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陈阳一行人抵达藏书镇。
这一次拖家带口,所有人都来了。
就连陆初雨都被他带来了。
陆初雨的妈妈也知道这件事情。
在藏书镇稍作休息,一行人便是向着穹山走去。
狼王早早接到消息,在山下等候着。
陆初雨还是个小姑娘,赶了一天路,小脸都有点发白。
但她硬是咬着牙,跟着他们的步伐。
哪怕陈阳提出多休息一会儿,她也摇头拒绝。
“这丫头真倔。”陈无我道:“一双小短腿,跟得上吗?”
庞松泉道:“挺适合做道士的。”
方青染道:“别祸害人家小姑娘。”
她就是道士,比谁都清楚做道士有多累。
尤其是女孩子。
做道士跟学武其实很像。
每天早上都得早早起来,站桩,打拳,读经书,去感受那虚无缥缈的道。
这是基础,但就是基础,得花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彻底的稳固下来。
对一个女生而言,人生最美好的年纪就是十多岁二十多岁。
做道士,意味着必须舍弃世俗的生活。
他们虽然都四十岁左右,但心理年龄却很小。
加上驻颜有术,如果不看身份证,没人相信他们说自己四十岁。
“今晚还回去吗?”陈阳问。
狼王:“如果需要我的话,我就留下来。”
陈阳道:“明天有点事情跟你商量。”
“那我明天过来。”
他还是不习惯外面的生活,也不习惯在道观里居住。
五点钟,他们进入上真观。
道观有些时日没打理,且无人居住,整个道观都显得有些死寂。
睹物思人,月林三人不禁眼神黯淡,情绪不佳。
便是陈无我,此刻也没有多嘴说话。
这会儿天色已经渐渐暗了。
狼王离去。
月林道:“你们在这休息一会,我去做晚饭。”
以前的上真观很大,就是茅山三宫五观加在一起,也相差无几。
但现在的上真观只剩下了建筑零星几座,不过也比一般道观规模要大。
陈阳在上真观内行走一圈,将道观的整体结构以及几座建筑都摸透了。
“规模不小,比陵山道观还要大,风水也极佳,是个好地方。”
“就是这人,太少了点。”
他虽然在陵山道观习惯了一个人,但那会儿他是没资格收徒。
现在有资格收徒,自然不能再这个样子。
何况,上真观才刚刚经历了一件祸事,正是需要重振旗鼓的时候。
一来让外界知道上真观将以全新姿态重新归来。
其次也是给月林他们一点动力。
上真观的事情,对他们三个的打击太大了。
陈阳能看的出来。
在陵山的时候还好一点,回来之后,这三人脸上就没有露出过笑容。
陈阳理解,但不希望他们一直沉浸在悲恸之中。
晚饭是月林三人做的,手艺挺不错,但食材和陵山道观的食材真的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别说他了,就连月林这个吃了几天陵山菜园菜的人,都有点难以下咽。
吃完饭便安排住宿。
他们统一住在西厢房,陈阳担心陆初雨刚换地方住不习惯,便让方青染和她住一屋。
方青染这人除了性子冷,其实挺好说话的。
“你们两个……”
陈阳看着老黑和大灰,问道:“你们跟我睡?还是睡外面?”
他们的屋子没带过来。
老黑道:“现在冬天了,外面好冷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和他一起睡。
陈阳带他们进屋。
屋子里很宽敞,两张高低床,这是月林师兄曾经居住的屋子。
屋子里还有他们换下的衣服,月林还没来得及收拾。
“你们两睡那张床,动静小点。”
陈阳自己躺在左边床的下铺,一会儿就睡着了。
老黑和大灰也不认生,就是觉得这座道观不如陵山道观住着舒服。
主要还是因为这里的灵气不如陵山。
第二天一早。
陈阳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砰砰砰!”
敲门声特别的响,好像有人用锤子砸门似的。
“谁啊?”
陈阳出门,就见陈无我几人揉着眼睛出来了,一脸的不爽。
显然也是被这敲门声弄的烦躁不堪。
“深山老林怎么还有人大早上的上门?”
“月林,你家道观不是一直闭观吗?”
自从出事之后,上真观就对外宣称因维修原因要关闭一段时间。
“是闭观啊。”
月林挠着头:“我去看看。”
他过去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微胖,面白无须,笑眯眯的看着他。
男人后面还站着两个小跟班模样的年轻人。
月林没见过这人,询问道:“施主有事情吗?”
男人笑呵呵道:“我来收钱的。”
“收钱?什么钱?”
“你家的线香,签桶,道服,都是从我这里进货的。”
月林恍然大悟,他还真不知道这个。
这些事情以前都有人专门负责。
但人家都上门来要钱了,他肯定不好假装不知道。
“大约是多少钱?”
“不多不多,两百万而已。”
“两百万!”
月林吓了一跳,说道:“我没这么多钱,能不能等等?”
“没关系,等等就等等,不过得和你说好,这个钱,是有利息的。”
“这是应该的。”
“来,把这个签一下。”
男人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给他。
月林问:“这是什么?”
“利息。”男人道:“两百万,咱们按照正常的利息计算,五分利。”
“哦。”月林不懂什么五分利,他觉得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便没多想,把字签了。
男人把欠条拿回来,问道:“这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月林道:“可以留个电话给我吗?我这边凑够钱的话,就给你打电话。”
“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递上名片。
这时,陈阳几人走了过来。
他对男人微笑点了点头,问道:“这几位是来上香的吗?”
月林摇头:“来要钱的。”
“要什么钱?”
月林简单说了一下,陈阳眉毛一掀:“上真观的线香,值两百万?”
什么线香这么贵?
线香成本低廉的可怕,何况量大从优。
不管怎么计算,陈阳也算不出两百万的数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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