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粮食,在干燥的情况下,可以存放两三年。
当然,如果环境不变,继续存储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口感和营养价值会有所下降。
一旦这些粮食发芽,虽然大多不会产生毒素,甚至有的还会变得更加美味,比如黄豆绿豆。
但是发芽就说明这些粮食所处的环境湿度增大,容易导致粮食霉变。
而且,几乎所有的粮食一旦发芽,耐存储性就会大大降低。
如果是在谷仓里存储的粮食,一旦开始发芽,甚至有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整仓粮食变质,变成一滩烂泥状的物质。
简单来说,就是一旦粮食发芽,就存不住了。
“军队方面现在正在培育新的粮食,但是都不太理想,粮库那里的粮食一旦存不住了,未来两年内避难所就要遭遇粮食危机。估计会死一大批人,不过,应该不包括我们。”
何一丁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以后,还不忘了鼓励一下游侠众。
然而,以游侠众的理念,虽然不会死人,但是日子必定很难过。
因为他们会救很多人。
“军队的意思是,要尽最大的努力,抢救出最多的粮食出来。”
虽然粮食开始发芽,但又不是不能吃了。
将发芽的粮食抢救出来,在太阳底下暴晒一会,立刻又会变得耐存储。
而且这样一来,相当于将粮食进行灭活,保存起来也更省心。
说话之间,领头的军车已经穿过粮库大门,来到了粮仓前。
这个粮库有十个十五米高的立筒仓,每个里面存储了八百多吨玉米,共计约九千吨玉米。
还有十二个平房仓,其中九个里面存储的小麦,每个三千多吨,共计近三万吨。
还有三个里面存储着黄豆绿豆等,一共有一万多吨。
除了这几个大型粮仓,还有一些小型的粮仓,存储了一些高粱谷子等杂粮,合计起来,也有一千吨左右。
狮城地处北部平原,盛产小麦,不产水稻。
本地居民所食用的大米都是外地运输来的,所以本地仓库不存储稻米。
随着高团长一声令下,各大粮仓的大门被打开,大量的人手涌入粮仓,手持各种工具,瞬间装满了进入粮库的各色车辆。
游侠的任务仍旧和以前一样,游走警戒。
除了老倪和老张。
这次抢救粮食的任务,是军队强制发布的,没有工资,没有补贴,但是汽油管够。
络绎不绝的车辆进进出出,洒下的粮食在粮仓出口处形成了一道长长的,浅黄色的大路。
平时时候,绝对有管理人员对这些不把粮食当回事的司机们进行处罚,然而现在,所有人都为了能多运输粮食,才不会管洒落的那一点点。
大量装满粮食的各色车辆陆续驶出了粮库的大门,向着避难所的方向进发。
沿途有不少战士乘坐着车辆来回巡逻,消灭一些来犯的丧尸,保证了粮食运输的安全。
在避难所方面,已经有大量的幸存者被聚集起来。
一旦有车辆运输粮食回来,就会有人将粮食卸下,摊放在一些路面和平地上进行晾晒。
现在的太阳光芒炙热无比,一片厘米厚的麦子,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能全部晒透,变得灼热。
尤其是那种漆黑的柏油路上,麦子玉米摊上去的时候,上烤下煎,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彻底干透。
还有部分人手持口袋工具,等到一部分麦粒干透后,立刻装袋运输,找一个干燥的角落存放起来。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有不少人用各种方式偷取粮食。
军队却看都不看,只要不影响干活,不成袋的往家抗,这些人能偷多少。
车辆来回运输,沿途掉落的粮食洒满了整条道路。
许多滚落在道路两旁泥土中的粮食,在合适的环境里开始生长发芽,短短几天后,就形成了一条绿茵茵的道路,连通着粮库和避难所。
所有的粮仓里都有粮食开始发芽,但大部分还是保持了干燥。
随着输送量的逐渐增大,粮仓里渐渐开始飘满灰尘。
有土屑,有粮食粉尘,还有麦粒上的绒毛。
渐渐的落在人的头上,脸上,甚至被吸进了肺里。
多数人感觉到了呼吸不畅,连忙从衣服上撕下衣角,将口鼻紧紧捂了起来。
然而,这样一来,干活装车时候气息不通畅,这些人感觉到体力迅速消耗。
“换人换人,”
一个平房仓里的装车工举起手道,“实在受不了了,让我喘口气。”
负责管理的士兵同意了他的要求,同时迅速派遣一个休息完毕的装车工,顶替了他的位置。
“来来,老水,一起休息一会儿。”
装车工在粮仓门口看到了熟人,于是上前打招呼。
“在这里干活真累,以前谁干过这个啊。”
装车工发起了牢骚。
“行了行了,这个世道,能活着就不错了,干点活就干点活吧,”
老水安慰道,“你的烟呢,赶紧拿出来分享下,这活这么累,抽根烟回复下。”
装车工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口袋,“我已经不多了……”
“回头给你找,怎么就这么小气。”
老水不耐烦的说道。
他们两个前段时间平分了一条香烟。
老水烟瘾大,早早的就抽光了自己的份额,现在没事就找装车工要。
“实在不行,给我最后一根,以后我就不烦你了。”
“真的?”
装车工半信半疑,但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两根香烟,递了一根给老水。
“干活一根烟,提神又解乏。”
老水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先去帮装车工点烟。
满脑子想着抽烟解乏的两个人,没有发现后面仓库的墙壁上,写着大大的“严禁烟火”,四个红色大字。
“轰”
一团黄色的火焰,以老水的打火机为中心,迅速蔓延,充斥了整个仓库。
在这个仓库干活的有百十来人,同时觉得浑身一震,眉毛头发迅速燃烧起来,七窍中缓缓流出鲜红的血液。
站在仓库门口的装车工老水两人最是悲惨。
仓库四周密闭,只有小小的通风口排水渠和外界相连。
bàozhà产生的巨大冲击波无处宣泄,只能从大门口喷喷涌而出。
两人被冲击波吹得离地而起,飞起了七八米高,落在了十多米的位置上。
旁人上前查看时,两人浑身焦黑破烂,皮肉都被冲击波刮去一层,此时已经只有出气,没有入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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