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摩利把自己的四百多名士兵分成了四路人马,每一路一百余人,他自己率领拥有二十七名骑兵的队伍率先出发。
亚摩利本想全部骑兵夜袭,他向魔山借骑兵一百,被魔山断然拒绝。想到索罗斯和贝里也是步兵为主,亚摩利就出动了自己的所有士兵,向西边去追寻索罗斯和贝里。
亚摩利出发后,答应并排西进的魔山按兵不动,下令三百余骑兵全部进入亚摩利搭建起来的营帐里休息睡觉,明早出发西进。
魔山的这三百余骑兵有五位首领,他们是曾经的王室廷臣葛爵士、七国射箭比武的冠军多恩安盖、养女朱莉克里冈、曾经的艾德首相侍卫队长埃林、特别开恩允许他这次一起出来做事立功的总事务官记事本马克。
夜。一处小溪旁边的偌大村庄里。
“索罗斯大人,你在看什么?”一名曾经的君临守备军战士很好奇的问道。
“火焰里有很多秘密,心虔诚就能得到红神的启示,然后在火焰中看见未来、现在或者是过去。”索罗斯很认真的说道。
围着火堆的士兵们一阵大笑。
索罗斯却盯着火焰看,看得全神贯注。
索罗斯身边的士兵有一半是来自君临的守备队,就是被人们称呼为金袍子的王室武装。
红袍僧索罗斯和贝里唐德利恩是他们的首领。
在君临,当魔山一离开,国王乔佛里就不再惧怕任何人,索罗斯和贝里被他以欺君之罪要问斩。国王所谓的欺君之罪,就是索罗斯和贝里听从了大反贼艾德史塔克的命令带了百余人去河间地查案并要逮捕西境的爵士亚摩利洛奇。
御前重臣和廷臣们都是大惊,如果国王杀了红袍僧和贝里,将令红堡的所有爵士和骑士们寒心。索罗斯和贝里都是对劳勃王朝忠诚耿耿的将军,如果国王宰了贝里,位于多恩赤红山脉的黑港人必然反叛。
魔山离开君临之前,就向瑟曦太后说了鉴于目前的大局,不宜多杀戮,要多结廷臣的心而不是相反。
瑟曦听信了魔山的建议,她也并不赞成国王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斩杀有名气有实力的廷臣,她说服了乔佛里让红袍僧和贝里带兵去全城捕杀劳勃拜拉席恩的私生子来换取功劳,并通过实际的行动来向乔佛里国王表忠诚。
劳勃拜拉席恩在君临的私生子传言有十几个之多,有的是真实的有的则纯属谣言,但孩子是否是真的私生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杀光名单上的所有孩子。
于是,乔佛里命红袍僧索罗斯和黑港伯爵贝里一道,在一天之内,全部杀光先王劳勃留下来的私生子。
奉命带着自己的家族侍卫和一队君临守备队战士的红袍僧索罗斯和贝里唐德利恩并没有在一天内杀光劳勃的私生子,他们说服了一队守备队战士跟着他们一起反出了君临,并进入河间地成了一支战力强大的土匪。
只是这一支土匪与众不同的是从不抢劫老百姓,所过之处,对平民们非常尊重,不管是在村民的家里吃饭住宿还是喂马,贝里和索罗斯都坚持付钱,绝不肯让河间地的子民们吃一点亏,时间不长,就深得河间地子民们的拥护和爱戴。
索罗斯和贝里抗命逃离君临城的消息在当天中午就传到了王宫,这令乔佛里大发雷霆,他立即命令猎狗去追击索罗斯和贝里,务必要把这两个逆贼给拿回来当众绞死。
猎狗率领君临守备队和西境红袍军不分昼夜的骑马追赶,他追过黑水河进入了御林的国王大道,一路之上,询问行人路人村民和大小旅社,索罗斯和贝里就好像空气一样蒸发了,猎狗一直狂追进了提利尔家族的领地边缘,也没能找到索罗斯和贝里的半分线索。
猎狗南下,而贝里北上!
