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的步骤说起来复杂,其实也挺简单,反正比捣鼓那些阵法容易,就是需要准备的东西杂七杂八,短时间内很难凑齐。
而我要用云峰的血,是担心泰迪熊玩偶上的云茵姐姐的气息太弱,借此想用血缘亲情弥补,以便能让云茵姐姐能准确感受定位。
但招魂前,我还得检查一遍东西,怕落下什么没卖,免得到时候出意外。
“云茵,能给我打半盆水来么?”我从背包中取出塑料袋,把之前买的麻绳取了出来。
这里原本是要用红线的,但我觉得还是自己特制靠谱些,就选用了麻绳,打算用朱砂染红,效果应该会更好。
云茵听了我的话,急急忙忙的端来个塑料盆,她也是真的老实,我说要半盆水,还真的打了半盆水来,没办法,我只能让她把盆里再倒掉些。
最后弄下来,盆里的水大概只剩下浅浅一点,我这才又从包中取出装朱砂的小木盒,小心翼翼抓了些许朱砂丢进水中。
用手指搅拌了一下,原本清澈的自来水立马变红,但是用来染麻绳,颜色还是太淡了一点。
没办法,我只能又从木盒中捏出一小撮朱砂,一丢丢都不敢浪费,全加进水盆中,颜色总算是深了不少。
说句实话,用朱砂染麻绳,我的心都在滴血,心疼啊!这些朱砂都是古董店买的陈年老货,是专门用来绘制符箓的,价钱都是按克计算。
刚刚用掉的那些,再怎么小二十有了吧,至少够我画几十张符。不行,等把麻绳染好,得把这水装瓶回收。哎,我这就是受穷的命。
这样想着,我已经咬破中指,挤了几滴精血加在水中,算是做双重保险。
毕竟待会儿要让云茵姐姐的阴魂借云茵身子而,红绳是我唯一能做的保护措施,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在云茵和云峰注视的目光中,我把麻绳染成了红色,然后让他俩跟我一起上楼,去云茵姐姐的卧室。
我进到卧室后,直接打开了电灯,随即把床上的泰迪熊玩偶拿起来,然后让云茵先拿着。
依照上午的记忆,我用黄纸写下了云茵姐姐的生辰八字,接着是名字—云韵。
“云叔,现在要用你的血了。”我把黄纸递给云峰,告诉他沾一点血迹在上面就行。
但云峰也是够男人的,学着我的样子咬中指,可咬了半天,愣是没有咬破。还是最后一狠心,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才咬破道口子,弄的血在黄纸上沾了好几个手指印。
由此看来,他估计是觉得道长真那么好当,不就咬中指放血么,谁不会啊。不过我得奉劝各位,十指连心,咬手指放血那种酸爽简直就和受刑差不多,不是专业人员不要轻易模仿。
拿着沾满血手印的黄纸,我让云峰还是去包扎下比较好,我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要是伤口感染,那可不是小事。
云茵虽然看着有些怕她爸爸,不过两人终归是父女,亲情血浓于水,在我话音刚落没多久,就已经找来创口贴。
后面我又想办法,将黄纸贴在了泰迪熊玩偶背后,紧接着用染红的麻绳一头系在泰迪熊熊掌上,另一头则系在云茵左手的食指上。
“云茵,你现在就待在这间卧室,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动静,又或是看到什么,你都不要松开系在手指上红绳。”我交待了云茵几句,让她千万要记住。
毕竟我是要让云茵一个人留在这个房间里,过后还要关灯,不免担心她一个妹子会感到害怕。而且,万一出状况,我也很难立马赶到,所以难免啰嗦起来。
而云峰到底是关心云茵,便问我能不能让他留在这里陪着云茵,方便出事也有照应。
我摇摇头否决,说一会儿招魂还需要他协助,而且我们全留在这里,确实能照看到云茵,不过由于人多阳气太盛,很可能会导致招魂失败。
就算运气好,成功招来云韵的阴魂,也会吓得她找地方躲起来,达不到目的。
在离开房间之前,我又再三叮嘱了云茵一遍,然后才不放心的领着云峰下了楼,直接去到大门外。
这时候外面虽然已经黑透,但四周别墅的灯光却灿烂炫目,不过好在每家每户的房屋间隔距离够远,所以云茵家的院子里还是较为昏暗。
“云叔,能拿一双筷子来嘛?”我在院子里逛了一圈,也没看到合适的材料。
云峰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很快拿来筷子,好奇地问我要筷子干嘛,是不是要拿来做法器。
我没搭理他,在染色之前,我就将麻绳分成了两截,剩下手中这两米来长的绳子没有染色,刚好用来进行下一步骤。
白色麻绳的两端,分别被我系在了两只筷子上,然后我又找出备好的小铃铛,悬挂在了麻绳的中间位置。
得交代清楚,这支铃铛只是普通的铃铛,并不是所谓的招魂铃,是我在两元店买的,可也有它的用处。
把这些工作都做好,我便将筷子固定在了大门的两侧,麻绳几乎贴着墙体,没有丝毫的缝隙。
既然做备好了一切,我就把装着香烛纸钱的塑料袋交给云峰,让他拿去院子里烧了,边烧边告诉那些路过的阴魂野鬼不要捣乱。
“陈道长,我一个做生意的,不懂这方面的东西,也没有和鬼打交道的经验啊?”云峰提着塑料袋,苦着张扑克脸看着我。
我起先没弄懂他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恍然大悟,便说:“不管是威胁还是祈求,只要不冒犯到它们,你随便自言自语都行。”
其实,这只是走个过场,更多的是仪式感。关键的是那些香烛纸钱,游魂野鬼等级太低,不一定能听懂人话,收了香火纸钱,自然会离开。
而那些厉鬼往上的存在,有自己的思维,还要躲避有心之人的抓捕,还真犯不着为了一点香火纸钱给自己找麻烦。
但我没把这点告诉云峰,这种事本该就由他去做,对消因果有好处。
云峰没办法,只能按我说的照办,取出纸钱在院子里烧起来,整个过程很顺利,只是一张脸被火光印的发红。
我能做的都做好了,就站在边上看,等云峰将香烛纸钱烧完,好在进行下一个步骤。
“陈道长,这个东西也要烧了?”云峰突然站起身,手里拿着玩意儿朝我晃荡。
随着他那么一晃,一阵清脆的铃声传了出去来,我借着火光看了一眼,怎么是个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