开着的门突然给关上了。
书房里的窗户关着,所以门不可能是被风刮关上的,肯定是刚刚有东西出去时给带上的。
“好玩,这畜生还跟我玩上躲猫猫了。”我暗骂了一句,随即朝着门口的位置跑去。
果然,门背后也散落着不少糯米,看来那东西之前就躲在门后,还真是够胆大。
门倒是没有被反锁,很容易就打开,又回到走廊上,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
一只泰迪熊玩偶真的在走廊上奔跑,且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一步一步的迈着软弱无力的小短腿,同时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不停地泄露出来。
还有,它的速度不快,但能看出它用了全力,这无疑让怪异中又多出了些许滑稽。
纵使我自诩胆量过人,看到这一幕,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头皮发麻,瘆得慌而已。
很快,它就跑到了走廊的拐角处,接着便又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
而我记得它跑过去的拐角是个死胡同,也不着急追上去,除非它能飞天遁地,不然今晚它是跑不了了。
看着走廊散落的糯米,我总算知道这些些玩意儿是打哪里来的了,合着那只泰迪熊玩偶的填充物不是棉花这类物品,而是糯米。
“够有意思的啊。”我已经认定了那只泰迪熊玩偶不会简单,说不定还与云韵的失踪有关,毕竟普通的玩偶,哪有往里面装糯米的。
而如果不出意外,那只泰迪熊玩偶玩偶还可能是出自某位行里人的手笔,毕竟糯米是诸多方术中的常用的道具。
其实,大家或许不太清楚,糯米除了驱邪,还可以充当借尸还魂的载体。
至于其中原理,我也不太好解释,反正糯米的属性与阴魂这类东西拥有很高的契合度,用来做玩偶的内脏,借此方便阴魂邪祟附身,简直不要太合适。
反正就一句话,阴魂想要借身没有生命力的物品,并没有我们信想象中那么简单,需要诸多苛刻的条件。
这样想着,我已经走到走廊的尾端,地上的糯米形成的痕迹,也恰巧在这里戛然而止,在往前就是一道带有圆窗的墙壁,窗户外则是一片漫漫夜色。
“卧槽,还真飞啦?”我往窗户外张望了几眼,可惜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扇圆窗开着,距离地面大概就一米高左右,被阴魂附身的泰迪熊玩偶,没准还真有可能从这里跳出去。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我摇着脑袋打消,窗户只是呈半开状态,依照泰迪熊玩偶那臃肿肥胖的体型,百分之百会被卡住。
而且旁边还有个房间,门虽然关着,但是不排除在我过来之前是开着的可能。
也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测一般,那间房间里传出一阵女人的惊叫声,接着是什么东西摔地上而破碎的声音,但很快就没了动静。
不敢在犹豫,我试着转动门把手,可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正准备破门而入,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没有一点征兆,苏妍苏太太从室内走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我,冷冷地问道:“陈道长,你这是打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