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还有人上山?
九成是要上香的。
“你是这里的住持?”年轻人走过来,流里流气的问道。
陈阳道:“是。”
“我们来上香,多少钱一炷?”
“八百。”
“这么贵?”
年轻人问:“灵不灵啊?”
陈阳道:“不知道。”
“咋不知道呢?你卖这么贵,不灵我们不是白花钱了?”
“你得保证灵验啊,不然我们可不上。”
陈阳道:“那就别上了。”
说着就往回走。
“哎,你这道士脾气怎么这么大?”
一人拉了拉刚刚说话的年轻人,冲他使个眼色,追上去道:“不就说两句吗,你这人可真没劲。”
四人走进道观,说道:“带我们去上香。”
“跟贫道来。”
陈阳现在很缺钱,但也没到舔着脸求人上香的地步。
愿意来就来,不愿意就赶紧走。
八百块买个香,还要保证灵验,买彩票没见要求必须中的。
来到院子里,女记者看见四人,赶紧拿出手机,对比手机上的照片,她知道,就是这几个人了。
其他的记者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颜清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嘴角还挂着口水。
女记者端着相机换成摄像模式,静等好戏。
四人走进大殿,只感觉四周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自己。
这种神秘的感觉,叫他们感觉到万分不自在。
心怀不轨之人,进入大殿,便会心虚。
他们把钱塞进功德箱,取了线香点上。
上完香后便是出来了。
“这些道士怎么跟死人一样?”
“是啊,坐在这怪人的。”
出来后,四人在道观绕了一圈,又找到陈阳:“道士,我们想了一下,刚刚那香有点贵了。”
“贵了?”陈阳盯着他们四个看了看,四人有点不敢跟他对视,总觉得心虚。
陈阳问:“所以呢?”
年轻人道:“退钱。”
退钱?
这是陈阳第一次碰见退钱的人。
他眼珠子向后一飘,看见端着相机一直没动的女记者,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不对劲。
“赶紧退钱啊,八百块钱一炷,这不是坑人吗。”
“快点快点,退了我们还得回家呢。”
年轻人催促。
陈阳琢磨出味道来了。
这几人上山直奔着来烧香,上完香才多久,就要退钱?
要说他们不是故意的,陈阳都不信。
“退钱可以,但你们考虑清楚了,真要退钱?”
“别怪贫道没提醒你们,你们这样故意戏耍神仙,这种行为很不好。”
陈阳进行最后的劝诫。
年轻人不耐烦道:“谁戏耍了,你卖的太贵了,我还不能退钱了?”
“呵呵。”
陈阳什么话也不说,拿出手机:“贫道转给你们。”
两分钟,钱退回了。
年轻人收了钱,却还是不走。
任务没完成啊。
这道士怎么这么好说话?
他们已经做得很过分了,怎么不生气?
生气个屁。
陈阳犯得着跟他们一般见识么。
不上香损失的是他们,陈阳又没损失。
至于故意找茬……
找茬这种事情,得有人配合,不配合这茬就找不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几人人是谁叫来的,但瞎子也看得出来有人在背后安排。
“忽然又觉得,还是上炷香吧。”
年轻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陈阳还是不生气,笑眯眯道:“几位,道观是供奉神仙的地方,你们这样耍弄,唯恐引来神仙的不满。”
“谁耍弄了?”
“我有钱,上香你还不让了?”
“呵呵。”陈阳无所谓道:“想上就上。”
他们都不怕,陈阳还管他们死活了?
于是,四个人又跑进去上香。
不出意外,上完香后出来又转了一圈,继续要求退钱。
陈阳心平气和的给他们退钱。
如此反复了四次,再到后面,索性进去上完香,出来就要求退钱。
陈阳也不嫌麻烦,要退钱就退,无所谓的。
他们见陈阳还是一点不生气的样子,有点忍不住了。
“你特么没脾气的啊?”
“我们烧了退,退了烧,你就不生气?”
“你特么好歹骂一句啊!”
年轻人们有点恼羞成怒。
见他们这样,陈阳乐了。
真贱,还特么求着别人骂自己。
陈阳微笑道:“几位还要上香吗?要不然再上一炷?”
“上你大爷!”
年轻人道:“我不上了!”
“哦,那慢走。”
陈阳提醒一句:“几位,你们来道观闹了这么久,神灵应该是生气了,所以这下山的路,一定要小心一点。毕竟做了亏心事。”
“谁做亏心事了?”
年轻人哼一声,不以为意,向着山下走去。
心里虽然不爽,但他们该做的都做了,是这道士脾气太好,怨不得他们。
女记者看的都着急。
她还想弄一波能引爆热点的素材,结果愣是什么都没等到。
不怪这四个年轻人不给力,实在是陈阳太特么能忍了。
换做一个正常人,都绝对不可能忍的下来。
其他记者见这个热闹,也都留下来没走。
等人走了,才收拾东西离开。
离开之前,没忘记跟陈阳打个招呼。
不是所有人都和女记者一样脑子缺根弦,自以为是。
他们昨天就见识了大殿的神奇之处,八百块一炷香,说句实话,不贵。
昨天的入定,让他们身心放松至极,甚至让他们有一种放下一切,去追寻儿时最纯真的梦想的冲动。
没有利益纠葛,没人愿意平白无故去得罪一个人。
其实能做记者的,没几个傻帽。
但害群之马一定是有的。
女记者这种贪财图出名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这么过分,你为什么还让他们继续上香?”
女记者忍不住了,跑过来问道。
陈阳看她一眼,便走进道观,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女记者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混蛋,自以为是的混蛋!”
她下山了,很快就看见了那四个年轻人。
她好奇,怎么走到现在才走这么一段路?
而且,为什么坐在地上不走了?
“是不是道远道长让你们过来的?”女记者上前问。
年轻人看她一眼,问:“你是那个郑芳芳?”
“是我。”郑芳芳道:“你们刚刚为什么不闹大一点?”
年轻人苦着脸道:“闹个毛啊,那道士就是个没脾气的怂货,怎么闹?”
郑芳芳哼了一声:“没用。”
然后向下面走去。
“臭娘们骂谁呢?”
年轻人起来就要追,刚走两步,一脚滑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我特么,又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