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云茵说她最近经常梦见她的姐姐,这点或多或少让我有些在意。毕竟,做梦不奇怪,可老做同一个梦,我就理由怀疑是不是有阴魂做怪了。
关键这事可大可小,还不能不管,杨哥就是前车之鉴,我可不希望我的事主再次在我手中丢掉性命。
可我在云茵身上又看不出任何问题,甚至没发现哪怕一丁点因为撞邪遇鬼留下的痕迹。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个人认为云茵的妈妈和姐姐,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所以是不是亲友托梦,也值得考虑。
我就这样一边脑子里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问题,一边跟在云茵身后上了楼。
等穿过一段回廊,云茵停下脚步,直接就推开了某间房间的门,然后告诉我这就是她姐姐以前居住的卧室。
我没急着进去,先是在外面往里探了一眼,可惜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而选择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我的想法是,如果云茵姐姐真的出了意外,那她的亡魂肯定会借着头七的机会,回到生前那些怀恋的地方停留看看。
虽然没有十足证据,但我觉得卧室是必选之一,要知道在人的漫长又短暂的一生中,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对床的依赖度可想而知。
还有,亡魂说通俗了也就是鬼,假使在某个地方停留过,那肯定会留下相应的痕迹。
这种痕迹正常人或许无法发现,但在我们内行人的阴阳眼里,就跟雪地里的脚印一样明显。
但在通常情况下,这种痕迹很容易被阳气冲散,不过也有例外,如果是在比较阴森的地方,比如在这种长时间无人居住的房间,痕迹就很难彻底消失。
所以我才没急着进屋,主要是担心自己身上的阳气太重,以免冲散痕迹。
为了谨慎行事,我多次确认没问题后,才敢进去四处检查了一遍,发现云茵姐姐的卧室装修偏少女系,粉红色的墙纸上贴着不少明星海报,多数是周董,床上则躺着一只泰迪熊玩偶。
看房间里面的情况,应该有人在定期打扫,无论是书柜还是床单上面,都还没有积灰,甚至连木质地板都拖的干干净净。
“你姐姐的房间,平时是有人在打扫么?”我叹了口气,缓缓问道。
云茵点点头,说姐姐虽然失踪了,但家里请的家政还是会按照爸爸的意思,定期打扫她的房间,借此希望她有一天能够回来。
我嗯了一声,心说云茵爸爸还算可以,能记住这些小细节。可这样一来就苦了我,就算云茵姐姐的亡魂回来过,留下的痕迹也该被冲散干净了。
没办法,a计划行不通,只能临时另想b计划,毕竟我一个大活人还能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云茵,你知道你姐姐的生辰八字么?”虽然我不怎么精通算命,可凭借八字判断一个人是否还活着,多尝试几次,应该能成功。
这倒不是我没水平,只是算命这东西太过于玄乎,涉及的内容太多太广,要想有成就,不光要有天赋,还得有水磨时间的耐性,没个上十年的浸淫,估计连门都难入。
所以我只需要清楚基本原理就行,反正又不算别的东西,而死人的八字压根立不起来的,很好操作辨认。
“陈道长,生辰八字我不知道是什么,你看生日日期行吗?”云茵脸上带着些许歉意。
生日日期和生辰八字其实差别不大,能够相互换算,而云茵作为一位生在红旗下的新生代少女,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都行,我能换算的。”换算八字是我们这行的基本功,就是记天干地支这些的时候比较废脑子。
“1989年10月11号。”云茵想了一会儿,十分肯定的说道。
由于太久没接触生辰八字,导致我一时有些生疏,怕换算出错,就问云茵有没有纸和笔。
云茵也没有多问什么,在自己姐姐的书柜的抽屉里翻找起来,很快便给递给我一个笔记本和一只钢笔。
如果我没记错,1989年10月11号换算过来,应该是己巳、甲戌、甲辰。
“云茵,你姐具体是几点生的,这个你清楚么?”我发现有了年月日,还差最后的时。
可能那些算术大师凭借零碎的信息,就能算出大量的线索天机,但我不行,目前还没这个能力,不敢托大装13,必须越精确越好。
云茵被我这个问题难住,而这也不奇怪,正常人连自己具体是什么时辰生的都不知道,更何况还是长于自己的姐姐。
“好像是在午夜,又好像是在正午,我记得以前听妈妈提到过。”云茵摇着头,双马尾也随之摇摆。
看着云茵那副认真的表情,我也不好意思打断她,也不是我吐槽,但午夜和正午的偏差未太大了些,难道这都能记混淆?
“我想起来了,姐姐是正午出生的,而我是午夜出生。”云茵兴奋的喊出声音来,可很快就变的颓丧起来。
我猜测她多半是想起了伤心事,或者是回想起以前与姐姐、妈妈之间的点点滴滴,但我也不会安慰人,只能在纸上补充写下午时。
己巳、甲戌、甲辰、午时。
我在纸上把八字用大圈标注出来,再结合云茵姐姐的性别、名字等信息,随后在脑子里在飞快运算起来。
卧槽!不对啊,死人算命不是立不起么?我怎么感觉隐约算出了云茵姐姐的命格。
而且命格还不错,注定遇险化吉,不缺贵人相助。当然,这不是说百分百准确,也是有前提的,就看她能不能遇见那位贵人,而且她要知进而不知退,一心做死,老天爷都帮不了她。
但我之前就说过,我算命的水准自己都看不过去,这第一次就有了结果,还真不敢相信,没办法,再验算一遍呗。
结果算来算去,结论还是一样,关键我算命就没出现过这种完美契合的情况。
所以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反常,打心底怀疑肯定是哪里出了错。
“云茵,你确定给我的生日日期没错么?”我把钢笔放下,朝着云茵确认。
云茵疑惑的望着我,看了眼我写在笔记本上的换算推敲过程,回答道没错啊,是1989年10月11日没错啊,姐姐的生日我记得很清楚,语气很肯定。
但最后她也再次犹豫起来,说既然有问题,那或许是我记错了,姐姐是午夜生的,我才是正午生的。
换了个时柱,我再算了一次,果然八字立不起来,得不出任何结果。
“这次没问题了,云茵你去找几件你姐以前穿过的衣服,没什么问题吧?今晚我们招魂试试,看能不能成功。”我对于这次的卦算结果很满意,就没再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