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崆峒山的弟子?”
陈阳望着南崖真人离去,心里嘀咕。
他以为知梦胡诌的身份呢。
虽然只有一个月的师徒缘分,但他硬要说自己是崆峒山的弟子,也不能说他胡说。
南崖真人下山后,直接来到中州。
晚上八点,知梦站在道观外静候。
道扬站在一旁,问道:“师傅,我们等谁?”
“南崖真人。”
道扬惊讶,知梦叹气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自从我离开崆峒山,南崖真人便说过,以后出任何事情,也不许说他的名字。”
“那师傅你是怎么请动的?”
知梦摇摇头,没有解释。
道士有爱财的,也有不爱财的。
但终归,总有想要的东西。
摸对了门路,会发现,其实有些事情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困难。
只是,这次之后,就没有下次了。
因为一个鬼谷洞,一个陵山道观,动用了最后的人情。
知梦觉得不值。
除非能够顺应心意。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现实的。
下次再想请他出面,估计得等自己死的时候。
总归也不是没有一丁点的帮助。
至少,他没了那么多的后顾之忧。
不过是从一纸空白重新开始。
摇了摇头,撇除这些杂念。
“来了。”知梦看见从路边出租车走下来的南崖真人,快步的走过去:“真人。”
“嗯。”南崖真人看了道扬一眼,问道:“前几天,你的徒弟是不是去了陵山道观捣乱?”
知梦知道此事,点头道:“一些误会。”
“掌嘴。”南崖真人轻哼一声,面有不快之色。
“真人……”
“掌嘴。”
“谁去闹的,掌谁的嘴,十巴掌,一巴掌也不能少。”
南崖真人道:“这次的事情,鬼谷洞与陵山道观,都给我一个面子。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惹你们,他们如果出尔反尔,我自会找他们讨要说法。但你们也不要再去招惹,明白吗?”
“明白了。”
“我回去了,要你做的事情,不要忘了。”
南崖真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道扬皱眉道:“师傅,真人他为什么要我掌嘴?”
“还能为什么?”
如果不是陈玄阳的要求,南崖真人会这么说?
听他的语气,估计在陈阳那里也没占好处。
“啪。”
道扬没说什么,抬手自抽十个耳光。
很用力,十个耳光下来,一张脸通红。
知梦没有阻拦,等他抽完,说道:“道远那边,你去吧。”
“嗯。”
“这十个耳光,不会让你们白受。”
知梦语气冰冷,心里气愤。
“师傅,等师弟出院,我们就走吧。”道扬隐隐不安:“真人此次出面,恩怨已休……”
“没休。”知梦右手按在门外的石狮子上:“休的,是以前的恩怨。我是道士,岂能眼看精怪乱世人,睁眼装不见?”
“我知梦手脚不干净,我认。他陈玄阳手脚不干净,也得认!”
“跟我玩道门戒律,他还得再回娘胎重修几百年。”
“跟我去医院,我和你们交代点事情。”
知梦抽回右手,道扬看去,那石狮子背上,赫然有一个手掌的印子。
清晨,七月近秋。
眼看距离八月也不运,陈阳带着大灰和老黑走向祖师殿,心里有些哀怨。
八月,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到了。
一百万又要送出去。
陈阳的荷包早已经鼓起来了。
算上纯狐双捐赠的一百万善款,加在一起接近四百万。
有钱归有钱,可是从他这里把钱拿出去,还是很让他感到痛苦的一件事情。
从祖师殿出来,陈阳又去财神殿和小天地观上香。
他跪在蒲团上,默默的为纯狐双夫妇祈福。
出了大殿,陈阳把大灰来喊来,说道:“经书上的字,都认得吗?”
大灰点头:“认得啊。”
还很得意的说:“现在让我参加高考,上一本线那都是小意思。”
“很厉害嘛。”
夸了一句,陈阳笑眯眯的拿出一本厚厚的经书放在面前:“今天开始,《清静经》不用念了,把这本经书给读熟了。”
大灰望着这本能一下子拍晕它脑袋的经书,嘴巴张着,半天没闭上。
它从陈阳的眼睛里,看见了满满的恶意。
“师傅…我能拒绝么……”
“别废话了,拿着。”
陈阳放开手,大灰感到爪子一沉。
握草,这经书到底多厚!
它欲哭无泪,看向老黑,后者目不斜视的望着小天地观,眼神真诚,好似受到了某种感召。
等陈阳走开了,老黑连忙换上幸灾乐祸:“恭喜师弟,贺喜师弟。”
大灰龇牙咧嘴:“信不信我把你打个中国结!”
老黑嘿嘿嘿,衡量自己和它的差距,没有选择继续火上浇油这种危险的举动。
大灰咬着经书,有些提不起精神的朝着后院走去。
老黑懒散的盘在殿门外,晒着晨起的太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陈阳走在菜园里,巡视这片高产的园子。
上午九点,纯狐双夫妇又来了。
自从上次捐了善款,夫妇俩每天都要上来一趟。
这几天一天也没落下。
陈阳和这对夫妻也熟悉了很多。
纯狐双的先生叫张远桥,很文艺范的名字。
一个标准的学霸,从儿时到大学,怎么碾压怎么来,完全不顾及身边同学的感受。
毕业之后创办了一家互联网公司,赚了不少钱。
那时候纯狐双已经是一名成功的企业家加慈善家。
两人的相遇是缘分,也是命运的安排。
他们是在一场慈善晚宴上认识的,相识相知到相爱,用了三年。
订婚前夕,两人去一个地方做慈善活动,回来路上遭遇车祸。
张远桥就是在那场车祸中,导致半身瘫痪。
大家以为纯狐双肯定会放弃他,谁也没想到,婚约如期而至,纯狐双跟他走上了红地毯。
当时在整个江南省的上层圈子,这件事情都挺轰动。
不过纯狐双和张远桥都不是高调的人,婚礼也只有几个好朋友参加。
几次接触,陈阳也喜欢他们处事淡然,遇事不乱的性格。
“其实不用每天都来。”
他们从大殿上完香出来,陈阳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
纯狐双微笑道:“得来,求愿当然得虔诚点。”
“求愿?”陈阳心想,不是白头偕老么?
我已经在帮你了啊。
纯狐双脸颊忽然一红,张远桥咳嗽一声:“我们想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