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道士又是谁?”
“陈玄阳。”
陈阳看着他们,语气淡淡:“玄成的话,听得懂吗?要不要贫道再跟你们解释解释?”
看着这个与月林相比,显然不好说话的道士。
再看玄成的态度。
苏家玉知道,今天人是带不回去了。
他点点头:“都是一家人,奶奶只是要你回去,想见见你,你都不肯回去。”
“苏成,走,回家。”
“哥……”
“回了。”
苏家玉一摆手,向外面走去。
苏成留下一声哼,跟了上去。
陈阳把他喊道后面,说道:“你家里那边要是有什么麻烦,你和我说。”
玄成道:“能有什么麻烦,我自己都不知道。”
两人来的莫名其妙。
上来就高高在上。
他甚至都不知道两人喊他回去是为什么。
总该有个原因吧?
可是什么原因都没有。
他们也不肯说。
就好像他们说什么,自己就得做什么似的。
这种不把他当回事的态度,着实令他恼怒。
不过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也能大概猜得到。
肯定不是简单回家见个面,一定和九霄宫有关系。
“他们要是给你打电话,让你回去,你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回去。”
“我不回去。”
玄成道:“我说了和苏家没关系,就没关系。”
他心里还是担心自己爸妈。
但也不想因为父母而对苏家妥协。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越是妥协,他们就越发肆无忌惮,不把你当回事。
陈阳拍拍他的肩膀,摸出震个不停的手机:“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云霄打来的。
“玄阳,陵山道观当选了。”
“当选什么?”
听他的语气,有点兴奋的样子。
“全国道门排名,陵山道观排名一百九十五名。”
“这是什么排名?根据什么排的啊?”
“综合性排名,根据道观是否有人镇守山门,解决了多少任务,做了多少事情,斩杀了多少恶妖。”
云霄道:“你去年被册封真人,还做了不少事情,才有的这个排名。”
陈阳恍然,旋即问道:“有奖励吗?”
云霄道:“没有,这排名是荣誉,比金钱什么来的实在。”
陈阳撇嘴:“还不如钱更实在了。”
旋即也惊诧。
他去年做的事情,虽然屈指可数。
但是每一件单独拎出去,都足够一般人吹半年牛逼了。
就这样,他居然也才排一百九五十名。
岂不是说,还有一百九十四座道观,去年做的贡献,比他还大?
这也太可怕了吧?
“另外,陵山道观去年善款捐赠额度,排名十六。”
“这也有排名?”
“怎么没有啊,排名多了去了,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排名。”
云霄没了刚刚的开心,谈起这件事情,语气都低沉了不少:“善款多,就有人惦记,你自己注意点吧。”
“惦记也没用,道观一分钱没了。”
“这话你跟说我没用。”他以为陈阳忽悠他呢。
殊不知,陈阳的确把钱都花完了。
陈阳没扯这个话题,反正就算有钱,也不可能谁来要就给谁。
他问:“真人今年没进山?”
云霄道:“灵威观的指标早就完成了。”
“那其他人呢?这都三号了,还不回来吗?”
“都在陆续回来了,有的快有的慢。”云霄补充一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别瞎担心。”
然而云霄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那边月林大喊大叫的跑过来。
“玄阳,玄阳,出事了!”
“老庞被人追杀了!”
月林大喊着跑过来。
陈阳电话都来不及挂,急忙问:“怎么回事?”
月林手里抓着手机:“陈无我打来的,老庞被人打伤了,他们人在神农架外围,有人追杀他们。”
陈阳抢过手机:“喂,谁在追杀你们?”
就听见那边陈无我气喘吁吁,极端暴躁的骂声:“他娘的,一群散修追着我们。一群同门跟着我们,就是他妈的见死不救,操!”
“你们干什么了?”
“干他吗比,我们找到老庞的时候,老庞都他妈快死了,这群散修下手太他妈狠了,把老庞绑在树上,拿刀子割。”
“把地址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用,我一会儿把他们都拍下来,回头我要是挂了,从我手机里找他们相片,一个都别放过!”
“别废话,地址告诉我!”
“神农架西侧出口,不说了,他们追过来了,操!”
电话挂断。
月林问:“怎么办?”
“我来解决。”陈阳抓起手机,才发现电话还没有挂断。
云霄那边已经快喊破嗓子了。
陈阳和陈无我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喊了不知道多少声,可光喊陈阳听不见。
“我还有事,先挂了。”
“我立刻联系神农架那边。”
“你认识?”
“认识,我现在联系。”
挂了电话,陈阳直接拨通闻统领的号码。
电话响两声就通了。
“闻统领,我有事情请你帮忙。”
神农架西部外围。
虽说是外围,但也仅仅是信号能够联络上的地方。
除了手机上时不时显示的信号之外,放眼看去四周一片的参天大树,齐腰杂草,以及深山之中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兽叫,都很难让人将这里与普通的森林联系在一起。
“妈卖批,这群混蛋,还特么是人吗?看着我们被追杀,一个也不出面。”
陈无我时不时向左右看,两边有人影不断的追逐跟着他们。
其中不少身影,他并不陌生。
他甚至还在其中看见了几个光头。
那是佛门的弟子。
他们和道门一样,每年都有指标。
只不过佛门暂时没出现像陈阳这样的搅屎棍,也就没有那么多和尚赶在年前跑来完成指标。
“别废话了,省点力气。”方青染抓着一把长枪,枪尖上有血,衣服上也有血,嫩红的脸颊还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老庞,你死了没有?吱一声啊,死了我就不管你了。”
“没死。”
庞松泉趴在他的背上,一开口就咳嗽,有血丝从嘴巴里喷出来。
陈无我问:“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他们要这么搞你?你是不是偷看人家女人尿尿了?”
“别问了,一会儿你们要是跑不掉就把我交出去,免得知道了,他们连你们俩也不放过。”
“别把我跟那群冷血的东西相提并论,有我在,你死不了。”
陈无我把手机递给他:“一会儿他们要是出现了,把他们给我拍下来。这次要真栽在这里,他们也别想好过。”
方青染道:“你觉得我们真死了,拍下来有用吗?有人给我们报仇?”
陈无我刚想说,陈阳会,又觉得陈阳似乎不会。
他们非亲非故,关系一般,全靠利益驱动,真死了,指望他来帮自己报仇?
于是闭上嘴巴不说话,抿着嘴闷头往前跑。
距离他们大约五十米的后方,一群男女紧紧跟随。
人数并不多,但也有十多人。
至少对上陈无我三人,那是绝对的碾压。
而在这群人之后,还有一个身影,跟行时悄无声息,像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
偶尔有阳光穿过树叶,方能看清此人。
南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