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宗立派?”
陈阳惊讶道:“他开什么宗?”
明北道:“南山道观。”
“从天师府离开之后,就弄了,现在有弟子二十二个。”
陈阳问:“哪座山?”
明北道:“紫金山。”
“紫金山?”
“他在陵山市开宗立派?”
陈阳真的惊了。
这事情,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冯亥生也没和他说。
明北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南崖能力挺大,他放出消息开宗立派,不缺弟子,不缺金钱。”
“这次国庆法会,你以为为什么紫金山能备选?”
陈阳问:“那建观总要时间,就算真的选上,他也不可能承办法会。”
明北摇头:“不是你这么想的,他就没想过要承办,只要备选就行了,这是一份资历。他毕竟修行了这么多年,对这些东西了解的通透。”
“他选择陵山市开观,应该和你有关系,总之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心里也有个底。”
陈阳点点头,这事情他知道也没用。
他也不能阻止南崖在这开观,这是人家自由。
不过就如明北所说,南崖选择在这里开观,肯定是压着自己。
陈阳随口问道:“真人了解黄东庭吗?”
明北道:“知道一些,怎么了?”
陈阳道:“我听说他是道门真人?”
“的确是。”明北道:“他这个年纪就坐上真人,放眼整个道门也不多。”
余静舟道:“黄东庭对这些不是很在意,而且他能得到这些,与他自己的付出也分不开。”
陈阳问:“他是怎么册封真人的?”
明北道:“按照道门的流程,得有五座道观的住持举荐,同时担任一地协会副会长以上的职务。”
“这么简单?”
“简单?”明北摇头:“这只是最基础的要求,正常来说,年纪不过四十岁,是没有资格的。一直以来,这一条都是硬标准。你年纪太小,喊你一声真人,你敢应吗?德不配位。”
“不过你若是对这些感兴趣,倒是不难。”
“不说别的,多玛群山,你屠龙斩蛟,这份荣誉加身,就足够了,没人敢说闲话。”
“想当年黄东庭也是因为镇守阁皂山有功,才破例册封的真人。”
陈阳好奇道:“他杀了很多妖?”
明北和余静舟对视一眼,后者说道:“清理门户。”
“黄东庭的师傅和师兄,当年入了魔,与妖为伍,被他清理了。”
陈阳心头一惊。
余静舟道:“阁皂山一直都是崇真观镇守,他二十岁就被带上阁皂山,一守就是五年。回来后休息了一段时间,再上山,发现师傅师兄与山里的妖有一些不太正当的关系。”
“他下山请了玄妙观的金圆,以及茅山的几位真人,与崇真观几位道长一同上山,抓了个现形。”
明北接着说道:“我当时便在场,他的师兄和师傅,与几只妖就在道观里商谈要事。我们冲进去,把他们围住,一个也没跑掉。”
陈阳问:“后来呢?”
明北道:“他师兄和师傅悔过,认错。我们本来是打算把他们带下山,交由道门处置。其实最后处置的结果不会有变故。他们与妖勾结,只有一个结果,除名,死。”
“但是没等我们说话,黄东庭一剑一个,把他们杀了。”
“就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用剑抹开他们的喉咙。”
明白说着直摇头,也不知道要怎么评价。
陈阳张了张嘴:“他…这么狠?”
明北道:“是挺狠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下得了手的。”
陈阳点头,的确如此。
“从那之后,黄东庭这个人就有点不太正常,道门本来是打算让他在崇真观待着,他自己坚持要去守山,说是没有比他更适合守山的人。”
“这话也的确是这样,整个阁皂山,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再之后就是破例册封他真人之名,至于他哥哥,也是因为那件事请之后,算是给他开了个方便门吧。”
“人一定得有个牵挂,无牵无挂的人,是很可怕的。”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陈阳。
陈阳皱眉道:“所以,我当时不该杀黄景?”
明北叹气,没说话。
余静舟道:“他该死,杀了没错。黄东庭没那么疯,他比谁都清醒,他能亲手清理门户,就足以说明,在他心里,良知远高于任何其它东西。”
陈阳嗯了一声,旋即又问道:“守山,真的有用吗?”
他一直想问,只是一两个人守山,真的有用吗?
如果山上的妖,已经多到了这种地步的话。
“他们如果想下山,应该不可能全部都拦得住吧?”
明北道:“当然拦不住,守山的目的是威慑和预警,而不是出来一个杀一个。”
“一些小妖也不会没事下山,下了山也适应不了,若是遇见道门佛门的人,横竖都是个死。”
“主要威慑的是那些大妖,让他们不敢乱来。”
“他们当然也不会乱来,乱来除了死还是死。”
“知道为什么叫做分界山?以山为界,山这边是凡尘,山那边是妖的世界。”
“现在就挺不错的,以山为界,隐隐的平衡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北摆摆手说道。
告别后,陈阳便是带着小景,与法明一同离开。
路上,法明说道:“这些师傅以前都没和我说过。”
陈阳想起了仁平,他身为乾元观大弟子,对这些也从未听说过。
“知道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法明道:“可现在知道了,却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法明!”
忽然,路边响起一个喊声,一个倩影快步的朝这边跑过来。
看清来人,陈阳只觉得眼熟。
法明脸色骤变,理都不理,低低说一句“走”,加快脚步离开。
“法明,你敢走,我今晚就吊死在道观外面!”女人大声喊道。
法明脚下顿了顿,回头走过来,冷冷道:“苏薇,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别来骚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