这就是为何索罗斯和贝里抗命后没有南下回家而是北上游击的原因,如果南行,他们已经被猎狗追上。
没有人会想到贝里伯爵会北上,他的家在南方的多恩山脉下,他既然反出了王宫,那就必然会南下回家,但他却是偏偏北上。
猎狗辛苦一场,无功而回。
猎狗的手下,君临守备队军官亚拉尔狄姆以前曾是杰诺斯史林特的党羽,凶狠残暴,君临的人民无不畏惧他。乔佛里为国王后,他深得乔佛里的喜爱。
猎狗去追击索罗斯和贝里,亚拉尔狄姆得国王命令,闯进了莎塔雅的妓院,把剑刺进了劳勃拜拉席恩国王尚在襁褓中的私生女芭拉的胸膛。芭拉的母亲拼命阻止,也被他一剑砍中脖子,几乎劈断了这名母亲的脖子,令莎塔雅母女发出了惊声尖叫。他再把剑捅进这名母亲的肚腹,捅了十几下,直到士兵们提醒亚拉尔这个女人已经被他杀死,他才微笑住手。
按照私生子名单,亚拉尔狄姆一天之内,屠杀了所有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以及敢于前来阻止的任何人。亚拉尔狄姆因此被国王乔佛里授予男爵爵位,地位在猎狗之上,很多军官都认为君临守备队司令的位置亚拉尔狄姆比猎狗更适合。
索罗斯盯着火焰突然说道:“今晚亚摩利会来追击我们。”
兄弟们正在喝着村民家里酿造的小麦酒,他们微微带着醉意,听了索罗斯的话都笑起来。但索罗斯却脸色很严肃的站起来,大踏步出去找贝里了。
贝里在另外一户村民家里,索罗斯找到贝里,贝里的啤酒已经喝得有点多了,醉意朦胧,索罗斯从火焰里看见了夜袭的话遭到了贝里和兄弟们的嘲笑,没有人相信索罗斯的话,能从火焰看见敌人来夜袭,这怎么可能?!
大家都知道索罗斯是来自密尔的红袍僧,信仰红神,但那是以前。他都好久不布道了,也不曾虔诚的祈祷,索罗斯现在信仰的是酒和女人,还有金龙。
无奈之下,索罗斯以他的勇猛威信,带走了一批兄弟,连夜向西边的树林逃走,而贝里唐德利恩和他的侍从、家族骑士、一直追随他的自由骑手却留了下来,但他加强了警戒,增派了人手在必经的道路上。
亚摩利洛奇这次夜袭长了心眼,不再冲在最前面。白天被贝里和索罗斯埋伏的惨败令他心有余悸,更重要的一点,他不认为自己是索罗斯的对手,至于贝里,他认为能和他一战,但能不能赢了贝里,他并无把握。如果黑暗中遭遇这两人来战他,亚摩利不是对手。
为了不惊动敌人,亚摩利的军队没有举火。
河间地的夏季夜晚并不寒冷,月亮和星光也能令人看见道路,对于职业士兵来说,都经过了夜行的专门训练,这点夜袭追击并不是多么大的挑战。
亚摩利洛奇沿路进入村庄,抓几个村民来威胁利诱,很快就得到了贝里等人走过的信息,他们在经过了第四个村庄后,已经百分百确定了贝里等人逃走的方向,于是大家兴奋起来,在夜色的掩护下努力向前。
村头一个老妪被孩子的夜哭惊醒,她点亮蜡烛,刚下床,就看见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剑站在她面前,老妪吓得完全愣住,有如泥塑木偶。
“全家人要活,就别声张。”来人低声喝道,手里剑顶上了老妪的咽喉。
老妪不敢点头,怕锋利的长剑刺穿自己的脖子,她眼神惊骇。
“今晚,村里来了多少外来人?”
这问话很有技巧,话语里已经设定今晚有外来人来到了这村子里。
“……二十多人……”
“都带着武器?”
这是确定这批外来人就是贝里等人的关键。
贝里伯爵既然落草为寇,也不会用真名。就算用真名,乡下人也不会知道贝里伯爵是谁。